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好人多好,壞人多壞
第228章 好人多好,壞人多壞
女人是不可理喻的,特別是憎恨男人的時候,從骨子最深處散發著瘋狂,一旦不符合心意,瞬間喪心病狂,睡服女子眨著眼睛,眼眶通紅,認證物證俱在,小區保安在身旁解釋,述說真相。一切的一切都在清晰地告訴她,被狗男人欺騙,全是假的。
不能接受真相的她,握著菜刀的手,輕輕顫抖,似乎下一刻即將掉落到地上,但回憶起以前發生過的事情和如今遭遇,眼神中放射著仇恨的光芒,咬牙切齒,彷彿一匹餓狼要將人吞噬而下。
為了防止發生意外,周安毫不憐香惜玉,直接一腳踢在身上,睡服女子本來是個弱不禁風的人,瘦骨如柴,那禁得住他八分力氣的一腳,頓時倒在沙發上。成以文身手敏捷,迅速摁住她,搶過手中菜刀,兩個保安頓時回過神來,一齊禁錮住。
但出人意料的是,睡服女子並沒有掙扎,任憑兩個男人摁住雙臂。
忽然,睡服女子不停的抽泣著,豆大淚水從眼前滑落,接著就失聲,立刻又變成長嚎,像一匹受傷的狼,當深夜在曠野嚎叫,慘傷里夾雜著憤怒和悲傷。
此時,房間中場景是周安雙手揣兜,成以文手拿菜刀,而兩個保安死死禁錮住睡服女子,讓別人看見,腦海中肯定會出現萬般猜想。
「周先生,要起訴她嗎?」成以文把菜刀放得遠遠的,抬眼看向他,慢條斯理地詢問。
「我踹了她一腳哎。」
「持刀故意傷人,會受到治安處罰,情節惡劣的構成尋釁滋事罪。」成以文思考幾秒,一本正經地點頭,很認真說道:「你是緊迫威脅下而產生的正當防衛。」
「.」
周安扯了扯嘴角,這幫律師真會巧舌如簧、能言會辯,換個角度來想,這就叫專業。
睡服女子好像聽到二人間談話,顫慄地發出動物哀鳴般的哭泣,眼淚像斷不了的線一樣,隨風而飛。
「放開她。」他擺擺手,既然手中沒有危險工具沒必要禁錮著她,整得像欺負良家民女一樣。
剛放開后,一陣哭泣聲傳入耳旁,聲音不大,卻很有穿透力,聽著讓人心疼。並非是睡服女子,而是來源於旁邊房間,她瞬間走出悲傷世界,磕磕絆絆地沖向隔壁房間,四人跟隨在身後。
只見睡服女子懷抱著幾個月大的小嬰兒,胖嘟嘟的臉蛋閃著光亮,像九月里熟透的蘋果,兩根美貌像彎彎的細月,可愛無比,母子連心,小嬰兒似乎感受到媽媽心中痛苦,緊握拳頭,「哇」的一聲就哭了。
睡服女子擦拭了下眼眶淚水,即便心中有莫大委屈,依舊輕聲安慰著,做盡一個母親的責任。
「算了。」周安嘆了口氣,見不得這般場景。
女人是水做的,小嬰兒是什麼做的?一哭就沒完沒了,撕心裂肺,四個大男人無可奈何,只好等著小嬰兒停止哭泣。
哭了大約二十幾分鐘,小嬰兒漸漸停下來,仔細一看,原來是安詳的睡著了,眼角還有淚水痕迹。
睡服女子用紙巾輕輕擦拭了淚水,放到搖籃裡面,似乎又覺得抱在懷裡更為靠譜,慢慢地走出房間。
「對不起。」她一雙眼睛凝視著周安,嘴唇抿了抿,深深鞠了個躬:「我剛才不是想傷害你。」
周安示意她坐在沙發上,開口道:「說說吧。」
時間大約過去半個小時,他終於明白髮生什麼事,說白了就是個單純女生和人渣的愛情故事(破事)。
人渣也就是他的租客,蘇潘也就是這睡服女子。
倆人一見鍾情,迅速墜入愛河,無法自拔,發生親密關係,但保護措施沒做好,有了一個寶寶,但人渣始終是人渣,下半身思考,不願意承擔責任,背上包袱,一直讓蘇潘打掉。
而蘇潘是想要孩子的,不願意墮胎,眼見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人渣覺得背著大山,壓力山大,乾脆跑路,在人海中消失,一了百了,留下母子二人,生孩子那天是她一個人進產房的。
人渣不愧是人渣,竟然大言不慚地說這套房子歸他所有,僅憑房子價格就足夠母子二人一輩子吃喝,而且為了體現真實性,特地偽造了本假的房產證書,欺騙她。
更加人神共憤的是,人渣在跑路前,竟然利用蘇潘對他的信任,借了十萬高利貸,當做跑路費。 蘇潘生完孩子后,哪有多餘錢還高利貸啊,所以每隔幾天被人騷擾催債,然後就被潑紅油漆了。
聽完后,周安眼界大開,世界上的人總是形形色色,有心地善良、慈悲為懷的好人,就有喪盡天良、蛇蠍心腸的壞人,有多好就有壞,甚至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拋妻棄子,鬼話連篇,無情無義,一個人怎麼會壞得如此徹底,也許他是個禽獸吧。
凄慘的經歷是能打動人心的,另外三人注視著她,眼神包含萬千情緒,可憐、可悲、可嘆.,遇人不淑。
蘇潘現在才二十四歲,正是少年少女美好時代,你儂我儂,本應有風華歲月在等待,況且她相貌很漂亮,是眾多男性心目中的女神。卻遭受如此重大打擊,無論誰聽這故事,心中很難不泛起漣漪。
現在的她背負著十萬高利貸,懷中還有個骨肉要養,本來期望著這套房子是她最後一條路,哪知道也灰飛煙滅,接下來日子該如何走下去?未知。反正心底肯定是絕望的。
故事講完,似乎又回憶起那段不堪經歷,眼淚再次一粒一粒地從眼眶裡掉落出來,不願擦乾,也不願停止哭泣。
周安思緒萬千,一時間卻不知如何是好。
「喲,今天大門開著呢。」低沉而渾厚在房間中響起,「不當縮頭烏龜了?」
這聲音聽起來很欠揍,因為打擾到周安思考,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胖一廋倆男子,體型分明,像鹿鼎記中的胖頭陀和廋頭陀。
胖頭陀身體很壯實,一雙胳膊胖得又白又結實,像大棒槌似的,一雙短短胖胖的大腿,穿著肥大的褲子,活像兩個直立的圓枕頭。
廋頭陀是又廋又長,站在那兒像一根麻桿。
胖頭陀和廋頭陀二人眉頭上揚,似乎很意外房間中有這麼多人,而且全是身體健壯的男性,會不會是專門找他們麻煩的,但想到「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鬧到法院依舊不虛,又挺起胸口,大步踏進門。
見到二人,蘇潘頭冒冷汗,大驚失色,緊張的臉色由黃色變成蠟一樣白,嘴唇也變得蒼白無力,瞪得大大的眼睛裡布滿了驚恐。
不消說,這倆人絕對是討債的主,外面的紅油漆也是他倆潑的,給她折磨得生不如死,難怪開門的時候,蘇潘會手拿菜刀,就眼前這幅場景,哪是她能抵抗得了。
倆人手持鋼棍,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似乎稍不合意,便會立馬落到身上,普通人哪能承受這般痛苦,更何況是弱小女子呢。
大搖大擺走進來,揮動著鋼棍隨手砸在牆壁上,烙下一道痕迹,惡狠狠地注視著蘇潘,大聲說道:「還錢!」
「我真的沒有錢,伱們把我殺了,還是沒錢。」她把孩子放到沙發上,站起身來,努力綳著臉上的肌肉,「我已經說過無數次,那高利貸不是我本人親自借的,誰借錢你們找誰去,別來騷擾我。」
「不是你借的?」胖頭陀呵呵一笑,似乎很滿意蘇潘的害怕反應,一邊搖晃著身體,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得意,眼睛立馬睜大,放射出一道光芒:「身份證複印件、指紋、視頻一應俱全,不是你借的到底是誰借?」
「我前男友,而且我銀行賬戶上從沒有十萬元入賬,不信我可以帶你去查。」
胖頭陀絲毫沒把另外四人放在心上,慢條斯理地走著,聽到這番話似乎很不痛快,揮動鋼棍砸在旁邊飯桌上,飯桌上面有一層玻璃,玻璃頓時解體,四散而逃。
轉過頭來說:「我不管那十萬塊錢到沒到你銀行賬戶,反正借條是你寫的,身份證也是你的,我就依照那線索找你,今天要是不交出十三萬,我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不是說十萬,怎麼一下子變成十三萬?」
「利息。」
蘇潘眼神中充滿恐懼,但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最後一條路也被堵死,深吸口氣說:「我根本沒借過錢,也不會還錢,你們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