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半夜叫了誰的名字
第159章 半夜叫了誰的名字
卓蘭開了瓶紅酒給宴寧慶祝,由於第二天兩人要坐早上的飛機趕回江城,所以晚上大家只是向征性小小慶祝了一下,便上樓休息了。
霍霆琛在洗澡,宴寧在房間里收拾行李。
她將今天穿的禮服換下來,也疊進箱子里,打算帶回江城再洗。
卓蘭知道他們明天要走,過來敲門,宴寧去開了門,卓蘭就站在門口,將一瓶葯遞給她。
「這是董醫生給霆琛的,也不知道是什麼葯,你記得給他。」
宴寧一看那藥瓶,雖然上面沒有字,但她還是從瓶身上熟悉的花紋認了出來,那可不就是上次霍霆琛吃的那個男用避孕藥嗎?
她臉紅了紅,將葯接過來,含糊道:「知道了,我呆會兒就給他。」
卓蘭笑了笑,這才叮囑她好好休息,然後便轉身走了。
宴寧回到屋內,想了想,最後還是將葯放進了箱子里。
霍霆琛出來時,行李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宴寧拿了睡衣去洗澡。
他走到露台上,點了支煙,剛要抽,想起宴寧不喜歡煙味,又將煙掐滅,丟進了煙灰缸里。
京都的夜景繁華而璀璨,帶著一種厚重大氣的美感,他憑欄而立,夜風掀起黑色鑲暗金紋邊的睡袍,眺望著遠處的燈火,隱約有幾分蕭索的意味。
手機在手心裡嗡嗡響起,霍霆琛看了一眼,放到耳邊接聽。
「組長,找到Y的行蹤了。」
霍霆琛指尖一緊,道:「在哪裡?」
「蒯(kuai念三聲)城。」
蒯城是比京都更往北走的一座邊陲城市,近幾年受宗教影響以及國外某些恐怖份子勢力的煽動,局勢頗有些不穩定,今年更是暴亂頻發。
墨夜失蹤后,霍霆琛仗著自己與哥哥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入主墨府,成為政壇實際的領袖,他曾派部隊去鎮壓過,但都是治標不治本,政府也想過實施安撫政策,奈何在宗教的影響下,懷柔政策實在很難實施。
霍霆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短短几秒,大腦里已經想到無數種可能。
他早就知道,蒯城的暴亂應該不像表面看上去這樣簡單,背後必定有人在攪渾水,卻不料那個人會是Y。
略微沉吟,他沉聲道:「先按兵不動,盯緊她,在找到他的消息之前,不許打草驚蛇。」
那端的人應了,電話就此掛斷。
宴寧洗完澡出來,拿吹風機吹頭髮,看到霍霆琛一個人站在露台上,不由好奇。
「你幹嘛呢?」她問。
霍霆琛回頭,好看的眉微微挑了一下,邁著步子走進來。
「東西都收好了嗎?」他不答反問,順手拿過她手裡的吹風機,幫她吹頭髮。
宴寧搬了個沙發凳坐下來,享受著男人的柔情,道:「收拾好了。我們明天早上幾天鍾走?」
「九點,我醒了叫你。」
宴寧點頭,兩人吹完頭髮便熄燈上床睡了。
睡到半夜,宴寧又做了那個夢,小少年背著她在森林裡奔跑,後面有什麼人追來,她急得大喊:「阿琛,你快一點,快一點啊。」
她是被夢驚醒的,醒來后,只覺心悸得厲害,額頭上竟然布了一層密汗。
宴寧微喘了幾口氣,等那種心悸的感覺消散了一些后,才轉頭看向枕邊的男人。
男人仍舊熟睡著,英俊的眉眼近在咫尺,安靜得像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
他的一條胳膊穿過她頸下,另一條搭在她身上,形成一個將她圈禁起來的姿勢。
宴寧輕手輕腳的將男人的手挪開,然後掀開被子下床,往外面吧台的位置走去。
半夜被夢驚醒,她現在有些口乾舌燥,倒了杯水喝下之後,才覺得稍微舒服了些。
將杯子里的水喝完,又接了一杯溫水,這才往大床的方向走去。
宴寧睡覺不喜歡完全的黑,她總會在屋子的角落或離遠比較遠的地方開一盞小燈,此時,房間里就開了一盞小小的壁燈,昏黃的光線灑在卧室一角,隱約能照到床的位置,不擾人睡覺,卻又讓人覺得安全。
床上的人突然一動,像是夢見了什麼,整個身子彈了一下。
宴寧端著水杯走過去,見霍霆琛皺緊了眉,好看的一張俊臉上寫滿了痛苦,她心下驚駭,連忙搖了搖他的肩膀,輕聲喚道:「阿琛。」
阿琛!
像是從遙遠的上古世紀傳過來,帶著悠遠揚長的迴音,狠狠撞在霍霆琛的心上。
他下意識抓住宴寧的手,一下子就驚醒過來,整個人彈坐而起,脫口叫道:「菁菁!」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靜謐的房間里,兩人就那樣同時僵住,四目相對。
宴寧的臉上有些僵硬,片刻,像是條件反射般倏地一下抽回手,轉身就往外跑去。
霍霆琛反應過來,臉色一變,想抓住她,然而宴寧的反應更快,他伸出去的手只是撈了個空。
小女人倉皇的神色和匆匆跑掉的背影,像是一針根一樣,刺進他的心頭。
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些什麼,然而到最後,也終究什麼話都沒能說出來。
宴寧並沒有跑出去,只是回到了吧台。
卧室很大,足足有一百多個平方,中間有一扇紅木屏風作為隔斷,將外間隔成一片休閑區,霍霆琛偶爾會在這裡看書或者想一些事情,不像書房那樣會有人打擾,這裡很私密,是他在這個家裡的私人領地。
宴寧站在吧台前,胸口劇烈起伏著,臉色有些發白。
她下意識端起手上的杯子喝水,才發現一路跑過來,杯子里的水灑了大半,睡衣的袖子已經濕了,貼在肌膚上有種滲入骨髓的冰涼感。
她抿了抿唇,重新接了水喝了一口。
心裡有萬千紛亂的情緒爬上來,一團亂麻。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想些什麼,或是做些什麼,心裡很亂,有什麼東西像是魔爪一樣揪住了她的心,揪得她有些鈍痛。
她閉了閉眼,將心底那種難堪的情緒艱難的壓了下去,又站了一會兒,然後才端著水回到裡間。
進去的時候,床上已經沒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