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玉翠山不歸
張夫人無奈的搖起了頭,看著躲在石桌後面,怯生生看向這邊的小壺,道:「只是可憐的小壺,每天晚上都要哭著找額娘。」
阿曜聽聞從姜瑤的手裡脫離,走了過去,看著小壺,挺著胸脯道:「你就是小壺?見到皇子為何不跪?」
嚇的小壺眼睛立馬紅了,躲到張夫人身子後面。
姜瑤一個扶額,這個阿曜到哪裡都是頤氣指使的樣子,活脫脫的已經開始耍著皇子的威風,姜瑤懇切的對著張夫人道:「正好我想去法禪寺看看雲袖,過來順便帶著小壺一起前去。」
張夫人連連點頭應著,道:「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就是有勞娘娘路上照應小壺了。」
「張夫人放心。」
姜瑤走過去,向著小壺一伸手,道:「小壺,我帶你去找額娘。」
小壺立馬牽上了姜瑤的手,姜瑤又一手牽上阿曜,將兩個孩子抱上了馬車,馬車一個掉頭也想著玉翠山上的法禪寺行進。
走到玉翠山腳下的時候,劉尚儀看著遠處道著:「今日怎麼會有梁家軍的士兵在這裡?莫不是皇上來了?」
姜瑤細想了一下,「今日也沒有聽聞皇上出行,可能是梁家軍操練吧。」
梁家軍向著山腳下的方向行去,等姜瑤到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人跡,姜瑤也沒有在意,帶著連個孩子往山上走去。
她走進了法禪寺的門,正看見雲袖出在哪和一身青灰色的僧袍,在一個井邊辛苦的拉著水,小壺看見雲袖立馬哭喊著奔了過去:「額娘……額娘!」
「小壺。」
雲袖緊緊地擁住小壺,手已經被凍的生了暗瘡,姜瑤領著阿曜走了進去,阿曜驚異的看著雲袖道:「雲袖姨娘,怎麼你在這……」
雲袖一言難盡的嘆息了一下,對著小壺道:「去陪大皇子玩吧,額娘有話要和皇後娘娘說。」
小壺很是乖巧的,和阿曜去一邊玩耍,姜瑤隨著雲袖走向了她居住的柴房內,沒有任何的床榻被褥,就一張滿是灰塵的木板床。
姜瑤走進了這個柴房,覺得萬分像記憶里,宋卿持刀的背景,窗外的光亮透過來,引得姜瑤一陣深思。而雲袖在一旁說的感謝的話語,姜瑤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山下的段景延帶著人已經感到了那個山腳下的村口,康德坐在馬車前,道:「皇上,已經到了村口了,再進去恐怕就要驚動了村子。」
「朕親自進去。」
段景延撩開車簾,調下馬車,康德跟在身後,向著村子深處走去,康德遙手一指。
「皇上就是那個人家。」
只見一個粗布衣衫的女子,正在剪著三月出來的桃花,插在瓶中,那背對著段景延的身影,與帝上如出一撤。
女子端起插好的花枝,放置在一旁的座椅上,她拿起一個話本曬著午後的日光,坐在搖椅上,輕嗅著花香。
遠遠的瞧不真切面容,沒一會女子便將話本往臉上一蓋,一個瑟縮在搖椅上入睡。
那份愜意的姿態如帝上一模一樣,段景延腳步輕緩的走了過去,輕輕的推開柵欄門,脫下了披風,給女子身上蓋去。
女子輕嗅著披風的味道,輕輕的書本拉下,露出一雙桃花眼看著他,輕聲的呢喃著:「皇上……」
那梳洗的言語令段景延心裡一驚,他的手伸向女子的手,一把攥緊緊握著,女子手中的話本子掉落在地,女子一個垂眸,在一個抬眼之際。
與帝上如出一轍的,頓時令段景延經愣住了,他呢喃著:「阿瑤……」
康德也是不敢相信的瞧著,心裡突突的驚慌著,他不由得道著:「皇上,皇后那……」
女子含著淚光,欲語還休的摟住段景延的脖頸道:「皇上,妾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真的不要妾了,妾……」
段景延問著一如往昔的方向,瑤池的香露味道,將她擁進懷裡,緊緊的壓在胸前。
「你讓朕找的好辛苦,這兩年你去哪了?」
「妾不敢見皇上,怕皇上厭棄,養好了傷才來相見。」
段景延扶著女子的頭,親上了她的額頭,她將女子一個抱起,走進了屋內,女子眼神中滿是柔情,手撫摸著段景延的面容,留戀的摸索著。
「皇上,可有想妾?」
「朕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想你想的……要發瘋。」
段景延將她放到床上,摸著略顯得粗糙的手感,一個遲疑著,他壓抑著自己,鎮定的解開女子的衣衫,看向了那胸口的酥軟,哼著一道熟悉的傷疤。
女子一聲嚶嚀,段景延撐在女子身上,看著她扭動著腰肢,想要承歡的模樣,段景延此刻滿腦子都是姜瑤的身影,宮裡的皇后。
「皇上,妾好想景延……好想我們的孩子。」
女子眼眸一個深沉,手扶著段景延的胸膛,他漸漸的呼吸粗重起來,身子立刻壓了上去,肆無忌憚的啃咬起來,聽著身下女子熟悉的嬌呼之聲。
就連承歡都是一模一樣的,段景延摟緊懷中的女子,一遍遍的喊著:「阿瑤……」
直到此刻,他才覺得心終於有了歸屬,一直漂浮的心,有了棲息地。
看著身下之人一遍遍的承歡,極盡奉承著,她摸著她迷離的臉龐,擁進懷中,一遍遍的愛撫。
山上的法禪寺內,姜瑤皺緊眉頭,看著日暮漸漸垂下來,看著雲袖送她離開法禪寺,「今日多謝娘娘了,還請娘娘路上小心,舊臣那邊也要多加安撫。」
舊臣那邊姜瑤確實沒有想到,看著已經睏倦的小壺道:「隨我走吧,皇上哪裡有我去說。」
雲袖一個錯愕,正想言語,卻被姜瑤拉上了馬車,雲袖摟著小壺,姜瑤沒有在過多的言語,只覺得玉翠山一走進就是滿目的蒼涼之感,那種讓她痛不欲生的傷痛。
沒由來的將她淹沒,姜瑤送下了雲袖,此時已經是暮色,滿身心的疲倦,滿心的傷痛。馬車向著宮內疾馳著,阿曜攥著姜瑤的手,道:「母皇,這是怎麼了?」
「母皇也不知道,可能是想你父皇了。」
阿曜眼神亮著,對著車外的劉尚儀道:「尚儀姑姑,我們去養心殿見父皇。」
「好,去養心殿。」
劉尚儀含笑著,隨著馬車往養心殿前去,劉尚儀上前通告著,姜瑤和阿曜下了馬車,四喜在殿外為難的神色道:「皇上午後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宮。」
姜瑤帶著阿曜走了上去,擔憂的問著:「可有說去哪了?有沒有隨行的護衛。」
「有的,帶著梁家軍前去的。」
姜瑤這才想起來玉翠山腳下的那些梁家軍,當時沒有在意,如今想來還真是段景延帶著前往的。不解得問著:「可知所為何事?」
四喜當然知道是為了尋找帝上,但此話不能說啊,於是為難的神色道:「這個,奴才哪裡知曉,天色尚晚了,皇后還是回去歇息吧。」
阿曜抱著初言給的木匣子,一個思慮滿懷著心事,但有的看著姜瑤,他知道父皇一直追查著玉翠山,玉翠山的人馬定時去尋找母皇。
如沒有線索,此時也會來回來了,若是有,而此時的姜瑤……
他緊張的神色,拉著姜瑤往回走,道:「母皇,我們回去吧,阿曜要聽母皇將故事,母皇的傷口還沒上藥呢。」
姜瑤還想說些什麼,便被阿曜拉著進了鏡圓宮,用了晚膳,阿曜拉著姜瑤坐在梳妝台前,姜瑤聚精會神的為阿曜講著故事,阿曜細心的為姜瑤上著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