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絕脈

  第397章 絕脈

  「小月兒……」


  他輕輕的念了一句,反反覆復的咀嚼著小月兒這三個字。


  像是要將它們深深的刻在腦海里一樣。


  旋即,他揮了揮衣袖,邁步追上白溯月的身影,揚長而去。


  就在兩人剛剛離開不久,牢房門前的幾人,忽然有些疲倦的打了個哈欠。


  一陣涼風吹來,眾人齊刷刷的打了個哆嗦,一個個目瞪口呆的互相對望了一眼。


  「真是變天了,這天氣有些太冷了!」


  「還冷呢,剛才我舒服的都要睡著了,看看這時辰也快很晚了,應該沒有什麼大事兒了!」


  「你也睡著了?我剛才也不小心打了個盹,現在還捆著呢!」


  在場幾個牢頭流著眼淚,重新打起精神來。


  只是誰也沒有發現,在牢房不遠處,一道暗色的影子,早已消失不見。


  白溯月第一時間領著炎王殿下回到了將軍府。


  一推開門,眾人果然正如墨竹所說,都已經安全回歸。


  雖然已經臨近深夜,可是大家都一臉興奮的模樣,全都沒睡。


  雲千紫聽到門口的聲音,連忙跑了出來,見到白溯月就好像貓見到魚一樣撲了上去。


  「月姐姐,你總算回來了,千紫都怕見不到你了!」


  白溯月敲了敲她的笑腦袋:「說的什麼話!」


  「月姐姐你不知道,風傾城帶去的那些人可凶了,如果不是早有安排,有人將我和大哥給劫了出去,沒準……」


  雲千紫直接做了個翻白眼的動作,惹的眾人面上都染了笑意。


  雲隴見到雲千紫和白溯月這般親近,心情多少開朗起來,雖然藉助雲千紫來接觸白溯月有些不厚道,可他也是沒有法子。


  畢竟自己幻想了這麼多年的人就在眼前,他怎麼也無法忍耐內心深處的那一抹悸動。


  「木大哥呢?」


  白溯月掃了一圈,看到自家大哥領著嫂子方晴夏站在不遠處,白震也待在人群之內,可卻硬是沒有看到木仇和晏景欒的身影。


  燈光闌珊,整個將軍府人影綽綽。


  白震咳嗽了一聲:「月兒,你木大哥受了傷,在後院休養!」


  白溯月心口一顫,怪不得就連木玲也不在。


  她加快了腳步,直奔著後院的方向走去,炎墨遲見到未來王妃這樣擔心別的男人,眼神頓時冷了冷。


  還真是讓人有些不放心呢。


  這些人里,炎墨遲最在意的便是木仇,不管風傾城和雲隴再怎麼對白溯月好,他的小月兒都不會多看上一眼,可是木仇不一樣。


  在自己之前,對月兒好的就只有這麼一個人。


  這讓他心中多少有些吃味。


  炎墨遲一隻手背在身後,搖動著摺扇,另外領著白溯月向著前方院子走出,繞過九曲迴廊的庭院,進入了後院的客房。


  白溯月輕車熟路的,來到後院最頭的那間屋子。


  門口有幾個丫鬟和下人在那裡守著,見到白溯月紛紛點頭讓路,白溯月一推開門,就見到點著蠟燭的房間之中,光芒裊裊,床上坐著一個人。


  木仇像是正要下床的樣子,木玲站在旁邊扶著他。


  不遠處的晏景欒像是在和木仇說些什麼,坐在八仙桌旁邊一臉森冷。


  眾人聽到門口的動靜,一同將視線落在了白溯月的身上。


  「木大哥傷的嚴重嗎?」


  白溯月見到木仇的手臂上纏著白色的布條,眼神頓時冷了下來,她快走了兩步,直接伸手扶住了木仇受傷的手臂。


  「晏大哥,是誰做的?」


  晏景欒見到白溯月開口詢問自己,淡淡開口:「我和木仇幫忙去救雲隴和雲千紫,半路交手的時候,木仇不小心傷了手臂!」


  木仇臉色還好,看起來並不虛弱。


  他眼神之中滿是暖色的注視著白溯月,輕輕安撫她。


  「月兒,不擔心!」


  不擔心,她怎麼可能不擔心,木仇是為了她才受傷的。


  「真是難為木大哥了,如果……」


  「別說那些!」


  木仇攔住白溯月口中那些愧疚的話語,輕輕啟唇:「這些都是我願意的!」


  白溯月心中驟然暖了暖,身邊的木玲抓住她的手臂:「月兒,你先坐下,這點兒小事兒我來就好!」


  木玲淺笑盈盈的看著白溯月,房間之中的氣氛驟然緩和下來。


  見到木仇真的沒有什麼大事,白溯月總算心情平靜下來。


  「沒想到跟在風傾城身邊的人都那麼厲害,怪不得葯宗這麼容易就被攻破,只因為南妃將高手都調配給風傾城了!」


  晏景欒聽到白溯月的分析,點了點頭:「所以,南妃很在意風傾城!」


  木玲聽到兩人的談話,眼神之中閃過一道疑惑的光彩:「月兒,我覺得有些不對,南妃如果很在意風傾城,又怎麼甘願風傾城被抓,如果明天就要問斬,今晚南妃肯定會有所行動!」


  白溯月心中一動,眼底閃過一道明悟之色。


  「除非南妃捨得明日帶著人劫法場,不然的話一定會在今晚動手!」


  她側頭看了一眼炎墨遲:「王爺,咱們要不要……」


  炎墨遲輕輕搖了搖扇子,笑著搖了搖頭。


  「不用!」


  白溯月一愣,卻不明白炎墨遲話中深意。


  「因為今晚,南妃肯定會出現在皇宮之中,而且,還會和皇上見面!」


  這話如果說從別人嘴裡說出來的,白溯月定然不會相信。


  可是卻是炎墨遲說的。


  「王爺為何這般篤定?」


  「小月兒,你要不要後半夜和本王去皇宮守著?」


  要,當然要!

  白溯月原本的疲倦此時已經消散一空,前所未有的精神頭十足。


  木仇見到白溯月和炎墨遲兩人相對淺笑的模樣,輕輕收回了視線,將懷中的兩個瓶子拿了出來。


  「月兒,留著防身!」


  他什麼也沒說,眼底依舊是對白溯月的濃濃關懷,卻沒有任何逾越。


  就連炎墨遲都領略到了木仇心思的變化。


  去葯宗的路上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他微微皺了皺眉,難不成是他想多了,木仇並非真的對他的小月兒有意?

  這麼一想,炎墨遲的心裡倒是輕鬆起來,看著木仇的眼神也連帶著順眼了。


  識趣才好,和閻王搶人,要做好赴死的覺悟。


  只是炎墨遲並不知道,木仇之所以這樣做,只因為他做的一件事。


  白溯月將墨竹手中的藥瓶捏在手裡,雖然沒問,但這裡面一定都是極好的東西。


  她抿了抿唇角,輕聲問道:「木大哥,絕脈是怎麼回事?」


  炎墨遲搖著扇子的手輕輕一頓,眼神微微沉了沉,卻片刻恢復了寧靜,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晏景欒掃了一眼炎墨遲的方向,眼底微微凝了凝。


  木仇的手微微一顫,他來回看了一眼白溯月,輕聲說道:「月兒,問這個做什麼?」


  「木大哥不想告訴月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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