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水濺在桌上

  「你趙阿姨，公司遇到點困難。」黎萬國語氣艱難，「政人不問商，況且她是我妻子，所以……」


  趙阿姨，趙明珠，黎夢溪的親媽，也是搶了我媽位置的人。


  年輕的時候有點手段，後來拿了點黎萬國的錢，把這手段用在生意上，沒幾年倒是做得風生水起。


  主要是品牌女裝，定製路線，賺了不少。


  然後，也越來越趾高氣昂。


  我挖了挖耳朵，有些不耐煩：「黎市長，你一市之長都沒辦法插手，我不過是在一個設計單位做實習生的小嘍啰，能有什麼辦法！」


  哀莫大過心死。


  我抱著一線希望過來，他卻在我心裡落井下石。


  黎萬國有些難為情，抓住我的手，卻在下一秒被我掙脫。


  「喏，你的茶！」黎夢溪把茶水用力往桌上一放，水濺在桌上。


  我脾氣上來，一拍桌子：「你什麼態度！」


  倒不是我脾氣不好，是我故意的。


  「漫漫，到書房來談好嗎？」黎萬國說道。


  黎夢溪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黎萬國的書房，一般不讓外人進去，包括她。


  「好啊！」我欣然答應，沒有再看黎夢溪一眼。


  書房內，黎萬國說了實話，趙明珠的情況並不太好。


  她的公司被人舉報，說是有欺詐消費者的權益。


  他作為她丈夫……


  「黎市長，我今天不該來！」我站起來就要走。


  但黎萬國叫住我，他兩眼帶著他這個年紀該有的精銳，跟我說：「你當年，非要跟陸遠修在一起，之前是爸爸不對，拆散了你們！前段時間，他來找過我……漫漫，你們在一起吧！爸爸不阻攔了！但……」


  「但你有個條件，讓他拿錢出來解決趙明珠的事情，對嗎？」我冷冷說道。


  黎萬國神色難堪：「漫漫，這再怎麼說，爸爸把你養到二十歲……你媽她……」


  現在又開始上演1;148471591054062苦情戲碼。


  養了我二十年？


  他怎麼不問問，趙明珠來之後，我在黎家是怎麼過的？


  委屈這麼久，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問過我的感受。


  他聲音哽咽，握住我的雙手：「漫漫，你趙阿姨再不對，我們也是一家人！」


  我不知道他在工作崗位上是怎樣的，但此刻，他只像一個無助的丈夫和父親。


  工作性質決定，他不能輕易拿錢出來，事關作風問題。


  「你們是一家人，我不是。」我推開他的手，「我走了！」


  「漫漫，留下吃午飯！」黎萬國也沒有勉強我，而是嘆息，留我吃午飯。


  心已經冷成了冰水，我開口就拒絕。


  走出龍錦苑大門，打車回到出租屋。


  陸雪婉正在客廳里抽煙，窗戶窗帘全部都打開的，除了煙和半杯水，什麼也沒有。


  「我給你點個外賣？」我走進去，挨著她坐下，鬼使神差摸了一支煙點燃。


  情緒低落，黎家人的嘴臉在我腦海中留下了陰影。


  她搖頭，仍然冷淡：「不用，我坐坐就出去上班！」


  之前，陸雪婉沒有工作，一直被廖老闆包養著，現在她肯自己工作……


  「什麼工作？遠么？」


  「會所。」她滅了煙站起來，「放心，不會給你添麻煩。」


  說完，她回了卧室，留我一個人呆著在沙發上，直到煙頭燒到手指，才忙不迭扔了。


  這玩意兒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陸雪婉出來，手裡拿著長款薄風衣，身上穿的是一臉酒紅色弔帶，高腰。


  把她的身材展露得極好。


  下面穿著突顯臀部的緊身短褲，很熱辣。


  「晚上不用等我！」她說了一句，便出去了。


  會所，她去會所自然是陪客人喝酒。


  我動動嘴，什麼也沒說，洗完澡躺床上睡覺，梁邵宸實在把我折騰得渾身難受。


  一覺醒來，已經是凌晨，肚子很空，但我起床倒了蜂蜜水，隔壁房間門開著，陸雪婉還沒回來，我喝完便睡了。


  再醒來，已經是六點過。


  起床吃飯，正拿手機看設計圖，電話進來。


  這號碼太熟悉了。


  沒想到這麼多年，他竟然沒有換號碼，就連出國，這號碼也沒停。


  猶豫一陣，直到電話被掛斷，然後再次響起，我才接聽。


  「喂？」


  「漫漫，今天周日，有時間么？」果然是陸遠修。


  突然想起黎萬國的請求，心裡煩悶：「我沒空！」


  「漫漫，趙明珠瞞著你爸，把你們家房子押了錢貸款。」


  我心一冷，喝到一半的牛奶愣是咽不下去。


  「你怎麼知道？」


  「漫漫，出來說，行嗎？」


  把剩下一半牛奶喝完，我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