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隔牆有耳
「你放心,今日的事情,我一定會飛鴿傳書,一五一十的全都讓王爺知道!」
赤影深看了唐安一眼,微眯了眯眸子,在淡淡一笑之後,眼底光華微冷:「不過,在此之前,我不會再讓你跟皇後娘娘見面!」
聞赤影此言,唐安眉骨微抬,神情隱隱沉下:「你不相信我?」
赤影輕笑了下!
說實話,在上次被唐安暗算之後,她還真就打從心底里,開始不相信他!
不過,夫人在失憶過後,認了他哥哥,她家主子爺都准他活命了,她也不好說什麼!
此刻,面對他的問話,她不置可否,只是如此輕笑了下!
唐安見赤影如此,俊臉緊繃著,沉聲說道:「我已經服用了王爺給的九毒丸,從此一條小命都捏在王爺手裡,而且剛才我跟皇後娘娘的談話,你也全都聽到了,我現在是站在王爺這邊的,你完全沒有必要再防著我!」
赤影聽到唐安的話,面色一變,看著他的眼底,儘是警告:「唐大夫,這錦繡山莊里,哪裡來的王爺?又怎麼會有皇後娘娘?」
「呃……」
唐安咂了咂嘴,緊皺著眉宇,道:「我剛才不過是一時情急,所以才會有所失言……」
聽到唐安的解釋,赤影眉心微動,哂然聲道:「你可想過,你這一時情急,若是當著夫人的面,會是什麼後果?」
聞言,唐安眸色一沉,忙出聲保證道:「當著夫人的面,我一定會加倍小心!」
「我現在要的,不是你的小心,而是如何才能萬無一失!」
赤影眼底微冷,看了看唐安,又掂了掂手裡的寶劍,其間威脅之意,十分的明顯:「我家主子爺為了能夠得到夫人,廢了多少心思,別人不知道,我卻清楚的很!如今對於主子爺來說,夫人乃是重中之重,但凡有任何的差錯,你我都擔待不起!」
「這些我都知道!」
唐安面色凝重的,微微頷了頷首:「可是這次,是夫人她自己夢到了以前的東西,跟我沒有半枚銅子兒的關係啊!」
「若是今日之時,跟你有關係,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跟我說話嗎?」
如此,輕飄飄的,反問了唐安一聲,赤影沖著唐安微微挑眉,說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還請唐大夫,體諒咱們下人的苦衷!」
言罷,她朝著唐安略一揖手,然後眸華微斂,轉身對著門外出了聲:「來人吶!」
聲落,很快便有兩名黑衣暗影躬身進了門!
赤影的視線,自那領命黑衣暗影身上掃過,最後又轉回到唐安身上,聲音微沉:「你們暫時將唐大夫,帶去錦繡山莊的後院,在主子爺回來之前,務必嚴加看守,不得讓他再接近夫人半步!」
見狀,唐安心頭一凜!
他緊皺著眉宇,看著赤影,用力抿了下紅唇,問道:「若是夫人問起我來,你要如何應對?」
赤影眸光閃了閃,在忖度了片刻之後,輕道:「我會跟夫人說,主子爺最重要的生意夥伴,在外面染了風寒,連夜差人回來接唐大夫過去瞧病了!」
唐安聞赤影此言,知她主意已定,只得苦笑著退而求其次道:「我去後院可以,不過那邊實在太枯燥了,我要帶上我現在正在研究的這些草藥。」
「可以!」
赤影在看了唐安一眼后,不苟言笑的點了點頭!
唐安垂眸,開始收拾起自己身前的那些瓶瓶罐罐。
不多時,將東西收拾妥當,他又看了赤影一眼,這才背著藥箱,抬步離開了葯廬……
——
蘇伶婉被穀雨攙扶著離開藥廬之後,便返回了住院。
進入寢室之後,她輕輕躲開穀雨的手,有些疲憊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邊朝著寢榻走去,邊輕聲說道:「我有些累了,想要睡會兒!」
穀雨聽她這麼說,連忙伸手,扶著她坐在寢榻之上,蹲下身來,替她脫了繡鞋:「夫人好好睡吧,到午膳時,奴婢再叫您!」
「嗯!」
蘇伶婉斂眸,對穀雨輕笑了下,隨後一臉倦容的,躺下身來。
抬眸之間,見穀雨正低眉斂目的,替她蓋著錦被,她眉梢輕輕一抬,指著榻前的帳子吩咐道:「我這兩日,總是睡不好,你待會兒記得,把帳子也落了,到外面去候著去。」
「是!」
這兩日蘇伶婉一直都在生病,剛才又因在唐安那裡,提到了做夢一事,所以穀雨不疑有他,只有些擔心的抬眸看了蘇伶婉一眼,然後笑著頷了頷首:「奴婢知道了!」
須臾,她看著蘇伶婉已經閉上了雙眼,默不作聲的落了帳子,然後低眉斂目的,退到了外室。
寢榻之上。
蘇伶婉聽著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遠去,再一次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黛眉,緊蹙而起。
她緊咬著朱唇,從榻上坐起身來。
在撩起床帳,照著外面望了一眼,確定穀雨已經出了門后,她隨手將床帳攏好,以最快的速度,從廣袖裡取出了早前唐安塞給她的,那個皺巴巴的紙團!
雖然,不久前,這紙團上的內容,是唐安當著她的面寫的。
但是那個時候,她一心想要從唐安口中,問出有關蘇伶婉的事情,並沒有去注意他到底寫了些什麼。
此刻,定睛看著那個紙團。
她將嘴角緩緩拉平,在深吸了一口氣后,玉指翻飛,快速將紙團拆開!
唐安的字,寫的匆忙。
宛若龍飛鳳舞!
且,因當初唐安剛剛寫好了字,不等字跡乾涸,便將之團了起來。
是以此刻,那被拆開的紙團,除了皺巴巴的,連字跡也暈染的一片一片的,有些模糊!
不過,在仔細辨別之後,蘇伶婉還是認清了,紙團上所寫的內容!
那紙團之上,只寫了區區四個字!
隔牆有耳!
怔怔的,看著紙團上那龍飛鳳舞的四個字!
蘇伶婉不停在心中思忖著,唐安當時寫這四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思緒飛轉之間,回想著剛才在葯廬時,她和唐安談話之時,提到蘇伶婉那個名字的時候,唐安的反應,還有他後來的回答,再聯想到當時一牆之隔守著的,到底是誰……她不由脊柱一顫,開始渾身發寒!
當時,在她跟唐安說話的時候,守在的牆外的,只有赤影和穀雨!
唐安的意思是要告訴她,平日里與她朝夕相處的這兩個人……不可信嗎?!
可是……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