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竟然是賤籍
「你說什麼?你反悔了?你還想敲詐什麼!」
南梔伸手就要去扯婦人的衣襟,這幾日這個婦人變本加厲的討要,看在是良民的戶籍上又奈何不得,南梔被李副將抱在懷裡攔住了。
姜瑤轉過身子,對著門口的守衛,一揮手,公主府的大門緩緩的關上。
姜瑤走到南梔剛才落座的椅子上,往椅背上一靠道:「按照大周律法,你一個平民敢敲詐勒索一個郡主,實則是大不敬之罪,按律可先打二十大板再言說。」
婦人一看,這門一關這就變了卦,立馬跳著腳的惡語相向,道:「你們這也太欺負人了,仗勢欺人不想給是不是?我這就去敲登聞鼓,見皇上。」
雲袖怒視著婦人,凌厲的道:「你這婦人,好言好語的言說,你變本加厲!登聞鼓那是你能敲得了的,你不要太給臉不要臉!」
「如今這是長見識了,你要去,我不攔著你,但是我可告訴你了,皇上可沒有我這麼好脾氣。是無法分屍凌遲處死還是車裂,可是要看心情的。」
婦人一見心裡慌著,頓時嚇得扶了牆道:「你們……想怎麼樣?」
「你可知道有一句話,叫天下沒有白吃的宴席,送給你。」
「什麼意思?」
婦人看著眾人,提溜著眼色,姜瑤從袖口裡拿出一張紙,緩緩展開道:「我本來念你貧寒,想著也不想仗勢欺人的難為你,想著你要給你便罷了。」
「那你們給我啊!先把銀子給了讓我去酒樓里吃頓好的。」
婦人急切的神色看著姜瑤,眾人看著越加過分的婦人,滿臉怒色,李副將都想上去打人了,被南梔拉住:「相信帝上會解決的。」
姜瑤看著那張紙,眉眼一個彎笑問著婦人:「你可知這是什麼?」
「是不是銀票!」
婦人眼露貪婪的凶光,就要上前去搶,被婉兮一劍攔住,刀鞘抵在她的脖子上,「急什麼,一會有你好哭的時候。」
姜瑤將那張紙轉了過來,亮給婦人看,「你猜錯了,這是你的賤籍契。」
眾人均是一愣,向著姜瑤身邊走了過來,道:「怎麼會是賤籍契?」
「這是你自己說還是我為你說?」
婦人一看這藉契,這才一下子癱了下去,身子顫抖的指著姜瑤道:「你們竟然查我!」
南梔立刻忍不住了,衝上去就給了婦人一個耳光,罵著:「你如今一個賤籍的奴人,還敢要挾李副將成婚,在我郡主府鬧事,如今殺了你都算便宜你了!」
普通的良民,確實被怠慢,即使王侯將相都要按律懲處的,但若是這種入了賤籍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世道都不會向賤籍偏頗一分。
死了也不足惜的。
「我……我也是沒了辦法,我總要活下去的。」
婦人一見全部沒了指望,她癱坐在地上對著李副將磕頭道:「李副將,從小我們玩起來的,可是我爹他賭錢賭輸了,把我賣去青樓里還賭債了,我也本來是清清白白的人家。」
李副將這才反應過來,拍了一下腦門道:「那你這是全然騙了我?你並非是我爹娘說的親事。」
「如今那村裡哪裡還有人看得起我王家,我爹娘都已經流落街頭乞討了,十歲的弟弟,已經入宮做了太監。哈哈哈……天道報應啊!」
「那也不能成為你禍害別人的理由。」
雲袖緊鎖眉頭,看著婦人如今硬的不成又要來軟的。
「禍害?是他們那些人禍害了我,逼迫我從妓,如今我有了身孕,我不想喝紅花,我想要錢來贖我自己出去。」
「你還想要這個孩子?」
姜瑤複雜深邃的眼眸看著她,婦人撫摸著肚子,一副憐惜的神情,她仔細的護著道:「這是總是與我說情話的劉公子的孩子,可是他知道我有了身孕就不知所蹤……」
南梔此時臉色被氣得鐵青,差一點她們就中了這個婦人的伎倆。
總歸還是這個世道的過,孩子無辜,總不能在這新人的姻緣上,添上筆血債。
姜瑤起身俯視著婦人道:「既然如此,我可以給你京城一棟三進宅院,十畝良田,和一萬兩銀子,夠你們一家人安頓做個小生意了。坑蒙拐騙都是下作的行當,自力更生才是正途。」
婦人眼見本來應該被處死下獄的行為,如今但是給了她們安頓,立刻磕頭道著:「多謝帝上饒恕,我再也不敢來打擾李副將和郡主了,我的賤籍……」
「從此你們就是良民了,但若是再敢來叨擾,新賬舊賬就要一起算了算了。」
「是!是!我這就出門澄清,必不讓郡主的名聲受損。」
姜瑤將手中的賤籍契一撕,婦人立刻高興的叩拜著,婉兮對著那些侍衛一個揮手,他們走上來立刻將婦人帶了出去。
南梔感激的走過來,拉著姜瑤的手道:「我就知道帝上還是向著我的。」
「打蛇的要打七寸,萬事不能用強。」
姜瑤從袖子里拿出來一道聖旨,李副將和南梔頓時跪了下去,雲袖眼見著也要跪,被姜瑤拉了一把道:「他們兩個新人的好事,你就別跟著湊熱鬧了。」
雲袖一個笑意的點著頭,姜瑤展開聖旨念著:「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李副將護駕有功,封鎮國將軍。平陽郡主兩次護國佑民,封固倫公主。二人有情有義,郎才女貌,特為賜婚,擇日成婚。」
「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二人對著姜瑤叩拜著,李副將結果聖旨,姜瑤伸手扶起了南梔,「好事成雙,你們應該得的。」
南梔眼中含著淚水,破涕為笑的點著頭,說了好一會話,姜瑤才往外走,南梔扶著姜瑤送出了門。雲袖走在前面,也是一片欣喜之情。
「過幾日,我就要去邊境了,雲袖也要托你照顧了。」
「帝上放心,就算沒有帝上的吩咐,我也會照應的。只是我聽說,邊境之地的局勢甚為兇險,帝上還是小心為上。」
姜瑤點著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外面的雲袖已經坐上了馬車,姜瑤沖著他們一揮手,也隨著婉兮坐上馬車。
婉兮問著姜瑤:「帝上,我們要回宮嗎?」
姜瑤的眼眸深沉的道著:「不,去錦王府。」
婉兮也明白了姜瑤的意思,駕著馬車就往錦王府趕去,到了之後便看見錦王府大門緊閉,婉兮從馬車上躍下,「砰砰」的敲著門。
姜瑤也隨後站在了門外,敲了許久才緩緩聽到動靜,「誰啊!一大清早的敲門!敢報喪一樣的敲門,怕是不想活了……」
裡面小廝懶散的一開門,婉兮立刻踹開門,對著他就是一腳:「什麼一大清早,你看看現在,都快日落西山了,讓姑奶奶我等那麼久,你們好意思嗎?!」
「姑奶奶?我……姑奶奶早死了,你是哪家的姑……奶奶。」
小廝一身的散發著酒氣,婉兮嫌棄的揮了揮手,「你這是喝了多少酒!你家王爺也不管管你們這些下人,沒有規矩了。」
小廝臉色還是酒醉的微紅,他打著酒嗝,上下打量著婉兮,一個惱怒的回著:「你不是我姑奶奶,是,哪家的賊人,也不看清地界……」
婉兮眼一橫,頓時把醉的人不請人的小廝打暈了過去,姜瑤這才捏著帕子捂著口鼻,一走進府內聞到了滿是酒味。她和婉兮往庭院內走著,見找幾個丫鬟子在院子里里打掃著。
滿腹的牢騷抱怨著:「王爺,不知道這幾日是怎麼了,每天醉酒,吐得到處都是,醒了又繼續喝,這樣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你啊,就別抱怨了,咱們做奴婢的,那裡知道裡面的由頭,好好做事就行了。」
「也是,反正不關我們的事。」
只見此時,姜瑤從他們身後走了過來,滿是威壓的神色,淡漠的目光中帶著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