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繁雜的後宮
「臣妾有眼無珠衝撞了皇后，臣妾就在這裡長跪，罪妾凌荷，當眾對皇后不敬，特來領罪！」
她不敢等到明日，若是姜瑤有心機，再去皇上哪裡告一狀，她就要一日之內雲泥之別了。
她不安心，已經行如此奇恥大辱之禮了，怎能讓姜瑤安心入睡？
劉尚儀凌厲的看了一眼凌荷，轉身進了殿內，此時姜瑤被庭院內的聲音吵醒，聲聲不斷著，像個復讀機一般，讓本就有起床氣的姜瑤。
一下子坐了起來，獨自生著悶氣，往床下丟著枕頭，正巧被劉尚儀看見，將枕頭撿起來輕拍著，很是無奈的道：「娘娘，外面是皇貴妃正跪在院子里請罪。」
「還有沒有王法了！晚上段景延不讓睡，如今我補個午覺，這個皇貴妃又不讓睡！這皇宮有什麼好的，這哪裡是皇上說的家，分明就是瀰漫著硝煙的戰場……」
姜瑤揉著睡得惺忪的眼睛，一張小臉緊皺在一起，劉尚儀走過來嘆息一口氣，捋著姜瑤睡的凌亂的頭髮：「娘娘，無論是哪國的君王，都是如此，哪裡有什麼安靜的居所。」
「可是萬昌園就很好啊，我跟皇上在那裡都很歡樂，為何就不能像萬昌園一般，又不喜歡那些女子，還不放出去。」
姜瑤從床榻上走下來，聽著那院子里聽來時請罪，實則是逼迫。以低姿態先入為主的，讓她先不起風浪。
「皇上總要顧及著前朝，妃嬪們都和前朝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一時半刻哪裡動的了的。」
劉尚儀服侍著姜瑤穿著外衫，看著姜瑤已經消了些怒氣，叮囑道：「後宮眾人都看著呢，娘娘畢竟還沒有等位，如今也只是個名頭，不好過太為難皇貴妃。」
姜瑤深吸一口氣，聽起來著後宮越來越複雜了，沒了剛入宮那種歡樂的心思，她走了出去，站在殿外的屋檐下，搖著青羽扇。
一雙靈動的眼眸環顧著院子，凌荷跪在庭院內，見著姜瑤出來，立刻匍匐身子請罪道：「罪妾凌荷，在御花園頂撞皇后，罪妾已經知錯了，特來跟皇後娘娘請罪，還望皇后降罪！」
透過凌荷的身子，姜瑤看向那鎮定自作站在宮門口外的宋卿，宋卿沖她一個笑容，一個點頭轉身徑直走開，這一眼讓姜瑤本能的覺得那才是後宮可怕的人。
如今眼前的這個皇貴妃，不過是個位高的擺設，就像劉尚儀的說的，沒腦子的很。
「你這喊來喊去的，真是吵得我的頭疼，還是回你自己的宮殿喊吧。」
凌荷以為姜瑤會說一句罷了的話，沒想到竟然是沒有原諒的話語，劉尚儀也走上來，攙扶起凌荷道：「皇后已經有了旨意，還請皇貴妃回宮喊吧。」
凌荷頓時咬上下唇，很是不甘心的看著姜瑤，姜瑤此時已經安然的坐上一旁的搖椅，一下一下的輕晃著，她拿著青羽扇遮著半個面容，看著凌荷。
「罪妾，不敢打擾皇后，這就回去。」
識趣的凌荷轉身出了鏡圓宮，此時從門外一陣小跑的聲音傳來，一聲奶聲奶氣的喊聲，鑽進了姜瑤的耳朵，她靠在躺椅上輕喚著。
「母皇！母皇……兒臣下學了……」
門外跑進來的正是阿曜，還有緊跟在後面的濟慈，兩個小人速度的跑向姜瑤，一下子撲上了搖椅，窩在姜瑤的懷裡。
「母皇。」
阿曜窩著小腦袋在姜瑤身側，可愛的小模樣，大大的睫毛，一雙亦是和姜瑤一模一樣的桃花眼，痴迷的看著姜瑤，眼波流轉著。
而濟慈則是抱著姜瑤的小胳膊依偎著，那張小臉章的和段景延著實相似。
「母皇！母皇……」
兩個孩子輪流著喚著姜瑤，將要從起初不願意應允，被纏的請聲音了一聲。
「母皇，這是記起了阿曜和妹妹了嗎？」
像足了留守兒童，或者單親的孩子，萬分期盼著母愛。姜瑤不由得緊了緊手，摟著另個孩子，也不再去深究母皇的意義。
「嗯。」
姜瑤簡簡單單的應允聲，在兩個孩子心底炸開了花，一副雀躍著的樣子，抱著姜瑤道：「母皇，給兒臣講故事……」
姜瑤輕笑著摟著兩個孩子在搖椅上，一邊搖一邊講著童話故事，而一旁的問琴眼裡含著眼淚，深看著姜瑤，總覺得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問琴姑姑是以前服侍著帝上的人，若是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在當今儘力去辦。」
劉尚儀對著問琴一個作揖，問琴立馬扶著劉尚儀道：「這可不敢當，如今公主已經有了皇后的位份，奴婢不過是一個姑姑罷了，怎敢勞您的大駕。」
問琴對於姜瑤能照顧兩個孩子，心裡還是感激的，若說其她的情感，那就只有對帝上的悲憫了，皇上承諾了多年的后位，終究還是給了旁人。
帝心，不過如此罷了。
此時夜幕漸漸西沉，一片夕陽的景象，映照著院子內的眾人，廚房裡聲起徐徐的青煙，問琴沒有過多的言語，走向了偏殿。
劉尚儀看著固執的問琴，也是搖了搖頭，再看向來來往往的下人們，心裡更是有數些，還好著鏡圓宮都是新人，就一個問琴還要應對。
段景延走進來的時候，便看見姜瑤陪著孩子們一起歡樂著，那歡聲笑語像極了曾經的帝上。他含笑著走進去，問道：「這是在說什麼好事情？竟然這般歡樂？」
阿曜向著段景延伸著手臂，他一把抱過阿曜，揉著他的小腦袋，阿曜貼著他的脖頸道：「母皇在給我們將小紅帽和大灰狼的故事。」
阿曜裝著大灰狼的模樣，張牙舞爪的叫著：「大灰狼好恐怖的，嗷嗚的要咬人。」
姜瑤看著阿曜學的活靈活現，摟著濟慈大笑著，段景延隨後也輕笑起來，他摟緊阿曜在他的額頭上一吻，阿曜摟緊他的脖子依偎著。
吃過晚膳之後，阿曜和濟慈被問琴帶回偏殿，段景延拉著姜瑤則是回寢殿，她笑盈盈的道：「沒想到皇上竟然也會帶孩子，皇上是不是很喜歡帝上的孩子？」
段景延停住了腳步，轉過身複雜的眼神看著姜瑤，看著她一陣心慌。
「瑤兒，不如也為朕生個孩子吧，哪怕一個也好。」
明明應該是很浪漫的話，為何從段景延口中說出來，就變得很是惆悵，彷彿朝不保夕的感覺，過了今朝未審明朝。
姜瑤萬分覺得段景延有秘密瞞著她，但是她知道他不會說的。
「皇上後宮里如今孩子都有了五個了，皇上不怕多嗎？」
他將姜瑤的腰身攬入懷中，道：「瑤兒的孩子，朕永遠不嫌多。」
看著如此難過神情的姜瑤，一抹甜甜的媚笑涌了出來，她俯著段景延的胸膛，聞著濃郁的龍涎香的味道，緩緩道著：「只要是皇上能夠在瑤兒身邊，瑤兒願意。」
願意……你情我願。
段景延輕輕的將姜瑤抱起來，一步步走進寢殿，穿過一層層的帷幔，將姜瑤置於床榻上，姜瑤半卧著，感覺今日的段景延與往日大有不同。
彷彿真的奔著生兒育女去的，一下一下的直抵深處，讓姜瑤緊緊抓著段景延的後背，一遍遍的沉浸和迷離中。
直到姜瑤累的閉上眼睛要陷入沉睡，此時聽到段景延深沉的一句呢喃：「阿瑤……」
姜瑤聽著這聲音，撐著身子張開眉眼，看著段景延向著殿後走去，姜瑤不知道是不是每次歡好后，段景延都會如此，她手裡緊緊地攥著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