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余少出車禍
我還沒看清楚狀況,一隻白貓直接撲到我臉上,爪子一揮,在我臉上狠狠地抓了一下。
火辣辣的疼痛。
「哎呀,要命了要命了,你這個畜生!」一個中年婦女端著茶過來,趕緊把貓抱走扔到地上。
瀟瀟趕緊過來,抬起我的下巴查看:「秦嫂,快去拿酒精棉,快點!」
我心跳得很快,卻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沒事的瀟瀟姐,沒事。」
「什麼沒事啊,臉都花了,我這可怎麼跟余少交代啊!」瀟瀟一臉擔憂。
呵,還是余焺……
看來現在任誰都把我和他綁定在一塊兒了。
「沒事的,我不會多嘴。」我的左臉火辣辣的疼,秦嫂取來酒精棉要替我擦拭。
我伸手接過,卻被瀟瀟拿了過去。
「來,你看不到,我來幫你,你別生氣,這畜生平時沒見過生人,跟我在這裡待慣了,沒出去,性子野了點,但要不是有它在,我更孤獨呢!哆啦妹子你就別生氣了。」
瀟瀟這話說得我啞口無言,一直在賣可憐,張口閉口的就是畜生,還把這畜生看得這麼重要。
當真是跟了有錢的主人,貓的性格也傲起來了。
「沒關係,小傷而已。」我拿過瀟瀟手中的酒精棉,酒精沾在傷口上,又涼又刺痛的感覺讓我有些莫名其妙。
好在我已經承受過比這更難以忍受的疼痛,這點刺激算什麼!
「什麼小傷呀,余少要是看到他的寶貝兒臉上被弄成這樣,非要了我的命不可!」瀟瀟說完滿臉焦急。
寶貝兒?呵呵!
「瀟瀟姐,我就不打擾了。」既然線索已經斷了,那我也只能無功而返。
這件事,我必須得重新考慮了。
恐怕,得找顧淼。
瀟瀟拉住我的手:「哆啦妹妹,有件事,我想,應該告訴你。」
「什麼事?」我手裡攥著酒精棉花,停下擦臉的動作。
「既然這房子的主人,是你的故人,那麼你可認識羅梅玉?」
羅梅玉?
我搖頭,正要否認,瀟瀟再次開口:
「她便是這房子以前的主人,你既然不認識她……」
我自記事以來,就沒有聽說過羅梅玉這號人。
不過,既然那個叫羅梅玉的,是這房子以前的主人,說不定,她知道我媽。
「在羅梅玉之前,這房子有別的主人么?」我試探性地問道。
瀟瀟有些怪異地看著我:「來,你坐下,我慢慢跟你說。」
無法拒絕,我只能依言坐下。
「這房子是新建的,沒多久,就幾年前,」瀟瀟頓了頓,點燃一支煙,笑著問我,「不介意吧?」
我搖頭:「肚子里的孩子,沒關係嗎?」
香煙對胎兒可是有莫大的刺激。
誰知她寥寥一笑,並沒有接茬:「這房子是在廢墟堆上建起來的,之前這裡是一棟別墅,那主人叫羅梅玉,她是個……歡愉場所的老鴇,自己帶的姑娘,有時候會在這裡接客。」
我怔怔的聽著,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個畫面。
這麼說,我媽當年就在羅梅玉手底下做事。
「那……羅梅玉現在,人在哪裡?」我脫口而出,羅梅玉應該知道很多有關我媽的事情。
瀟瀟面帶難色:「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以為你的故人就是她,原來不是。」
我剛燃起的希望瞬間又熄滅了。
不過好在,不用這麼早去找顧淼,我可以先試著找找這個叫羅梅玉的。
既然她當年這麼有本事,在這裡開了一家聲色場所,那就說明她是有知名度的。
難怪,我剛才打聽錦山別墅的時候,知情的那幾個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謝謝你,瀟瀟姐,我該走了。」我站起身來,「臉上的上不用沒事的,這也是突髮狀況,誰也不能預知。有時間我再過來陪你,注意身體。」
這下,瀟瀟也沒留我,而是把我送到了門口。
回去的路上我在想,要是沒有那貓撓的那一下,恐怕瀟瀟也不會告訴我這麼多。
她說這些,不就是要討好我,讓我別在余焺面前告狀么?
這趟到C市來,好歹有那麼點收穫。
可我雙腳剛落在A市地面,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依然是我沒見過的陌生號碼:
「顧小姐,余少出車禍了!」這聲音,分明是余焺的助理!
我腦袋一抽:「在哪裡?怎麼回事?」
————
趕到醫院的時候,余焺正靠在床頭,手上裹著紗布,臉色很難看,正在發火。
「怎麼回事?」我趕過去,看著俯首帖耳的助理。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余焺。」我坐到床邊,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怎麼會出車禍的?有沒有傷到哪裡?」
話一出口,我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控了。
照理說,我如此恨他,不應該這麼緊張才對。
他抬了抬手,讓助理出去。
兩分鐘內之後,病房裡只剩下我們二人。
「結果如何?」余焺看著我。
「沒什麼很管用的線索,別墅被燒了,換了主人。」我看著看他,「你怎麼樣?沒事吧?怎麼會……」
他的車技這麼好,怎麼可能出車禍。
「余老大和白家的人,要取我的命。」余焺開口,眼裡閃過一絲狠厲。
我嚇了一跳,看來這次悔婚,余焺真的把事情鬧大了。
只是我想不明白,既然他哥哥余老大不希望他結婚,為什麼又在他悔婚之後,跟白家的人聯手,要置他與死地?
更令我驚訝的是,余焺竟然願意告訴我。
這還是三四個月以來,他第一次願意跟我提起有關他自己的事情。
「因為你悔婚?」我看著他。
原以為,他這樣,我心裡會有痛快的感覺,會有報仇的快感,可是沒有,我反而擔心他出事。
如果,這場車禍要了他的性命,那我又該如何?
「顧風塵,你是在擔心我?」余焺冷眼看我,「你不應該,希望我死?」
我笑笑,討好地看著他:「怎麼會,我希望你好好的,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辦?現在Chairman也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也只有你肯收留我,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這句話說得我自己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雖然我多半是奉承話,但也不失為事實。
「花言巧語!」余焺看了我一眼,「如果我死了,你也一定會陪葬。」
「……」
這句話嚇得我後背直冒冷汗。
當時我怎麼會想到,在未來,真的會有這麼一天。
「余少,你說笑了。」我一邊削蘋果,一邊開口,「陪葬可是古時候皇帝死了,妃子的事情,你余少是皇帝,我可沒資格做妃子,頂多就是一個小宮女。」
講完這句,余焺竟然笑了。
他這張冰山臉也會笑?
我看得有些痴了。
「臉上怎麼回事?」他忽然捏住我的下巴。
我進來的時候就很注意不把有傷的那邊臉對著他,還是被他發現了。
「我……去C市的時候,蹲到地上撿東西,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一隻野貓,我沒來得及避開……」
我認為,還是沒有必要跟他說關於瀟瀟的事情。
他半信半疑地看著我,最終還是鬆了手:「沒用的東西。」
尷尬地笑笑,蘋果剛好削完,遞給余焺。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門。
余焺順手把蘋果給我:「吃了。」
我接過。
「進來。」他的聲音恢復冷清。
是助理。
「余總,老爺子讓你回家養傷,他說你不讓他過來探望,就回家。」
「他這是給余老大製造機會?」余焺冷笑。
我吃著蘋果,仍舊不明白他的意思。
「老爺子說,如果你不回家,他就把醫院……」
「拆了?」余焺抬起眉毛。
助理悶不吭聲,意思是默認了。
我把蘋果核扔到垃圾桶,起身去洗手。
實在不想聽到余家的家事。
這與我無關。
想起當年,余焺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我見到他,他可是余家的寶,眾星捧月,我死也想不到他和余家老爺子的關係惡化到如此地步。
等我洗完手出去的時候,助理已經出去了。
余焺也站在地上穿好了外套。
「你這就要出去么?傷勢……」我有些擔憂。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也只有你這個蠢女人相信我會有事。」
瞬間明白過來,他這是做給余老大和白家的人看的。
就連把我叫到醫院,也是做給余老大和白家的人看的。
「怎麼?要不要跟我去見見那天綁了你的人?嗯?」他伸手攬住我的腰,把我攬到他懷裡,「想讓我幫你怎麼報仇?」
我渾身血液冷了一下:「不不,不用了,都已經過去了,不用報仇。」
「沒出息!」余焺瞥了我一眼,便放開了我,徑直往外走,「跟上。」
我趕緊提著包就往外走。
腦子裡如反覆猜測,他說的「報仇」是什麼意思。
下意識地想到,上次他帶我去看「好戲」,活生生把人大腿上的肉割下來扔去餵了藏獒。
可這次不同,這次余老大是得罪了他本人,得罪了余焺本人。
不敢想象,他會用什麼手段,去對付他的親哥哥。
豪門之間的恩怨,不是我能輕易猜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