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我的心變了

  「從前？」瀾止輕笑，笑意清涼，「兔兒，你說得從前，是多久之前的從前？」

  「我自你眼前消失的從前。」

  「你知道那個從前，過去了多久嗎？」

  秀氣的眉頭微微擰起，白落面帶困惑的搖搖頭：「不知。」

  「千年。」

  「竟已過了這般許久。」白落驚詫的低喃，眼底閃過迷茫，「為何已過了那麼久？」

  「是啊，為什麼已經過了那麼久？為何過了那麼久，你才回來？」瀾止定定的望著她，眸光深邃，令人難以分辨他的情緒。

  「我……不知道。」白落的表情更加迷茫。

  「兔兒，我找了你千年、等了你千年。」

  「瀾止……我……」白落滿眼愧疚的看著瀾止，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千年，太久太久了。」瀾止似乎是在對她說，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久到，許多事我都忘了，久到我再用力回想你的一切，都變得虛無縹緲了。」

  「瀾止，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何會讓你等了那麼久，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離開那麼久。我怎麼會，離開你那麼久呢？」

  白落又迷茫又內疚的喃喃自語。

  她的腦海和心裡都是一片空白。

  她只知道，她要找一個人。

  那個人叫瀾止。

  那個人沒有她會很難過。

  那個人一直在等她。

  現在她終於找到了，滿心歡喜。

  可那個人卻已等了千年之久，寂寥了千年之久。

  她那般在乎的人，怎麼捨得呢？

  「是啊，你怎麼會離開我那麼久呢？」瀾止輕笑，笑容輕輕，寂寥如風，卻始終不曾到達眉眼，更遑論那片荒蕪的心上。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你在等我，等不到我，你會難過，所以我要找到你。」

  白落慌亂的像個迷路的孩子，眼底的迷茫始終不曾散去，就像誤入了一片迷霧之中，走不出去。

  「找到我以後呢？為了族人，再拋棄我一次？」

  「我不知道。瀾止，我真的不知道。」白落有些痛苦的捂著頭，空蕩蕩的腦子很疼。

  她努力想要回想她為什麼會離開瀾止那麼久，她努力回想千年的時間自己去了哪裡，她努力想要回想找到瀾止以後呢？

  可是，她什麼都想不起來。

  看著白落痛苦的樣子，瀾止眼底閃過一抹不忍，終究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白落，已過了千年之久，很多事都變了，包括我的心。」

  「你的心，變了？」白落有些茫然的重複。

  「是，我的心變了。」瀾止的語氣堅定起來，他看向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卻不自知的蘇櫻落，眼裡閃過一抹心疼，語氣中充滿了憐惜。

  「我曾以為，你是我永生永世的執著，無論經歷多少世事變遷，我都會無止境的尋找你、等待你，哪怕你永遠都不會回來。

  可是，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一隻笨兔子闖進了我的心裡。

  她在那裡留下了獨屬於她的東西，霸道不講理的佔據那裡的空間，令那裡的空氣都充滿了她的氣息。

  她太霸道了，佔得太滿了，連我千年的執拗都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