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只要你聽話

  措手不及。


  車子逆行在車流中，梁邵宸握著方向盤，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直接把油門踩到底。


  我死死抓住把手。


  心裡的抗拒越來越深，

  天色在慢慢暗淡，街邊的燈光，各種顏色，是冰冷夜色中的渲染品，也是整個冬季唯一有點希冀味道的東西。


  光。


  車速很快，外面有車鳴笛，撕裂著本就不平靜的夜晚。


  我沒吭聲，但心已經要飛出來了，腳趾在鞋中緊緊抓著，想起了那次蹦極，在半空中懸著的畫面。


  直到，他把車子直接開上了高速，一路飛馳。


  我終於忍不住，大吼：「梁邵宸，你停車！」


  「晚了！這是高速路！」他換擋，完全不顧高速路的限速120邁規則。


  他瘋了，這樣很容易出事。


  我不敢去輕舉妄動，尤其是不敢撲過去阻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他消氣。


  儘管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他。


  他讓我開價，我便開價，是我開的價太高，我不值？

  ……


  過了好久好久，他終於把車子拐進休息站。


  車子停下的那一瞬間，我感覺眼淚都快出來了，那種驚魂未定感，似乎整個人店都在飄著。


  完全，找不到穩定的點。


  「好，一個月十萬，只要你聽話。」梁邵宸按下車窗，開始吸煙。


  今天，他的煙癮格外重。


  我也從他煙盒裡抽了一支煙出來含在嘴裡點燃：「有錢就能讓我乖，你知道的！但我提醒你一句，你那個白月光那裡，讓她別搞事情。」


  「白月光？」他不解。


  「周玥。」我冷冷一笑，「難道不是么？單純，清冽，乾淨，不是白月光是什麼？」


  原以為梁邵宸會喜歡這稱呼，誰知他聽完我的解釋，眉頭深皺，卻也沒說什麼。


  我問：「為什麼不讓我住在你龍錦苑的別墅？那裡不是挺空的么？」


  他吸了口煙：「不方便。」


  哦，我懂了，白月光在那裡。


  「你開車，到前面市立找個酒店。」他說完下了車。


  我也不矯情，更不猶豫。


  和他換了位置，我有種又做回代駕的感覺。


  導航到最近的一家星級酒店，我把車開到停在酒店停車場。


  梁邵宸下車，我跟他走到酒店大堂。


  沒想到，他直接要了兩間房，倒是夠誠信，說不碰我，就不會再碰我。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喜憂參半。


  喜的是，不用再伺候他。


  難過的是，我看不清他的心，也不知道自己對他是什麼感覺。


  皎潔月光照不透我的心，反而讓我更迷茫。


  我和他一前一後進了房間。


  關上門的一瞬，我靠著門，一點點往下，最後坐在地上，門支撐著我的後背。


  看著手上的戒指，幾個小時前，梁邵宸替我戴上的。


  脖子上的項鏈也是，設計複雜，設計師很用心，現在在我脖子上，卻是諷刺的。


  摘下，洗澡，上床，睡覺。


  翻來覆去，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窗帘有縫隙，我分不清外面明晃晃的，是燈光還是皎潔明月。


  冬夜，應該不會有月亮吧！

  閉上眼，我似乎看到有人跳進冰冷的江水，然後渾身濕著，在我面前單膝跪下，說了聲：嫁給我。


  ————


  第二天，A市。


  Destiny。


  回這裡的時候已經中午，白嫂見我們回去，開始準備做飯。


  梁邵宸只一句：「做她的就好！」


  說完又看著我，表情很淡，也很公式化：「之前給你那張卡，會有人每個月按時給你轉款。」


  接著他就往大門口走。


  我心臟緊縮一下：「你還會過來？」


  他腳下一頓，沒有轉身：「有事打給我。」


  然後，他走了。


  我癱在沙發上，半天緩不過神來。


  打開包，裡面有支票，有手鐲，有項鏈，有戒指。


  我才想起，梁邵宸買的是一隻戒指，而不是對戒，我有，他沒有。


  所以，這場婚姻，註定是單，是孤獨。


  孤獨到，不能稱之為愛情。


  ……


  轉眼到了聖誕節，那天，有人來訪，卻不是梁邵宸，而是律師。


  他給了我一張紙讓我簽字。


  我簡單瀏覽內容，呵，這人連領證都不需要我出場了么？


  照片他也能搞到手？不需要我出場配合表演？


  梁邵宸，你真行！

  我刷刷刷簽好字把文件遞給律師，他看了一眼，然後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我。


  我訕訕地喝一口茶：「怎麼，你家梁老闆還1;148471591054062有話交代？」


  他這才收回目光，說了聲打擾了，然後離開。


  幾分鐘過去，電話響了。


  屏幕上三個字跳進視線，同時頭皮輕微麻了一下。


  梁邵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