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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壞了好事

  第五十章壞了好事

  雖然從來不把「報復」兩個字掛在嘴上,但是,冉習習的心裡卻是難以釋懷。


  要不然,她在回家的路上也不會忍不住豎起耳朵,聽著戰行川的電話,腦子裡甚至幻想出了要幫助律擎寰對付他的念頭來。


  又等了片刻,兩個人都是沉默的。


  冉習習屏住呼吸,希望戰行川能夠把他的皮帶系好,但他卻只是挨著她站著,一動不動,薄唇依舊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臉頰和耳畔。


  她忍不住喘息著,把臉扭到一旁,儘力把身體向後縮,緊緊地貼著高大的書架。


  如果換成是別的女人,戰行川恐怕會懷疑,她這是在欲擒故縱,或者玩著若即若離的把戲。可因為這個人是她,他非常肯定地知道,她真的是對自己避之不及。


  他伸出兩隻手,一左一右地禁錮著冉習習的腰身,微微嘆息:「你不會是真的要我去死吧?刁氏我還給你,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能說出這些,對於戰行川來說,已經實屬不易。他是屬貔貅的,只進不出,如今卻肯對她說,把公司還給她,自然也是下了一番決心。


  冉習習掙扎著,好像沒聽見一樣,她狠狠閉上眼睛,握起拳頭就朝他的下巴和胸膛飛快地砸去。


  一邊砸,她還一邊罵:「那本來就不是你的,是你用各種不入流的手段奪走的!什麼叫做你還給我?你搶了別人的東西,然後再去談條件嗎?你根本就是無恥至極!」


  罵完,冉習習一口氣把戰行川當年賄賂了那個副局長的事情也抖落出來,他聽完,臉上白了一白,似乎沒有料到她已經全都知道了。


  果然是一念之差,釀成大錯。


  從前,孔妙妙就曾經勸過他,不要趕盡殺絕,可是戰行川不聽,總覺得不切斷她娘家的經濟來源,她就不會乖乖聽自己的。再加上,他也很鄙視刁成羲的已經老套過時的管理理念,認為刁氏被吞併是遲早的事情,與其被別人吃掉這口肉,不如自己來吃。


  「所以呢?你就打算讓律擎寰來幫你對付我嗎?你在利用他,就好像我利用你一樣!」


  戰行川毫不留情地戳中冉習習的心事。


  她一頓,拳頭無力地垂下。


  律擎寰對她好,她知道,可大家都已經不是青蔥少年少女,對於成年人來說,任何一份感情之中,都不可能毫無條件。試想,假如她現在真的一無所有,不停地拖他的後腿,他還會像現在這麼義無反顧嗎?也許不會。


  兩個人可以一見鍾情,但真正相處下來,還是需要相互扶持。


  見冉習習不說話了,戰行川沒有急著去繼續逼問,他只是更緊地抱緊她,幾乎要讓她的雙腳離開地面了。不能腳踏實地的感覺令她覺得很不安,可是,任憑她怎麼推搡,依舊推不開他的雙臂。


  在商場上見過太多難纏的對手,此刻,戰行川在面對冉習習的時候,依舊能夠抓住她的情緒和語言上的漏洞,乘勝出擊。


  「你和律擎寰沒有什麼,我和虞幼薇也沒有什麼。是你逼著我去直面事實,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年少時候許下的承諾,沒有人想去故意違背,可是做不到的就讓它過去吧,我承認是我做不到照顧她一輩子,只能祝福她遇到那個能照顧她一輩子的人。」


  他低低地說。


  他用了那麼久那麼久才明白了一個道理,他想要照顧的人,從來都不是虞幼薇,而是當年幼小的自己。


  因為父母的忽視,戰行川早熟得很,然而,早熟不代表強大,思想上的早熟和身體上的幼小反而成了一對相互仇視的敵人。當他在長大之後,無意間遇到了同樣無助的虞幼薇,就把當年的自己投射到了她的身上。


  因為一個人默默地長大,他非常希望能夠被拯救,然而沒有那樣的人出現。


  他想充當拯救她的人,就好像有人曾經拯救了自己。


  所以,他對她的愛,是一種對自己的愛,這也是為什麼和虞幼薇在一起的時候,戰行川很少對她產生性的慾望的根本原因。


  冉習習猶如一隻縮起爪子來的貓,她皺著眉頭,腦子裡有點兒亂。


  這麼複雜的心路歷程,她不懂,只能試著咀嚼戰行川剛才說的那些話,心裡仍是一知半解的。


  「你因為我和她在一起而心酸不已,我也因為你和律擎寰在一起而瘋狂吃醋。你怎麼不想一想,這到底是因為什麼?」


  他張開嘴,咬住她的嘴唇,輕輕地含在口中,細細吸吮。


  上面的攻勢加緊,下面的就鬆懈了很多,冉習習終於能夠雙腳落地,站穩了一些。


  她站直身體,囁嚅一聲:「我……」


  後面的話來不及說,他已經強悍地以吻封住她的嘴。


  每每這種時候,戰行川的聲音就會變得極為性感,此刻也不例外,他在她的口中繾綣出聲:「給我,我要你……」


  他貼近她,高大的身軀充斥著男人的力道,幾乎將她徹底壓在書架上。


  冉習習已經有些呼吸困難,整個胸腔的呼吸都好像被奪走了。更令她心生難過的是,在他高超技術的引領下,沉睡已久的身體似乎開始蘇醒過來,漸漸地變得溫暖而靈活,而且不再受她的大腦的控制,它好像有了自己的生命和需要,試圖掙脫她,去迎合著他,取悅著他。


  她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可是,她無力抵抗。


  羞憤之情襲遍全身,她不想做一個沒有廉恥的女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蜷縮起來,假裝聽不到,不去理會他的低低呢喃。


  胸口一涼,原本系得好好的蝴蝶結被扯開,再向兩旁一拽,白皙的弧線映入戰行川的眼帘,他立即埋首其中,感受著柔軟。


  她的心跳又急又快,重得好像在敲鼓。


  冉習習嚇壞了,她終於明白,他不是在嚇唬她,而是真的要把剛剛沒做完的事情給一口氣做完!


  本以為他只是想要抱抱親親而已,看來,是她幼稚了!

  肌膚白皙,隱約可見淡藍色的血管,戰行川略微抬起頭,在上面嘬了一口,又是一口,這才滿意地眯著眼睛,看著那上面的淡淡痕迹。


  太淺了,他不滿意,於是又重複了兩遍,直到它清晰可見。


  她哽咽著,試圖去護住自己的胸前。


  他也沒有和她撕扯,將空出來的那隻手直接向下去進攻,眨眼間已然得逞。


  *****

  戰睿珏盤腿坐在沙發上,小手上托著一個梨子,啃得十分專心。


  不過,他時不時地朝樓梯看看。


  把梨子核丟進垃圾桶,戰睿珏用紙巾擦了擦手,歪頭想想,不知道那兩個人在做什麼。他從沙發上滑下來,準備上樓。


  李姐看出他的心思,一把抓住:「小祖宗,你上去做什麼?萬一他們……」


  她想說的是,萬一戰行川和冉習習又吵起來了,戰睿珏一出現,豈不是火上澆油。李姐畢竟也是過來人,雖然對於當年的事情不了解,可通過這幾次冉習習來家裡的種種細節,以及她好戰行川的對話,她似乎也隱約猜到了什麼,知道戰睿珏不是她親生的。


  原本,李姐還覺得,只要兩個人之間有個孩子,就等於是多了一條情感紐帶,想要複合也是指日可待。不過,她現在卻不這麼肯定了,都什麼年代了,哪個女人願意天天面對著自己的老公和別的女人的親骨肉,也未免太強人所難。


  所以,李姐暗暗地覺得,戰睿珏應該盡量別往冉習習的面前湊。孩子雖然可愛,畢竟是一根刺,不管扎在誰的心上,誰都流血,誰都疼。


  「你先坐下,我給你放洗澡水,咱們洗澡澡,睡覺覺。」


  見戰睿珏安靜下來,李姐叮囑一聲,起身去浴室。


  見她走了,戰睿珏一溜煙跑上了樓梯。


  他先去了冉習習的房間,發現她不在那裡,又去了戰行川的房間,發現他也不在那裡。站在原地,戰睿珏骨碌著一雙大眼睛,思考了一下,立即朝書房跑去。


  一口氣衝到了書房的門前,戰睿珏把耳朵貼在門板上,他聽了半天,也沒聽到什麼聲音。


  裡面沒有說話的聲音,所以,他也不太確定裡面有沒有人。


  猶豫了一下,戰睿珏還是踮起腳,用兩隻手一起去擰動房門把手。他的力氣不夠,於是憋紅了臉,使出吃奶的勁兒,狠狠地一轉,雙腳都快離地。


  「嘭!」


  房門把手被他轉開,戰睿珏像是一顆球一樣,連滾帶爬地衝進了書房裡。


  這一聲響動把裡面的兩個人全都嚇得不輕,尤其是戰行川,他正在攻城略地,眼看著就要佔領最重要的高地,正準備在這塊地盤上升起自己的旗幟,宣誓主權,沒想到就在如此關鍵的時刻,被一個不速之客給打擾了。


  定睛一看,發現戰睿珏俯卧著趴在地上,戰行川幾乎要氣瘋了。


  「把眼睛閉上!」


  他氣咻咻地吼了一聲,然後手忙腳亂地去提自己已經滑到了腳邊的長褲。


  反應過來的冉習習頓時鬆了一口氣,她也飛快地背過身去,整理著身上的衣服。一想到居然是戰睿珏救了自己,她頓時好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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