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見獵心喜
第213章 見獵心喜
「那個女人么。」
男人冷笑了一聲,語氣略有些陰冷,「一條落水狗而已,你不必放在眼裡。」
「可我看賀蘭鈺對她要緊得很。」
「賀蘭鈺的心思無非就是賀蘭家主之位,老爺子不中用了,家族裡的幾個後輩爭得你死我活,那個女人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兩年前她還是情報局的特工的時候都沒有什麼威脅,現在還能翻起什麼風浪?」
「她是情報局的人?」
「以前是,不過現在不是了,情報局那邊已經將她除名了。」
男人說著,似有些不耐煩,「好了,這個時候說那個女人幹什麼,我們可還在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說著,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動作,引起女人發出一陣咯咯的笑聲。
「討厭,急什麼!」
旖旎之聲響起,兩人似乎又糾纏了一會兒,最後才聽到女人氣喘吁吁的聲音。
「好了別鬧了,快去洗澡,呆會兒不是還要出門嗎?」
「不,我要你和我一起洗。」
「嗯~討厭!」
兩人糾纏著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床下,獨孤鳶和男人面面相覷,男人看了眼窗檯,向她微一示意,她立馬領會。
趁著兩人去浴室的空檔,迅速爬起來,從窗口跳了下去。
一直跑出別墅,跑到路邊的轎車旁,兩人才氣喘吁吁的停下來。
獨孤鳶這才發現,離她車子不遠處有一片小樹林,樹木繁茂,擋住蜿蜒的公路,隱約可見一輛紅色跑車停在那裡,想必就是這個人的坐駕。
她暗暗想,果然是個偷雞摸狗的老手!
因為剛從別墅里跑出來,此時兩人都有種如獲大赦的輕鬆感,防備相對來說都比較低。
獨孤鳶神色一冷,忽然反身就扭過男人的手臂,匕首橫在他脖子上。
冷聲厲喝:「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本以為男人會驚訝會憤怒,卻見他彷彿早就料到,懶洋洋的睨著她,說道:「怎麼,剛救了你,現在就要恩將仇報?」
獨孤鳶勾起唇角,笑得很冷。
「恩將仇報不至於,為民除害倒有可能!」
男人挑挑眉,並不說話。
見他如此冷靜淡定的樣子,獨孤鳶神色更冷幾分,逼問道:「說!跟著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男人突然笑了,笑得很輕佻,很邪氣,一雙眼睛滴溜溜在她身上轉著,眼眸中露出赤裸裸的調戲的光芒。
獨孤鳶怒從心起,刀鋒前送,立馬在他脖子上拉出一條小小的血痕。
「快說!再不說實話,我就斃了你!」
男人伸手摸了把脖子上的血,只見點點殷紅,紅得刺目。
他緩緩勾起嘴角,居然將那血往嘴裡送去,舌尖挑逗般輕輕舔過指尖,眼裡的光有些魅惑,也有些冷。
獨孤鳶驀然覺得脊背一涼。
就聽他輕聲說道:「見獵、心喜!」
四個字,說得曖昧不清。
獨孤鳶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手腕忽然被他抓住,竟像不要命似的不管凌厲的刀鋒,反手一擰,就將她一把摟在了懷裡。
溫熱的氣息撲在耳畔,酥酥麻麻的癢。
低啞著聲音說道:「小姑娘家家的,這麼兇悍,不怕以後嫁不出去么?」
獨孤鳶大怒,手肘用力往後一捅,同時腿往上踢,試圖狠狠給他一下。
然而說完這句話以後,男人似乎早料到她的反應,身子已如鬼魅般的速度退後到了五步開外,她的攻勢落空,再回頭,男人已經哈哈大笑著跑遠,鑽進紅色跑車。
「哈哈!」
跑車呼嘯著從她身邊經過,男人伸手向她做了個飛吻,大笑著揚長而去。
獨孤鳶氣得咬牙。
無奈跑車的速度太快,這個人身手又高,她除了眼睜睜著著那輛騷包的跑車消失在視線中,別無他法。
她垂眸,看著匕首上那一抹殷紅,眸色微冷。
——
回到酒店的時候,賀蘭鈺還沒回來。
獨孤鳶進了自己的房間,脫下衣服,將自己泡進浴缸里。
她屏住呼吸,將身子整個兒沉進水底。
世界彷彿都很安靜,她坐在水底,靜靜的整理著思緒。
以前,每次遇到什麼令她心煩的事,她都喜歡用這種方式來讓自己冷靜。
不過自從兩年前那件事以後,她的身體就不太好,所以憋氣的時間短了許多。
突然,一陣敲門起響起。
獨孤鳶從水裡冒出頭。
「叩叩叩!」
三下,力氣很均勻,應該是賀蘭殊。
他不是去參加什麼聚會了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來不及多想,她喊了聲,「等下!」
然後迅速從浴缸里爬起來,隨便拿起一件浴袍穿上。
門口,男人一身深灰色西裝,打著同色領帶,像是剛從外面回來。
她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問:「回來了?有事嗎?」
門,只開了一條縫兒,她露出半隻腦袋,身上穿著浴袍,頭髮濕漉漉的,很明顯的表示著,現在不方便。
但是男人卻只是淡淡睨了她一眼,就一把將門推開,越過她往屋子裡走去。
「喂!你……」
她的話尚在喉嚨,男人就已經瞥見了浴室里,被鮮血染紅的一缸水。
轉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微冷。
不知道為什麼,說起來賀蘭鈺其實不是個會輕易動怒的人,但獨孤鳶就是感覺到,那一刻,他好像生氣了。
「身上的傷還沒好全,你就這樣泡澡,不要命了嗎?」
他的語氣實在不太好,獨孤鳶不喜歡被人這樣教訓,所以微沉了沉眉。
她沒有說話,然而沉下的眉卻已經儼然在告訴這個男人,她不喜歡。
賀蘭鈺眉間閃過一抹嚴厲。
「我在問你話。」
獨孤鳶抬起頭,語氣不太好,「所以呢?我就必須要回答你嗎?」
她抿了抿嘴角,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們是你的合作夥伴,不是你的犯人,希望你下次說話注意你的語氣。」
說完,就再也不看他一眼,轉身往裡走去。
賀蘭鈺不由一怔。
他只是想關心她,然而在她看來,似乎這種關心已經越過了合作夥伴的關係,所以她不需要,也不喜歡。
她總是這樣,對這個世界都是冷淡淡的,保持著一種絕對疏離的姿態,只有那個人……
只有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