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黑白無常大驚失色,黑無常說道:「小妹,你快回去找閻君,咱們不是這小鬼的對手!」
白無常正要走,那小鬼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尖叫,竟然飛向了白無常。他的小手朝白無常的胸口抓去,延伸出的尖利指甲直接抓緊了白無常的身體里。
白無常的胸口被抓出了一個大洞,從她臉上痛苦的表情可以看出來,她傷得不輕。黑無常一把抓住了那個鬼嬰的手臂,但是他的手開始冒出黑煙:「有毒……」
這下完了!這是我心裡的第一反應。黑白無常都被撩到了,我下次是死定了。
那財主的女兒怔怔的看著這一切,口中喃喃道:「不要……不要害人……」
那鬼嬰口中罵道:「沒用的東西,信不信我殺了你?!快點抓住那個女人!」
那財主的女兒並沒有動,我倒是覺得這財主的女兒不是什麼惡人,只是被這鬼嬰操控的而已。我奶奶推了我一把說道:「快點走!去找你三爺爺和可言!」
我怎麼可能丟下我奶奶自己走?我把她扶起往院子外走去:「要走一起走……」
我奶奶一把推開了我,她自己又一個釀蹌摔倒在了地上:「走啊!」
黑白無常兩人死死的抓著那個鬼嬰,他們臉上的表情很痛苦,白無常也朝我喊道:「小娘娘快走啊!你不能死!」
他們寧可犧牲自己,也要讓我活著。這一刻,我開始懷疑自己的命是不是真的那麼重要……
我哭著轉身跑了出去,村子里不知道為什麼都沒有人出來,看上去死氣沉沉的。等終於看到兩個活人的時候,即便他們只是普通人,對我來說也是種安慰。
一個老婦人扶著一個大著肚子的孕婦慢慢的朝我走來,我放慢了腳步:「別往前走了,快回去!」
那個老婦人和孕婦好像沒聽見我說的話一樣,繼續朝我走來。
我正要再說話,卻發現那個老婦人嘴角浮上了一抹詭異的笑:「不該再往前走的是你……」
我頓時覺得頭皮發麻,不自覺的往後退去。
那個孕婦的肚子衣服下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我看著她的衣服被撐破,肚皮被撐破……血撒了一地,她肚子里的嬰兒也那麼詭異的看著我,嘴裡還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
我已經嚇得連哭都忘了,難道三爺爺和李可言都沒發現天色變得不尋常了么?一向對這些事敏感的三爺爺沒有察覺到正在發生的事嗎?他應該是去找那個李三爺了,不會出村子,為什麼他沒回來?
還有李可言,他也沒察覺嗎?
這個老婦人看著面生,那個孕婦我卻覺得有些熟悉,似乎以前在村子里的時候見過。
那個還在腹中連著臍帶的嬰兒突然從肚子里跳了出來,臍帶硬生生的被扯斷。他像只動物一樣手腳並用在在地上爬著,慢慢朝我爬來。脫離了母體之後,那個孕婦倒了下去,看樣子估計是死了。
那個老婦人貪婪的舔著嘴唇說道:「小娃子,也不枉我養你八個月,快點去把她抓住!」
我轉過頭拚命的跑著,身後那個嬰兒在地上爬的聲音越來越近,彷彿下一秒就會抓到我一般。突然感覺小腿一疼,我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前撲倒在了地上,那個嬰兒舔了舔手指上的血跡坐在我的腳邊,他的指甲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很長,跟剛才在院子里看到的那個鬼嬰如出一則,這一定也是個鬼嬰!
我的小腿被他抓傷了,火辣辣的疼,傷口流出的血都是黑色的……
那老婦人厲喝道:「沒用的東西!讓你抓住她!」
我掙扎著爬起身一瘸一拐的跑著,身上的衣服幾乎都被汗水給侵濕了。我注意到那個老婦人走路比較慢,看著不像什麼邪性的東西,應該是人。既然是人,為什麼要弄出這樣的東西來?
還沒來得及細想,我就被撲倒在地,那個嬰兒雖然小,但是力氣卻很大。他就坐在我背上,我竟然連翻過身都做不到。
那個老婦人詭笑著一步步朝我走來:「任她曲漣再厲害,出不了那山洞,就是個廢物。小丫頭,你這肚子里的陰胎可是個好東西,等我把他練成煞胎,就不用再聽一個死人的擺布了。我老婆子活了一百二十歲了,哪裡願意被人牽著鼻子走?瞧瞧我煉出來的煞胎,一個個哪裡不比曲漣手下的鬼強?」
一個個不是盯著我就是我肚子里的陰胎,我真不知道我是招誰惹誰了。自從死鬼閻王再次找上門兒之後,我就沒過過清閑的日子。就是因為我肚子里的陰胎,幾次險些喪命,不怨他怨誰?
我在心裡咒罵著他,爽完提上褲子就不管了,十個老婆還要禍害我,表面派人保護我,多負責任的樣子,他怎麼不自己來守著我?連黑白無常都被撂倒了,我現在也要死了,我要真的死了,做鬼也要在閻王殿鬧一發。
「死老太婆,白活這麼大歲數了。你的意思你不是死人是吧?我怎麼覺得你跟死人沒差別呢?把嬰兒練成什麼玩意兒煞胎,這是人做出來的事么?你活這麼久學到的仁義道德都被你吃了吧?!看你那尖嘴猴腮的樣兒,就知道是個斷子絕孫的刻薄命!」
反正我都要死了,還不如讓心裡舒坦些。
那死老太面露兇相:「小丫頭片子,你挺伶牙俐齒的啊。現在你就給我可勁罵,很快我就會割掉你的舌頭,挖掉你的眼珠,割掉你的耳朵!等你肚子里的陰胎被我煉成煞胎,你就可以去死了!」
踩在我背上的嬰兒呲牙咧嘴的好像想咬我,那老婦人朝他招了招手:「小東西,回來,別把她弄死了,不然就沒用了。」那嬰兒爬到了老夫人的腳下,看著真像只被馴化的野狼。那嬰兒剛出世已經嘴裡長滿了尖牙,指甲可長可短,還特么有毒,這種玩意兒為什麼要出現在這世上?
我覺得小腿上的傷口疼得厲害,我已經覺得有些頭暈目眩,傷口處的膿血味道令我作嘔。
「小丫頭,生得挺俊俏啊……」那老婦人走過來彎腰朝我伸出了枯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