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小凡
安撫了一下自己的師弟師妹，李辰風又和天音寺青雲門的幾人寒暄了一陣，感謝了他們在此等候的情誼。
而見到李辰風沒事，眾人心裡也鬆了口氣，緊接著就是滿心的好奇。
他們很想知道李辰風這一天多的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那燕虹口中的無底深淵究竟是什麼地方，怎麼會在地底……
可惜，這些很可能涉及到對方的隱秘，他們也都不好問出口。
在聊了幾句之後，法相就帶著自己師弟離開了。
就在青雲門四人也準備告辭的時候，李辰風突然出聲攔住了他們。
「齊師兄且慢。」李辰風沉聲道。
齊昊等人一愣，然後疑惑道：「不知道李師兄還有什麼指教？」
李辰風搖頭道：「齊師兄不要誤會，只是有一點私事想要和貴派張小凡師弟說，所以還請齊師兄應允。」
「張師弟？」齊昊看了看身邊有些獃頭獃腦的張小凡，看到對方同樣也是一頭霧水的樣子，沉吟了一下，道：「既然是私事，那隻要張師弟自己答應就好，我沒意見。」
張小凡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心裡有些緊張。
但他性格平和，不太會拒絕他人，所以最後還是跟著李辰風走到了一邊。
「那個……李師兄，不知道李師兄找我什麼事？」
李辰風一雙眼睛宛若利刃一般把他從上到下的掃了一遍，看的張小凡心驚膽戰的。
「張師弟莫怕，我並沒有什麼惡意。」李辰風輕笑一聲道。
張小凡也覺得自己剛剛的表現太慫了，簡直有損師門臉面，努力站直了身子，目光直視著對方。
「我……我沒那麼想。李師兄如果有什麼事的話還請說，青雲門和焚香谷同屬三大正道，同氣連枝，能做到我一定不拒絕。」
李辰風點了點頭，抬手點了點張小凡手中的「燒火棍」，問道：「敢問張師弟此物是如何得到的？」
「啊？」張小凡一驚，完全沒想到李辰風竟然會問這種問題。
看著手中被他叫做「燒火棍」的法寶，再想想當初在七脈會武的時候，還有之前在萬蝠古窟和那些妖人打鬥的時候，這「燒火棍」的詭異表現，他的心中瞬間就是一震。
「難道他看出了這法寶的真面目？然後想要搶奪？」
不過看對方現在的樣子，似乎不像是要強取豪奪的樣子，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張小凡才道：「這是我在師門無意中得到的。」
「青雲山嗎……」李辰風點了點頭，看了他一眼，「此物應該是兩件東西合二為一形成的吧？」
張小凡腦袋嗡的一聲，自己隱藏在內心裡最深處之一的秘密如今竟被這人說了出來……
李辰風看著張小凡驚愕表情，嘴角勾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只見他彷彿微微沉吟了一下，這才隱約嘆了口氣，道：「看來你還不知道吧，這棒上的珠子，原本就是這魔教妖孽煉製的邪寶。」
張小凡越來越心驚，幾乎連呼吸都要屏住了，但深心處卻有著一個聲音告訴他，眼前此人說的都是真的，而「你」早就知道！
「你……你怎麼知道？」張小凡喘著粗氣，盯著他，一字一字地道。
「這珠子是八百年前，魔教祖師黑心老人的遺物。」李辰風淡淡的道，「名字叫做『噬血珠』。」
李辰風看著他震驚模樣，停了片刻，繼續道：「之前我追擊賊人進入了那地底深淵，找到了魔教的老巢，見到了那黑心老人的屍骨，所以見到過這噬血珠的記載，和張師弟你手中此物一模一樣！你知道了這珠子的來歷，卻不知你可還願意知道這黑色短棒的來歷呢？」
張小凡身子一震，訥訥道：「原來竟是這樣么……」
「那這黑棒……」
李辰風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緩緩道：「這黑色短棒煞氣極重，黑光潤而內斂，人若近之，未及三丈之內，全身氣血必定為這煞氣逼迫，倒灌入心而死。」
張小凡心中一動，忍不住便道：「不錯，當初我遇到這東西時，遠遠的就感覺身子發沉，噁心欲吐，幾乎便要昏過去了。」
李辰風輕嘆一聲，看著他道：「不錯，這就對了。」
說著李辰風還微皺眉頭，低嘆一聲，「但你居然不死，當真奇怪。」
張小凡沉默了。
李辰風微微一笑，指著燒火棍道：「這黑色短棒，本是天生大凶煞之物，名為『攝魂』，數千年來從未出世，只在古卷孤本上有些記載，張師弟福緣深厚，居然能得道這件世間至寶。」
「攝魂！」張小凡臉色木然，低低地念了一句。
「正是。」李辰風臉色恢復了平靜，道，「古書《異寶十篇》中曾有記載：天有奇鐵，落於九幽，幽冥鬼火焚陰靈厲魄以煉之，千年方紅，千年成形，千年聚鬼厲之氣，千年成攝魂之能。其實這等凶煞之物，本非生人所能掌握，沒想到張師弟……」
「鐺……」
一聲脆響，黑色的燒火棍從張小凡手中滑落下來，摔到地上。
此時張小凡渾身無力，只覺得胸悶無比，踉蹌退了幾步，死死盯著這些年來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燒火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辰風看著他驚駭神色，臉上卻突然掠過一絲怪異笑容，道：「張師弟，你怎麼了？」
張小凡用力甩頭，幾乎連說話都覺得痛苦萬分，喃喃道：「怎麼怎麼會是這樣，我是青雲門下，怎麼會用這等邪物？」
他這時也想起當日這兩件東西合一時候發生的事，差點兒沒把自己吸成人干，而且在古窟中，那些被自己殺死的妖人，也都是宛如被人給吸幹了精血。
這種手段，完全就是邪魔妖術才對！
李辰風看他模樣，就知道他這些年一直以來都在青雲門中長大，接受的教育就是正魔不兩立，青雲門身為正道魁首，更是應該和邪魔不共戴天，這一點從原著中也能看出來。
再加上這是他第一次下山，從來沒見過什麼世面，現在突然聽到這種事，心裡肯定正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