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在吃一個大男人的醋
如果不是朝夕相處,葉琉璃真的也就上當了,以為東方洌說錯話。
但認識了這麼久,相處了這麼久,她還能不了解東方洌?那人每說一句話之前怕是都在腦海中反覆思忖無數次,幾乎不無的放矢。
所以東方洌的「失言」是故意的,別有目的。
果然,鳳卿炎雖未表現出來,心底卻略有焦急,「逍遙兄所言極是。」
東方洌幽幽嘆了口氣,「人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實際上國家不也如此?外人都以為我們皇家過得舒坦,實際上個中苦處,只有我們自己知曉。」
葉琉璃低著頭,心中暗道——東方洌這廝,先是嚇,現在又哄,還真會……套近乎。
隨後兩人繼續聊著,一會談兵器,一會談閑事,竟越來越投緣,相見恨晚起來。
葉琉璃打了打哈欠,「你們聊吧,我太困了,先回去睡了。」說著,站了起來。
東方洌立刻自責,「抱歉琉璃,我和的青鸞聊得太投機,竟忽略了你,你昨夜本休息得不好,快回去小憩一會,」而後對鳳卿炎道,「青鸞兄,到我書房繼續聊如何?」
鳳卿炎起身,「恭敬不如從命。」心中卻是暗暗驚訝——在松陵城時候見逍遙就無比疼愛雲月,如今一見,這疼愛果然不假,試問這種情況,換一名女子便是再睏倦也要打起精神陪著,但這賢王妃竟說困就困,轉身就要走,實在……太沒
規矩了。
雖然吐槽,但也是人家的家務事,鳳卿炎不會多嘴。
四人出了正廳,在門外守著的西施和王昭君立刻跟了上來,一眾人便向琉璃宮而去。
入了院子,豁然開朗。
饒是見過許多華屋宮殿的鳳卿炎都忍不住道,「賢王的琉璃宮果然是別具一格,溱州這塊寶地也是人才輩出啊。」
葉琉璃笑眯眯,「冷公子也認為琉璃宮很漂亮吧?不瞞您說,這琉璃宮是我家王爺親自設計,就差一磚一瓦自己蓋了。」
鳳卿炎見賢王妃得意的模樣,挑了挑眉,「如果在下沒記錯,王妃的芳名是……」
「葉琉璃。」葉琉璃大方道。
鳳卿炎瞭然,笑聲爽朗,「原來如此,王妃和王爺琴瑟和鳴,真是令人艷羨。」
「你才不艷羨呢。」葉琉璃嘟囔了句,沒打算直接懟。
然而鳳卿炎卻聽見了,實際上鳳卿炎對「雲月」一直很有興趣,只覺其驕縱卻不讓人反感,實在難得,「王妃如何得知我不艷羨?」
葉琉璃見對方不知死活的湊了上來,如果不懟上一發,她就不叫葉琉璃了。「所謂,路要自己走、人生由自己把握,如果冷公子艷羨,可以別娶那麼多女人啊,只娶一個,彼此相親相愛,你也能這般。」
東方洌一驚,沒想到葉琉璃竟如此直接銳利,匆忙道。「琉璃,不要瞎說,冷公子的情況特殊。」
葉琉璃見好就收,也就沒說出她內心的想法——借口。
鳳卿炎略有尷尬,而後失笑,「是啊,王妃還是這般直爽可愛,但有時我也在想,」聲音低了一些,「如果我只是親王,會不會就自由許多?」
東方洌對葉琉璃輕聲道,「一國之君有多少妃嬪,可不是自己能做主的,其直接關乎國之安定。」
葉琉璃翻了翻白眼,最後還是沒說話。
「懶得和你倆聊了,我去睡覺。」說著,快步向寢宮而去,玉蘭和玉珠兩人正守在門口。
堂堂一國親王和一國太子,就這麼被公然嫌棄。
東方洌伸手揉了揉的眉心,「抱歉冷公子,讓你見笑了。」
「哪裡哪裡,正是因為王妃的直率,我們才有緣相識,不是嗎?」鳳卿炎道。
東方洌點頭,「是啊,琉璃是我的福將,」說著,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冷公子,這邊請。」兩人入了一旁的書房。
……
因為東方洌不在,葉琉璃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天,醒來時已經是下午,玉蘭和玉珠說王爺中午在書房用的午膳,葉琉璃便耐著性子等到了晚上。
好容易到了晚膳時,書房那邊傳來消息說,王爺晚膳在書房吃了,問葉琉璃要不要過去。
葉琉璃當然不去!
這算什麼?她葉琉璃何時淪落到主動湊上去了?不去不去!
晚膳過後,又等了好久,直到了三更。
卧室依舊燈火通明,玉蘭被打發回去休息,只有玉珠和西施兩人守著。
葉琉璃打發西施去問,王爺何時回來安寢,得到的消息說,讓葉琉璃自己睡,王爺正在和冷公子秉燭夜談。
葉琉璃一時窩火無比。
於是,便是粗線條的玉珠也看出來王妃娘娘的心情不好了。
「娘娘,您在生氣嗎?」玉珠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猜呢?」葉琉璃說完,想到玉珠的智商,趕緊又補了一句,「生氣。」
玉珠這才肯定了猜測,「娘娘是生氣王爺只陪冷公子而不陪您嗎?要不然奴婢去將王爺找回來?」
「怎麼找?就說本王妃空虛寂寞冷,需要王爺來陪伴?肉麻不?」葉琉璃白了一眼。
「……」玉珠很想吐槽,難道平時王爺和王妃不肉麻?只要碰面就黏黏糊糊,琉璃宮的下人們都習慣了,與那些相比,現在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葉琉璃深吸一口氣,「罷了,你也休息吧,冷公子對於王爺來說十分重要,冷公子的時間也無比寶貴,兩個人確實應該好好聊聊,只要他們不搞基,一切好商量。」說著,伸了個攔腰,跌躺在床上。
玉珠不解,「王妃娘娘,什麼叫搞基?」
「大人說話,小孩別多嘴。」
「……」
葉琉璃心情鬱悶不想和玉珠多說,就這麼鑽了被子里蒙頭大睡,卻沒想到瞬間睡著,一覺到了天明。
清早,葉琉璃醒來第一件事便是伸手摸摸身邊,半喜半憂。
憂的是,身側沒人。
喜的是,從床單和被子的形狀能看出曾經睡過人。
也就是說,某人半夜回來睡了一會,還沒等她醒來,又跑了出去。
癟了癟嘴,心裡空落落的,有種被遺忘的失落感。她知道自己在吃醋,卻是在吃一個大男人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