第一百六十一章所以,你又不信我了么?
第一百六十一章所以,你又不信我了么?
轉眼看著談戰燁臉上的怔愣,內心的慌亂已經取代了所有的一切,一邊在心底鄙視著自己的腦抽,一邊連忙再次開口補救。
「你別在意,我就是隨便問問,你可以選擇無視,放心我不會……」
女人滿臉的尷尬,看著她小心翼翼掩藏起來的卑微,談戰燁胸口某個位置,突然下意識地就抽了抽。
那種感覺很熟悉,以前在面對雲景初遭遇的時候,也曾出現過,所以談戰燁幾乎在一瞬間就明白了自己的心疼。
伸手一把抓住沈念曦胡亂搖擺的手,眉眼突然在一瞬間就變得異常堅定了起來。
「我當然……」
話未說完,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與此同時,身後的門被人給一腳踹開。身體驟然緊繃,因為期待聽到他答案而高高吊起來的心,瞬間就狠狠地砸了下去。
那種感覺,沒法形容。
果然,她跟談戰燁之間,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才會在這樣關鍵的時刻,連句真心話都聽不到。
慘然苦笑,沈念曦默默地掙脫開了談戰燁的手,默默後退了兩步,靜靜地等著那一刻的到來。
就算是沒有回頭,她也知道此時身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場景。而伴隨著她嘴角勾起緩緩冰冷笑意的,是驟然響起的叫囂。
「沈念曦你個賤.人,你竟然還敢跑?我……燁?你怎麼也在這裡?」
「……景初?」
雖然看不見身後人的臉,不過談戰燁臉上的驚愕還是分外明顯。想到之前三樓上幾乎是血流成河的一幕,沈念曦身體明顯僵了僵。
卻在下一瞬間猛然回頭。
看到的,就是扶著門框,慘白著一張臉不顧身後人攙扶的雲景初一臉怨恨的表情。大片大片的血漬在她雪白的衣裙上暈開,妖嬈的如同這個世界上最絕美的花朵,讓人多看一眼,都心生惶恐。
而在看到她之後,對方竟然也不再去理會現場的男人,直直就朝著她撲了過來。
「沈念曦,你還我孩子!你害我流產,我要跟你拼了!」
害我流產,還我孩子。這樣無比凄慘的話語,從雲景初沙啞的嗓子裡面喊出來,顯得格外滲人。
腦海中「嗡」地一下,出現了大片的空白,而在這個間檔,看上去明顯虛弱不堪的雲景初居然直直撲了過來。
在沈念曦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她沾滿了血跡的手掌已經是高高舉起,直接就朝著沈念曦孩子啊怔愣的臉扇了下來。
或許真的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她明顯虛浮無力,那一巴掌其實也並並沒有多大的力氣。不過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雲景初卻是微微彎曲了手指。
她的指甲原本就留的很長,這一下雖然沒有多少力氣,可是鋒利的指甲卻還是刮破了沈念曦的臉,瞬間多出了幾道血印子。
不過因為和著雲景初自己手上原本血的緣故,並不十分能讓人看出來。
疼痛瞬間襲來,也沒有多想,沈念曦下意識地就推了她一把。然而指尖才剛剛觸碰到雲景初的衣角,她整個人便倒了下去。
一臉的菜色,跟之間雖然看著慘白卻精神頭十足的樣子完全不一樣,此時明顯是帶著些許的憔悴。
一切發生的有點兒太快,讓根本沒搞清楚狀況的談戰燁有些愣。乍然之下看到雲景初裙子上的血跡,明顯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樣子。
然而隨著對方就在自己的視線中倒了下去,還是沒能忍住,幾個箭步便衝過去抱住了她。
「雲景,怎麼回事兒?你怎麼了?」
其實按照眼前的情況,就算是不問,他也大概猜的出來具體的情況,只是那個事實有些殘忍,一時之間還真是有些接受不了。
雖然對於雲景初這個女人已經沒有了太多的感覺,尤其是在知道了她背著自己乾的那些事情,唯一能有的感覺,也就只剩下了噁心而已。
只不過不管怎麼樣,她肚子裡面始終都是自己的孩子,就算是只憑著這一點,也根本就做不到熟視無睹!
滿眼都是猩紅的顏色,至於身後同樣一臉獃滯的沈念曦,卻是根本顧不上去看一眼。
大概是察覺到他在這樣的情況下心思竟然還能不專一,雲景初眼底明顯陰狠。吧?轉眼之間,適才面對沈念曦時候的怨恨已經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了滿臉的驚恐。
一把攥住談戰燁的襯衣,看著她的血將襯衣給染紅,也不再玩什麼泫然若泣的把戲,一張嘴,一聲哀嚎便直直出了口。
聽上去帶著明顯的絕望,也帶著一個孩子母親的悲痛欲絕。
「燁,孩子,我們的孩子沒了,沒有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他,我要跟他一塊去死……」
癱在男人懷裡痛哭流涕,出口話語悲慟萬分。雖然也是說足了狠話,人卻是沒有任何的動靜,看上去像是累極的樣子。
「你說什麼?」
消息來的有點兒殘忍,在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談戰燁臉上的血色瞬間盡推。再抬眼時,表情已經幾乎猙獰,直接沖著還站在門外的人怒吼。
「還愣著幹什麼?快叫救護車啊!」
怎麼都是自己的骨肉,不管雲景初如何,可是孩子就這麼沒了,還是讓他有些明顯的接受不了。
而跟他一樣有些不可置信的人,卻還多了一個沈念曦。在聽完了雲景初的哀嚎,冷眼看著在自己視線中相擁的兩個人,明明是很悲慘的場面,她卻愣是覺得萬分的虛假。
孩子?孩子不是在三樓的時候就已經流掉了嗎?現在這又是什麼鬼?
而雲景初臉上的哀痛又不像是假的。
看著她脖頸間明顯的傷痕,似乎明白了什麼,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明白。正在詫異間,談戰燁驟然回頭,不帶任何情緒的眼神直直就朝著她掃了過來。
「不是我。」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沈念曦下意識地解釋了一句,然而在談戰燁不可置信的逼視目光下,卻是再也多說不出一個字了。
不是她,的確,這件事情從在三樓開始,就透漏著古怪,明顯是帶著算計的。可是,她卻說不出來。
所謂的有口難言,大概指的,也就是眼前的這種情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