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當年的真相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暖心那天的話，還是衛雲景自己想開了，反正接下來的幾天里，他都沒有再找過白暖心。
就算是在病房裡不小心撞上了，也只淡淡的沖她點了點頭。
兩人就好像是完全不熟識的模樣一樣。
秦思柔的心思一直都在宮念念身上，也沒有多注意他們，倒是宮辰珏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只是現在他也沒有精力去給他們開解。
為了宮念念的病，衛雲景帶著醫院裡的權威醫師開了一次又一次的會，可到現在還是沒有找到病因。
衛雲景已經連續三天都沒有休息了，他幾乎是翻閱了所有的能找到的病例，竟然沒有一例是個宮念念相仿的。
「對不起，我已經在聯繫我國外的導師了，我想等到他來了之後，應該會有突破。」面對這樣的困境，衛雲景也不知道要如何給宮辰珏和秦思柔交代。
「嗯，你也不要太累了，念念還等著你救，你也要保重好身體。」秦思柔點了點頭，緩聲說了一句。
她知道衛雲景自己也很著急。
「嗯。」衛雲景點了點頭，眼底多少是有點羞愧的。
虧他還一直對自己的醫術自負，現在卻連一個病因都調查不出來。
秦思柔動動唇，正準備說話，口袋裡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她掏出一看，那上面跳躍的名字卻讓她眼底不由多了一絲異色。
「你們先聊，我去接個電話。」秦思柔看了一眼宮辰珏和衛雲景，緩聲說了一句。
「好。」宮辰珏似乎是沒有發現異樣，沖她點了點頭。
「喂。」秦思柔出門后，一直走到走廊的盡頭這才接通了電話。
「你的聲音聽上去好像有點不太好呢。」電話那邊傳來盛冰一貫帶著點笑意的聲線。
「你要是找我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要掛電話了。」秦思柔聲音稍稍冷了一些。
現在宮念念生病，她對任何人都沒有過多的耐心。
「你要是掛斷了電話，可就會錯過有關於你女兒病情的消息了。」盛冰隨即出聲。
秦思柔的手豁然一頓，聲線染上了一絲急促：「你知道什麼？還是說，念念的病是你動手的？」
「看來你對我還真的是半點信任都沒有了呢，你覺得我會對一個四歲的小孩子動手嗎？」盛冰說的亦假亦真。
「那你想說什麼？」秦思柔語氣定定。
「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想知道的話，就過來別墅找我。」盛冰說完也不給秦思柔任何開口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秦思柔再撥過去的時候，那邊已經是關機的提醒了。
秦思柔握著手機的手不由的緊了些，眼底的神情晃動的厲害，隨後回頭看了一眼宮念念病房的方向。
遲疑了片刻，還是朝著醫院門口走去。
現在這種情況，她不想錯過任何可能的機會。
秦思柔給宮辰珏發了個信息，便直接驅車朝著衛雲景的別墅開去。
這個時間段，路上並沒有什麼人，再加上秦思柔開的快，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到了。
秦思柔一進屋，傭人就隨即帶著她去了二樓的書房。
「你來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呢。」盛冰還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間夾了一根香煙，看上去悠閑無比。
「你到底知道什麼？」秦思柔沒有心情跟他繞彎子，直接進入主題。
「你還真的是一點的人情都不講呢。」盛冰搖搖頭，看上去完全沒有想要回應秦思柔的問題。
「盛冰，你到底對念念做了什麼？」秦思柔的聲音瞬間沉了下來，垂在身側的雙手也已經握成了拳頭，她的情緒已經快到了爆發的邊緣。
「這件事說起來就長了，你總要給我時間讓我想象要從哪裡開始說吧？」盛冰倒是好像完全沒有感受到秦思柔的怒氣一樣，嘴角依舊是帶著絲淺淡的笑意。
秦思柔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可那雙視線卻緊緊的落在盛冰的身上。
盛冰夾起煙，幽幽的吸了口，當那白色的煙霧從他瞬間溢出來的那一刻，他開口了。
「當年沈冰帶著懷孕你的過來找我，他有點猶豫。」盛冰起了一個很模糊的頭。
「什麼猶豫？」秦思柔沉聲。
「猶豫是把你送回去，還是把你徹底留在身邊。要知道，那個時候宮辰珏可是滿世界的在找你，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長時間的藏住你。」盛冰輕彈了一下煙灰。
「那個時候，我給了他兩個選擇，一是放你回去，從此形同陌路。二是把你留下，我還他一個全新的人。不用懷疑，他選了後者，畢竟這樣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
「我告訴他，我可以改變你的記憶，讓你成為他的獨一無二，但是這必須要在你的心防極為脆弱的時候，所以我要他拿掉你的孩子。」就算是在說這樣的話題，盛冰的聲音也沒有一點顫抖。
秦思柔的雙手驀然握成了拳頭：「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肆意篡改別人的人生？」
「憑什麼？就憑我有這個本事，我以前就跟你說過，這是強者的世界，弱者只能被支配。」盛冰的眼底閃爍一絲一次狂妄。
「你還真是瘋子！」秦思柔從牙縫間擠出了一句話。
呵呵，盛冰輕笑一聲：「這句話，你以前也對我說過呢。」
秦思柔抿著唇，沒有再說話，不然她怕自己真的會讓忍不住上前跟他拚命。
「不過你應該也猜到了，孩子最終沒有拿掉，而且你不僅生下來了，我還特意把她給送回去了。」盛冰攤攤手，「所以說，那個人一直成不了大事，面對你的時候，心總會變軟。」
「是沈冰？」秦思柔從他的話里捕捉到了一點異樣。
「不是他還是誰？你覺得我會有那麼好心來折騰這種事情嗎？」盛冰輕輕掃了一眼秦思柔，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當初要不是沈冰強烈要求要留下孩子，宮念念那小鬼早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當年發生了什麼？念念生病是不是和你有關係？」秦思柔眸色稍沉。
「算是。」盛冰給了一個有點模糊的回答，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在想事情，片刻之後才開口，「當年你已經喝下了我精心準備的藥物，孩子也已經要掉了，但是沈冰後悔了，他要留下這個孩子。我犟不過他，只好召集了眾多的醫生，勉強算是穩住了你的情況，不過你的身子也被折騰的很慘，後面一直都陷入昏迷之中。」
「幾個月後，你的孩子出生，但是因為一些藥物的關係，她的情況很嚴重，幾乎是沒有辦法活下來的。」說到這個，盛冰抬頭看了一眼秦思柔，「你覺得，一個快要死去的孩子，到底是怎麼健健康康的活過這四年的？」
秦思柔的心口一緊，有什麼東西好像要跳出來一樣：「你……什麼意思？」
「我還以為你這麼聰明，一定已經猜到了呢。」盛冰冷笑一聲，那話里怎麼都帶著一絲嘲諷。
「是沈冰，是沈冰用自己的半條命救了你的女兒。不然，你覺得一個好好的人，怎麼可能會變成那副樣子？」盛冰一下子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剖露了出來。
「你……你說什麼？」秦思柔一臉置信的看著盛冰。
是她聽錯了，還是盛冰壓根就是在騙她？
「不相信？哼，當初我也是不相信的，我就不明白，不過就是一個別人家的孩子，他有必要做到那個程度嗎？只是那人的性子要是犟起來，還真的是沒有人能夠拗得過他。」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秦思柔到現在還有點沒接受這個消息。
「為什麼？我當初也問過他這個問題，他說，不想有一天你對他就剩下恨。」說到這裡，盛冰嗤笑一聲，語氣里滿滿都是不屑，「他還當真是搞笑，都已經做到那個地步了，居然還在想著你是不是恨他？你說這樣的人有什麼用？」
秦思柔站在原地，眼底的神情晃動的厲害，她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相信盛冰的話。
可是她又隱約覺得他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我答應了沈冰，救了你的孩子，然後在她的情況確定之後，還依照他的要求，把她送到了宮辰珏的身邊，但是有一點我沒有告訴他。」盛冰的眼神有點飛揚。
「什麼？」秦思柔呢喃問道。
「那就是我當初我救你女兒的時候，可沒有保證她會一直都沒有事，四年的時間，倒是和我當初預料的差不多。」
秦思柔的瞳孔瞬間就放大了：「你到底對念念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我救她，四年前，要不是我，你的女兒早就死了。」盛冰眸色一斂，直勾勾地看著秦思柔。
「那現在呢，你還能救她嗎？」秦思柔的聲音帶著一絲希冀。
「讓她再活個十年還是沒問題的。」盛冰幽幽開口。
「十年？」秦思柔的神情瞬間變的有點複雜。
「她的命本來就是向老天爺借來的，活一天就賺一天。」盛冰倒是一臉不以為意。
秦思柔眼底的神情翻湧，遲疑了好一會才開口：「你要怎樣才肯救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