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該不會是生病吧？
第962章 該不會是生病吧？
因為夜深，楊玉環便沒想驚動棠梨宮的宮人，自己跑御膳房取吃食。
何況棠梨宮和御膳房還有一段距離，如果是別宮人去，磨磨蹭蹭的把他美味的小娘子餓壞怎麼辦？他有輕功，雖比不上貂哥，但也不差。
一路上飛檐走壁，腦子裡卻不斷回味自己娘子的可愛。
當楊玉環跳入院子，推開房，驚呆了。
只見本應「疲憊」的娘子根本睡，穿著純紅色裡衣，蹲在桌旁，神采奕奕。
桌上龍鳳雙燭明亮，但下面代表各種吉祥寓意的點心瓜果外加燒雞等等被席捲一空。
小珏嘴裡叼著燒雞，尷尬地看著手裡拎著四個大食盒，「那……那個……我剛剛……剛要睡，卻有些……餓了……」
楊玉環暗忖——他是不是應該晚點回來？「是我的錯，我應該再快一些，你餓壞了吧？」突然，聲音頓住，想到了更開心的事，「吃了東西，是不是不累了？」
小珏聞著食盒裡飄出來的香味兒，機械地點頭，「不累了，不累了。」只要有吃的就行。
隨後，房內便充滿了喜悅。
四個食盒打開，一盤盤精美佳肴都端了出來，「我記得你喜歡吃肉來著？」楊玉環問。
小珏點頭如搗蒜，「沒錯，沒錯，你怎麼知道？」
「能不知道嗎，有半個月，我幾乎都吃不到肉。」
「……」
小珏偷看楊玉環的臉色，見對方只顧著拿菜未變臉色，這才鬆了口氣。
「來來來，吃。」楊玉環遞過去一雙筷子，自己也拿了一雙。
小珏大眼睛滴溜溜亂轉，接了筷子，「你……還生氣嗎？」
楊玉環低頭吃飯，「不生氣，我本來也不重口腹之慾，多吃一口少吃一口沒什麼，我當時氣是氣那群人看我好欺負。」
小珏連忙搖頭如撥浪鼓，「大人不好欺負，不好欺負，大人武功高強、還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誰敢欺負大人，小珏就咬他！小珏的牙口可好了。」
楊玉環一愣，驚訝地看過去，「真的？」
「當然是真的！」小珏拚命點頭，「從前怎樣我不管，反正以後如果有人敢欺負你，我就咬他！」
楊玉環見小珏雙頰鼓鼓的，因為憤怒，大眼睛瞪得圓滾滾，只覺更可愛，剛剛平息的某種慾望，再次蠢蠢欲動起來。
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楊玉環聰明的知道，如果這個時候妨礙小娘子吃飯可不得了，所以生生地壓了下去，順便化慾望為食慾，狠狠咬了口饅頭。
只有好好吃飯才能補充體力，只有補充好了體力還能更好的做那種事兒不是？
誰也猜不到，婚房兩人狠狠吃了一桌子的菜，又折騰了整整一夜。
……
翌日。
紫煙宮。
小菊正要為貂添粥，勺子卻被納蘭楚接了過去，「小菊，你去休息，這裡不需你伺候。」
「不不，夫人，小菊留下伺候夫人和大人。」小菊忙道。
納蘭楚笑道，「讓你出去就出去吧，我不是心疼你，而是更享受私人空間而已。」
「私人空間？」小菊不解。
貂蟬微微挑眉，看了過去。
納蘭楚拿起貂蟬的碗，為其續粥，「小菊你有所不知，永華宮正殿除了玉蘭和玉珠外，其他宮人很少被允許進入，換句話說，皇上和長歌大人也很少用下人伺候，你知道原因嗎？」
小菊吃驚地搖頭，「不知。」
納蘭楚微微一笑，「因為皇上和長歌大人享受私人時間。」盛好了粥，輕輕放在貂蟬面前，「大人請慢用。」
貂蟬頷首，「繼續說。」
納蘭楚眼神閃了閃，面頰閃過羞澀，「原本我也是不理解的，皇上、長歌大人那般尊貴的人物，怎麼不用下人伺候？別說是皇上，便是普通官宦家也要被伺候，但如今我卻知曉了這種感覺……在這個小小的屋子裡，只想有真正的家人，卻不願外人來打擾。」
小菊依舊不懂，「外人？哪來的外人？」
「小菊，如果你成家后，正在與你夫君吃飯聊天，希望突然有人跑進來嗎？」
「誰能擅闖私宅？」
「丫鬟？」
「丫鬟進就進來嘛。」
「……」納蘭楚輕笑著搖了搖頭，也為自己續了一碗粥，「現在你還不理解，以後就理解了。讓你出去就出去，這裡有我便好。」
小菊見自家小姐命令，只能告退。
很快，小小的房間裡邊只有納蘭楚和貂蟬兩人。
「你也被女主子同化了。」貂蟬一邊吃菜，一邊道。
納蘭楚面頰微紅，點了點。
貂蟬看向納蘭楚的眼神帶了些讚許，「你出身官宦人家，從小被下人簇擁長大，能習慣這種平淡的樸質的生活？」
納蘭楚放下筷子，「請貂蟬大人別提什麼官宦人家不官宦人家了好嗎，我只想和你平靜的過完一生。」
貂蟬的笑意加深，「好，吃吧。」
「哦。」
對方短短一句話，納蘭楚心中卻湧出無數種小情緒，是一種被寵溺的感覺？說不好，卻很喜歡。
就在兩人快要吃飯時，小菊又進了來。
「很抱歉打擾大人和夫人用膳，但皇上有令，奴婢不敢耽擱。」
兩人停下，「皇上有什麼命令？」
小菊道，「皇上有命說，讓夫人休息一日，別去醫部當值了，就去正殿聊聊天。」
納蘭楚瞭然，看向貂蟬。
貂蟬失笑，「看我做什麼，想去就去，若不想去就說明理由，女主子從來公私分明。」聲音頓了一下，彷彿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尷尬地輕咳了一聲，「算了，你還是去吧，女主子大部分時間公私分明，有時候也……公報私仇。」
想到古靈精怪的皇上，納蘭楚也是噗嗤一笑，「多謝大人提醒，」而後對小菊道，「去回皇上，就說我一會到。」
「是，夫人。」小菊離開復命。
半個時辰之後，納蘭楚先是送貂蟬離開，隨後回來整理著裝，這才帶著小菊去了永華宮正殿。
……
永華宮距離紫煙宮不遠，或者說紫煙宮、聚荷宮這四座寢宮就如同東南西北四大護法一樣圍繞著永華宮，從四個寢宮出發到達永華宮的時間和距離都相同。
剛入大門，眾宮人們便上前為納蘭楚請安。
申嬤嬤笑眯眯地迎了上來，「奴婢見過貂夫人，皇上等候多時了，貂夫人快去吧。」
納蘭楚面頰微紅，「申嬤嬤別這樣稱呼，便喚我名字就行。」
「這怎麼行？」
「行的，大家稱玉蘭姐和與玉珠姐也不是王夫人和西夫人呀？」
「……說的也是，」申嬤嬤道，「那以後還是叫你楚楚姑娘，這樣親切，快進去吧，皇上等著呢。」
「好，有勞嬤嬤了。」納蘭楚禮貌性地點了下頭，便進了正殿。
納蘭楚進入，正殿的房門便關了上，幾名小宮女湊了起來。
「真令人羨慕，就這麼成了皇上身旁的紅人了。」
「是啊是啊，皇上對身旁人可好呢。」
「別說對身旁人，對我們也好呀。」
「沒錯，能伺候皇上是我們的榮幸，只是……如果也能當皇上身旁的紅人就好了。」
「楚楚姑娘是納蘭太醫之女就算了，憑什麼御膳房的那個宮女也能當皇上身邊的紅人，還能嫁給楊玉環大人，楊玉環大人怎麼就不選我呢？」
「沒那命唄。」
申嬤嬤走了過來，「大清早的議論什麼呢？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一眾宮女散開，一段小插曲結束。
正殿內。
玉珠接了納蘭楚，入了葉琉璃滿是懶人沙發的待客小客廳。
「主子，楚楚來了。」玉珠笑道。
葉琉璃窩在沙發里，招了招手，「百忙之中耽擱大忙人的時間，真不好意思。」還沒等納蘭楚問安，先陰陽怪氣道。
納蘭楚一驚，趕忙跪下，「民女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是民女怠慢無理，還請皇上原諒。」
玉珠嚇了一跳，趕忙伸手去拉，葉琉璃則是猛翻白眼。
「我說楚楚，你啥時候能收收這些階級死規矩，你看看人家小珏，比你上道多了。」說著，伸手一指正在趴在中間茶几上猛吃的小珏。
小珏正吃著一串葡萄，嘴裡塞得滿滿，「小珏見過楚楚姐姐。」
「小珏姑娘好。」納蘭楚羞澀道。
一旁的玉蘭不解，「小珏早膳是沒吃好嗎？」
小珏咽下了葡萄，「吃好了，早膳吃了三十個包子、五碗粥和小菜。」
眾人大驚。
納蘭楚睜大了雙眼，玉珠問道，「小珏，你真的不撐嗎？」
小珏害羞，「其實……有些撐，但還是不滿足。」
葉琉璃皺眉，「我說小珏，你該不會是嗜食症吧？我們人的所有動作和感覺都靠大腦來支配，例如餓了有食慾想吃東西、撐了便不吃了，你會不會是控制食慾那部分大腦出問題了？」而後對納蘭楚道，「你之前聽說過相關的癥狀嗎，有沒有什麼良方？」
納蘭楚立刻認真起來，「回皇上，民女之前還真未聽說，但民女可以回家中翻閱書籍，或有相關癥狀，第一時間將書送來宮中。」
小珏急了，慌張地搖頭，「皇上別擔心、楚楚姐別擔心，我真沒病，你們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