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我有病!
第342章 我有病!
宴席在觥籌交錯,噓寒問暖中落下帷幕,夜已經深了,氣溫漸漸下降,侯夢婷心卻是溫暖如春。
此刻,侯夢婷走進自家哥們房間,暖白色LED燈驅散黑暗,潔白無瑕的牆壁,貼有幾張海報,烏木色衣櫃,中式風格的雙人床,床頭有兩個枕頭,看見兩個枕頭一剎那,她瞬間覺察其中含義,俏臉泛紅,小巧而粉嫩的耳朵白裡透紅。
儘管雙方老人知道二人發生關係,但頭一次上門,面對這般場景,侯夢婷還是有些羞澀。
最重要是,既然您們都準備兩個枕頭,為啥還準備兩間房呢?
乾脆直接一間房,多好。
當然,這只是瞎吐槽的話。
相反,侯夢婷十分感激周安父母,站在她角度思考。
「嘖嘖嘖!」侯夢婷仔細打量眼前一切,希望找到自家哥們童年記憶,但這間房實在太簡單,簡單得和周安這個人一樣,只得注視著幾張海報,「哥們,你審美觀挺好。」
海報上邊印有明星寫真,皆為上個世紀傾國傾城的香江大美女,一顰一笑,千嬌百媚,攝人心魄。
「那是!經不經典我不管,我只喜歡這一款。」正收拾衣物的周安瞥了眼明星海報,語氣中充滿著自豪,忽然間後背一涼,意識到身邊還有個『醋罈子』,撓了撓腦袋,正兒八經道:「侯夢婷我說句實話,你別生氣。你儘管長得漂亮,但這些絕世美女還是更勝伱一籌。」
頓了下,並未顧及這間房子氣溫悄然下降幾度,有些冷了,繼續說道:「當然,在我心目中,最漂亮的還是我未婚妻,白皙的臉蛋,玲瓏的外形,優雅的姿態,清新淡雅,芳香撲鼻.」
屋子的氣溫悄然又上升了,彷彿人為控制一般,周安一邊誇讚自己未婚妻,一邊鬆了口氣。
侯夢婷翻了個白眼,風情蕩漾,薄怒微嗔:「你腦子真好使,轉中轉是吧?」
「嘿嘿!」聽到這話,周安笑了笑,順手將旁邊的小嬌妻攬入懷中,後者也隨之坐於腿上,一股清香飄入他心肺,那是獨屬姐們的體香,撩了撩娥眉前的髮絲,「今晚感受如何?」
「好!」
「一個字?」
「溫馨!」
「.,你屬蛤蟆的嗎?戳一下跳一下。」
「本姑娘是天鵝,你才是癩蛤蟆。」侯夢婷清澈雙眸越過窗戶,遙望著遠方,漆黑一片,僅有幾盞路燈揮灑光芒,在這個安靜的夜晚,她的聲音忽然間也隨之平緩了下來,「周安我好愛你,真的好愛你,今晚我有種想哭的衝動,給了我一段夢幻且完美的愛情,一切彷彿是那般虛幻,恍如夢境,假如這是夢境,我希望永久」
話說到這,侯夢婷停頓了下,從黑幕中收回視線,低頭看著正在她懷中胡作非為的周安,蹙著眉頭道:「你幹嘛?」
「繼續說啊。」周安並不理會,仍然我行我素,「我體驗下是真是假。」
「.,啪!」抬起手,拍到其腦後,她惡狠狠地說道,「老娘正和你煽情呢,你又給我整點幺蛾子事,每回都這樣,你煩不煩?」
「你煩不煩?」周安對頂一句,「每回都是這些反反覆復的詞,你老人家整煽情,也換個套路,叫你多讀書,偏不聽。用我們方言來說,你這是批話超過文化。」
眼見那隻細手又伸到頭頂,彷彿即將到他腦袋,嘚啵嘚道:「誇你的,誇你的,誇你的,誇你的,批話超過文化是誇你才華橫溢,博學多才.」
然後——細手攜滔天之勢和千斤力量落到他腦袋上,聲音提高几分,滿懷恨意:「周安你想死直說,別拐彎抹角,我非常願意助你早日登天。」
「嘻嘻!」
儘管侯夢婷那套煽情的話發自真心,但周安實在懶得聽、沒興趣聽。
因為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沒有誰對誰錯,沒有誰付出的多誰付出的少,二人都是在這冰冷的世界中,尋找到最好的另一半,以慰藉心靈的孤獨。侯夢婷並不比周安做的少,悄無聲息安慰著他的靈魂、情感和情緒。
此話過後,房間中陷入一陣沉默,二人並未開口,享受著片刻安寧。
「姐們。」
「嗯。」
「我想.」
『別想!』
「就想!」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連馬路上的汽車都少有路過,侯夢婷一邊穿上睡衣,一邊瞪著床上那位正思考萬物的『哲學家』。
幸好他倆住三樓,周安家人住二樓,否則。
多尷尬呀!
侯夢婷拒絕周安真、陪睡的要求,既然準備了兩個房間,那便各睡各床,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回到自己房間后,終於鬆了口氣。在放鬆的同時,她心底還有種莫名其妙的刺激。
天哪,真變態。
「咚咚咚!」正當這時,門外傳來敲門上,她彷彿膽小的小老鼠,瞬間驚著了,猶如袋鼠一般蹦跳起來,跳了有半仗高,因為她直到現在進來的絕對不是哥們,因為哥們不會敲門的,結結巴巴說道:「請請進。」
走進房間的是陸玉蘭,她笑起來臉上的愉快興奮的樣兒,像太陽穿過雲彩放射出,手上端著一碗乳白色牛奶:「婷婷,我給你熱點了牛奶,晚上睡覺前喝牛奶有助於提高睡眠質量。」
將牛奶放到床邊桌子上后,拿起空調遙控板,調高溫度,輕聲說道:「最近桃花鎮天氣有點冷,你剛洗完澡,別感冒了」
做了一切沒必要做的事,講了一切毫無意義的養身經驗,陸玉蘭本想再和未來兒媳聊聊,但見侯夢婷一臉震驚之相,從她進門之後,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彷彿一個植物人,她立刻明白未來兒媳心理,笑呵呵地退出房間。
此刻,侯夢婷心中有個問題。
阿姨知道嗎?
不知道!畢竟她在三樓,況且只是一時碰巧罷了。
知道!哪有那麼多碰巧的事,只不過自認為碰巧罷了。
「啊啊啊」兩種截然不同的意見在侯夢婷腦海迴旋,她漸漸清醒過來,緊抱著腦袋,在床上滾來滾去,極為痛苦,更為痛苦的是,因為農村房間隔音效果差,她還要收緊嗓音,「都怪周安!」
要是沒有周安的肆意妄為,她也不會在未來婆婆面前丟臉,她那清純淑靜的形象開始有了『污點』。
其實——侯夢婷並不用在意,因為她未來婆婆是十分願意見到這般場面,一邊哼著小曲,一邊走進房間,還對著周老師轉了個圈,可見心中之歡樂。
可惜『神女有意,襄王無情』,周老師瞅都沒瞅她一眼,專心致志地看手機,陸玉蘭臉垮了下來,一下子搶過丈夫手機:「你一天天除了炒股,能幹點正事嗎?有時間多關心關心兒子,和小安溝通聊天,為他指點下生活經驗。」
「例如?」
「例如,怎麼早點懷上孩子,我倆抱上孫子。」陸玉蘭坐到梳妝台前,認真抹著些護膚品,「我害怕他倆沒有經驗。」 「我是男的。」
「男的怎麼了?」
周老師一般悄悄從梳妝台拿過自己手機,一邊思索幾秒道:「我只娶了你,我也沒經驗。」
「咋的?你還想多娶幾個?」聽到這話,陸玉蘭鳳眼瞬間微眯了起來,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轉頭狠狠地說,「好啊你,你現在竟然有保養小三的念頭,我明白,你是看不起我這個沒文化的人,早就有和我離婚的想法。明天把戶口本拿起.」
「行行行,我去我去。」周老師實在忍受不了這個女人的嘮叨,假如不做這件事,他起碼半個月得不到消停。
「德行!」
「.」
川省的冬天仍舊是那般一成不變,陰蒙蒙的天氣,瀰漫白茫茫的霧氣,群山在霧氣籠罩中若隱若現,有種虛無縹緲、渺若煙雲。
也許回到家鄉的緣故,有家人、愛人在身旁,心靈頓時安定下來,周安今天起晚了,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看見外面一片陰暗,他心生賴床想法,左右搖晃著身體,讓被子裹到身上,又抬起腿,將腳包住。
這便是南方朋友冬季最愛的睡覺方式。
「還睡,起床啦。」一個低沉伴有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聽到這聲音,周安將頭從被子中伸了出來,一張俏臉映入眼帘,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太陽都快曬屁股了。」
侯夢婷拍了拍被子。
為了塑造個好的印象,老年人就不愛見到別人賴床,侯夢婷早早就起床,儘管幫不了啥事,但沖著這份心,周安足以感動。
「起床啦。」眼見這男人睡眼惺忪、半夢半醒,侯夢婷坐於床沿。
「我有病!」
「懶病!」
「給本少爺更衣。」
「.」
侯夢婷嫣然一笑,一副場景似曾相似,不過以往是周安給她更衣,而現在反過來了。她搖搖頭,拿起旁邊衣服,宛如丫鬟一般伺候著這位『大爺』。
更衣的時候,伴隨著一陣打鬧,僅僅一兩件衣物而已,他倆穿了有十來分鐘,惹得姐們羞憤得臉紅了,從耳根、連脖子、經背脊紅下去,直到腳跟。
「家裡的空氣就是新鮮啊。」周安走到客廳門前,伸了個懶腰,感慨著道。
相比魔都,農村確實是個宜人的地方,有山有水有美景。
「汪汪汪!」
小狗是自由自在的生物,七月十分喜歡老家環境,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在院子里瞎跑,看看這個,瞧瞧那個,對眼前一切好奇得很,連他這個鏟屎官都拋之腦後,反正有陸玉蘭正喂著它火腿腸。
陸玉蘭非常喜愛這個小東西,在家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除了爺爺奶奶、侯夢婷,應該就是七月地位最高,沒有任何反駁。
「媽少喂點火腿腸,它前幾天身體不好。」
還未等陸玉蘭開口,正高興的七月臉色瞬間轉變,四肢撐的很開,身上灰毛炸開(一晚上,這狗就染了個發),鼻子發皺並對對著他齜牙,甚至還伴隨低吼聲:「汪汪汪!」
「叫叫叫,你叫個屁!」周安才不管它這幅兇狠的模樣,事實證明,這蠢狗並非那般殘暴,只是自然反應罷了,一手拍到七月腦袋,「你再吃就得進醫院了都,勞資這是為你好,你懂個鎚子。」
「汪汪汪!」
聽到這話,周安伸開想要教訓下這個不止天高地厚的蠢狗的時候,陸玉蘭站起身來,颳了他一眼,不帶好氣地說道:「說就說,別動手,老娘給你好臉多了?」
「媽,小狗是需要教育的,只有良好的教育,才能在未來生活中生存下去。」
「那也不能動手,你要好好給它講道理,分析事情的好和壞,七月不是個不明白事理的狗,你既然收養了它,就得承擔責任」陸玉蘭雙手抱臂,將小孩的培養理論移植到小狗身上,還舉例說道:「你小時候那麼調皮,我氣得火冒三丈,還很少揍你,這就是一個父母的責任。」
「.」
很少?
確實很少!
陸玉蘭揍他,一般抱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態度和力量去揍的,揍的次數少,但那是真疼啊,疼得鑽心。
「嘿嘿!」身旁的侯夢婷正走出來,抿著嘴微笑。
「廚房有剩飯,你餓了自己熱一熱。」眼見未來兒媳,陸玉蘭懶得和這個不孝子計較,將手中的剩餘火腿腸丟到門外邊去,絲毫不顧及七月那渴望而不可及的眼神,隨後向侯夢婷說道:「婷婷走。」
「你倆去哪兒?」
「逛街!」
周安看著他一生最愛的兩個女人,手牽著手,肩並著肩離開家的背影,內心忽然間生出一股溫馨的感覺,這對婆媳能處到一塊兒,並且宛如親生母女一般,消除了他百分之九十的煩惱,未來生活也要安定團結許多。
不過——
這麼好的婆媳關係,真的適合周安嗎?
他表示懷疑。
這倆女人,他一個都對付不了,經常受到欺負,現在還組成聯盟,那以後遭罪的還是他啊。
曰哦!
這可咋辦啊。
思索到這,周安皺了皺眉頭,額頭出現一個大大的川字,可見心中煩憂。
實在想不到解決辦法,他直接一擺手臂,以後再說吧,反正周老師要和他一塊兒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