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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不甘心

  第八十二章不甘心

  聽了他的話,冉習習把雙手交疊在身前,有些無奈,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打量完畢,喬言訥收回視線,重新看向她:「你這裡還挺好的,我看過地圖了,周邊設施也齊全,能滿足日常需要。」


  她點頭:「是啊,挺好的。」


  說完,兩個人就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冉習習深吸一口氣,扣緊雙手,直截了當地問道:「其實,你這次來,並不是思捷的意思吧?」


  如果說一開始她真的相信了,那麼稍作思考之後,她不會再被騙了。冉習習看得出來,喬言訥的言行十分詭異,並不像他之前所說的,是喬思捷托他來看望自己的。


  「為什麼這麼說?」


  喬言訥走了過來,彎腰拿起茶几上的那杯熱水,吹了吹,他覺得溫度可以,便小小地抿了一口,沒想到舌尖和上顎還是被輕微地燙到。


  他沒做聲,只是將水杯拿在手裡。


  倒是冉習習看出來了,小聲提醒道:「別燙到了,水是新燒的。」


  頓了頓,她又回答道:「如果是思捷讓你來的,以他的性格,一定會提前跟我說一聲,以免我沒有心理準備。既然他沒說,你又突然出現,那我只能認為你是打著他的幌子來這裡了。不如你直說吧,來找我做什麼?」


  喬言訥從國內飛來,應該不是遊山玩水那麼簡單,而他直奔這裡,肯定也是有目的的。


  聽完了冉習習的分析,喬言訥自嘲地笑了笑:「還是瞞不過你。看起來,你對他的了解挺深的,沒錯,他不知道我來這裡。事實上,誰也不知道我來這裡,我是一個人悄悄離開中海的。」


  她心底一驚,頓時有了種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喬言訥挑起眉頭,似笑非笑:「我離婚了,所以出來散散心,透口氣,又擔心在國外人生地不熟,所以就來投奔你了,希望你能大發慈悲,別把我轟出去。」


  冉習習瞠目,反應幾乎和剛聽到消息的喬夫人如出一轍。


  這、這怎麼可能呢?

  她當初可是親眼看見,親耳聽到,因為他私自結婚的事情,喬言訥和自己的親生母親都能吵起來,哪怕全家人都反對,他也將妻子護在身後,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她。


  才過去幾個月,居然離婚?!


  「為、為什麼?」


  冉習習一臉木然地問道。


  喬言訥歪著頭,打量著她的神色,不答反問:「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嗎?我以為你知道。我還以為,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體會我此刻心情的人。難道,我猜錯了嗎?」


  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看來,你還是知道。」


  喬言訥滿意地點了點頭,下了結論。


  「我、我不想聽……」


  冉習習的語氣里多了一絲哀求的味道,她寧可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再一次被捲入莫名的漩渦,成為無辜的炮灰。


  「好吧。麻煩你告訴我,這附近的酒店在哪裡。」


  喬言訥心有不忍,不想再逼她,於是打算就此告辭。


  她想了想,把附近酒店的地址告訴他。


  「你就這麼一個人跑出來了,總歸也不是個辦法。就算你不想被人知道行蹤,起碼也要報個平安才行。萬一你家裡人找不到你,豈不是又要擔心?別人不說,你大哥第一個……」


  冉習習替喬思捷感到不忍,他那麼在意這個弟弟,要是喬言訥再出什麼意外,恐怕對他的打擊會很大。


  「他們肯定早就習慣了,我上一次一走好幾年,家裡沒有我,我看大家反而過得更好。從我回來以後,喬家就徹底亂套了,有時候我甚至在想,要是我不回來,或許我爸還能拖上一陣子……」


  他禁不住流露出痛苦之色,為自己這一次回國的真實目的感到羞恥。


  如果不是為了爭奪家產,他可能還不肯回來,也就不可能見到喬凜的最後一面。喬言訥當年為了愛情,當眾逃婚,還一言不發地丟下父母雙親這麼多年,確實是不孝。


  「別想了,都是過去的事情,只能過去,世上沒有後悔葯吃。」


  聞言,冉習習無奈地勸道。


  「你恨她嗎?」


  喬言訥的眼眶微微泛紅,忽然抬起頭來,向她問道。


  「誰?」


  她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明白了他口中說的是誰。


  想了想,冉習習覺得自己現在根本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有一種感情,既不是恨,也不是怨,不,都不是,不是沒有,而是沒有那麼簡單。


  「我不知道。」


  她誠實地給出回答,是真的不知道。有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恨不得殺了那個女人,但有的時候,她又希望這輩子再也不要見到她,一直到死,形同陌路。


  如果從不認識,那該多好。


  「你會原諒她嗎?」


  喬言訥小心翼翼地問道,同時還打量著冉習習的表情,揣測著她的心理。


  他之所以不遠千里跑到這裡來,其實,也是想要聽一聽她的真實想法,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他和她都是被深深傷害過的。


  在她的身上,喬言訥覺得自己似乎能夠找到一種共鳴。


  「原諒?」


  她狠狠地一皺眉,表情里甚至帶著一絲猙獰:「是她讓你來的?就為了問我原不原諒她?你們有什麼資格跑來問我這個問題,你們統統都是劊子手!今天我還能站在這裡,並不是因為你們心慈手軟,而是我命不該絕!」


  冉習習將喬言訥來這裡的目的歸結於此,認為他是跑來替妻子說好話的,又或者,他們現在走投無路,轉而想要繼續在她的身上挖出什麼好處來!


  說完,她徑直走到門口,一把把大門拉開,低吼道:「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不管你今天抱有什麼目的,都馬上離開!」


  喬言訥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造成了這麼大的誤會,他連忙解釋道:「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我也不是來做說客的!我只是,只是覺得你受了很多苦,想要儘可能地幫幫你!」


  他說的倒是真話,以前他是當局者迷,從來沒有以外人的身份去看待過妻子的做法。甚至,喬言訥還覺得,只要他們能夠在一起,犧牲掉別人也是無奈之舉。


  一直到當他自己也成了被犧牲和拋棄的那一個,他才知道,切魚的人,和案板上等待被切的魚,心情完全不同。


  「幫我?不,不需要。」


  冉習習不為所動,面無表情地拒絕著。


  「你知道為什麼我會離婚嗎?她很著急,甚至讓律師在兩天不到的時間裡把所有的材料都準備好了。是,雖然我同意離婚,但是我真的沒有想到,她居然這麼迫不及待地和我劃清關係。我認識這麼多年,還做了幾年夫妻,到頭來……呵。」


  喬言訥伸出一隻手,抵著房門,以免冉習習在一怒之下,真的把自己趕出去。


  他的話果然引起了她的懷疑:「兩天……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她為什麼這麼著急?你是不是威脅她什麼了?」


  說完,冉習習上下打量著喬言訥,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於是脫口問道:「你動手了?」


  喬言訥臉上一怔,默認了。


  她無語:「打女人的男人,即便再有理,也令人不齒。難怪她一定要和你離婚,就算你不想離,她被你打過一次,肯定也會選擇果斷離開。」


  喬言訥急急辯解道:「不只是因為這個!我懷疑,其實我懷疑……」


  他頓住,也在猶豫著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到底怎麼?」


  冉習習覺得,喬言訥不是這種性格,怎麼今天說起話來吞吞吐吐的。


  「你最近和戰行川聯繫過嗎?我懷疑,她之所以這麼著急和我辦完離婚手續,是因為他們兩個人……他們不是早就私下裡有過接觸了……」


  親口說出這種話,對於喬言訥來說,比死還難受。


  雖然隱晦,但冉習習不會聽不懂,她的手從房門上滑下來,幾乎是一瞬間,手心裡就粘膩一片,很快變得冰涼。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真的不想多說。


  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他們做了什麼,可在那樣的情況下,自己還需要湊上去,瞪大眼睛看個清楚嗎?她躲在廚房裡,聽著那些令人作嘔的對話和聲音,就足以讓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回首了。


  「我不知道,關於他的事情,我一無所知,也不感興趣。」


  冉習習抬起頭,直直地看向喬言訥:「你到底想說什麼?你這是在擔心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嗎?即便真是這樣,人家你情我願的事情,誰也管不了。」


  他被看得有些心虛,之前想好的那些話,也說不出來。


  原本,喬言訥是想找到冉習習,和她商量一下,看看怎麼報復回去。比如,他們兩個人可以假裝在一起,讓戰行川看一看,既然你睡我的老婆,那我就勾搭你的前妻,還接近你的兒子。


  不過,一看見她,他就覺得自己的想法實在太齷齪了。


  「我只是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麼?」


  喬言訥現在滿腦子裡只剩下了「不甘心」三個大字。


  他自認為並不比戰行川差什麼,最多,就是時運不濟,做生意的運氣差了那麼一點點。然而,眼看著自己的女人投入他人懷抱,這種奇恥大辱,還是令喬言訥想要為自己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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