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7章 最後一張王牌
第967章 最後一張王牌
貂蟬既不想拒絕回答令納蘭楚失望，又不想提往事，便用了曲線救國的路線——把納蘭楚吻得七葷八素，自然就岔開了某人的視線。
但視線雖岔開，後果卻很嚴重，後果便是兩人喘著粗氣，齊齊痛恨「大姨媽」這個親戚。
平緩了好久，兩人才換了衣服，準備出門。
「大人，要不然您先去書房坐坐？」納蘭楚小聲道。
納蘭楚不解地看了一眼穿戴整齊的納蘭楚，「衣服不是換完了嗎？」
納蘭楚臉紅，也許是兩人還未行周公之禮，當著他面換衣服，依舊覺得十分尷尬，便去屏風后換了衣服，「妾身需要重新洗臉上妝。」
「你上你的妝，要我去書房做什麼？」
「這個……」
貂蟬輕笑出聲，「你怕我看到你沒上妝的模樣？你剛剛哭得那麼凶，妝早就沒了，不信你照鏡子看看。」
納蘭楚嚇了一跳，趕忙找鏡子去看。
果然，光亮的銅鏡中，一名年輕女子若出水芙蓉辦透凈無暇，哪有妝容的痕迹？
「……」
貂蟬走了過去，雙手搭在納蘭楚雙肩上，低頭凝視鏡中女子，「無論你上妝或是不上妝，都很美。」
「……」納蘭楚滿臉通紅，「好，大……大人稍等，我上妝很快。」
納蘭楚越發認同皇上的看法了——此時此刻，哪怕是貼身婢女小菊，也不允許進入她和他的空間，在這個房間里，只能有她和貂蟬大人兩人，再無法接納任何一人。
好在納蘭楚平日里便是動手能力強的閨秀，洗臉上妝再梳一個簡單髮髻，很快便妥當。
一回頭嚇了一跳，只見貂蟬靠在一旁的桌上，雙手抱著手臂，皺著眉毛盯著她，帶著一種審視，「這個濃度剛好，平時妝容不要太濃。」
納蘭楚不解，「大人喜歡這般淡雅的整容？」
貂蟬一本正經，「我不喜歡你打扮得太美，你的美只能給我一人看。」
「……」納蘭楚紅著臉，實在不知貂蟬大人是怎麼一本正經的說這些肉麻的話，問題說得還很好聽，「我……我準備完了，我……我們去丘緈宮看看吧。」
「還沒用午膳。」貂蟬好心提醒。
納蘭楚的肚子咕嚕叫了一聲，好像是聽見了提醒，「但現在這個時候用午膳，會不會不妥？」
是啊，剛剛兩人親親我我那麼久，早就誤了午膳時間，此時當不當正不正，就算是去御膳房燒菜拿回來也很尷尬。
「什麼妥不妥？只要我們想用膳，便是妥。」
貂蟬出去叫宮女取午膳，兩人用了午膳才出門，這麼一折騰，已是傍晚。
……
丘緈宮位於皇宮南門不遠處，因為距離後宮中央的永華宮太遠，所以宮殿算是地處偏僻，雖然規模不小，但卻樸素簡陋了些。
夕陽西下，微紅的光線灑在丘緈宮的院牆屋頂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蕭條。
納蘭楚見距離丘緈宮不遠的地方站滿了守衛，將丘緈宮把守得如同牢獄，雖然覺得不妥，但也感受到長歌大人的緊張，忍不住道，「長歌大人對皇上的感情，真令人艷羨。」
貂蟬淡淡看了一眼，「如果換成我，我就不會讓他們入宮。」
納蘭楚一愣，隨後心裡甜滋滋。
兩人經過了守衛，守衛首領見到是貂蟬立刻敬禮，貂蟬交代幾句，便帶了納蘭楚入內。
當納蘭楚進入時，聽見小珏的哭聲。
迎面走出來的是周太醫，作為納蘭太醫的同僚，其對肌骨方面尤其擅長，尤其擅長針灸術。
「貂夫人。」周太醫拱手。
「周伯伯不要多禮，還是叫我楚楚吧。」納蘭楚低著頭小聲道。
周太醫和納蘭太醫為同僚，私交也不錯，也算是看著納蘭楚長大的人，但今非昔比，納蘭楚已搖身一變成為皇上身邊第一紅人貂蟬的夫人，態度上便不敢怠慢。
周太醫剛要說話，貂蟬卻道，「周伯，刁文武的情況如何？」也算是表明了態度。
周太醫心中暗驚，貂蟬大人這般寵愛納蘭楚？竟為了夫人自降身段？
納蘭楚也是驚訝地看著貂蟬，隨後唇角按耐不住的笑意。
「回貂蟬大人的話，就下官判斷，刁家公子為肌無力癥狀，這種癥狀表現便是周身筋肉無力，但周家公子的病症和正常的肌無力症還有不同。從前的病例是，若病人染病，筋肉便逐漸沒力到最後直接癱倒在床，這個過程是不可逆的，但刁家公子的無力確實發作性，也就是時好時壞，這個……從前下官沒碰見過此等癥狀。」周太醫道。
貂蟬微微皺眉，「可傳染？」
「回貂蟬大人，應不會傳染，否則楊夫人父母與刁家公子日夜相伴便染上病了。」
貂蟬這才放心，問向納蘭楚，「你要進去看嗎？」
納蘭楚點頭，「是，雖然周伯醫術比妾身高，但若妾身不親戚查看，回頭主子問起來，妾身無法回復。」
說話期間，還保留了周太醫的顏面。
貂蟬對周太醫點了下頭，隨後便陪夫人入內。
庭院內，到處有打掃的痕迹，丘緈宮平日里沒人居住只有下人打掃，如今緊急清掃出來，就連院子里的花草都是從御花園搬來的盆栽。
不過這些不重要。
進入房間后，聞到一股子藥味，氣氛還算安逸，其家人怕是經常見其發病早已習慣。
見一名器宇軒昂的年輕官員和一名氣質高雅的年輕女子入內，除病床上躺著的刁文武，刁家老夫妻已趕忙迎了出來。
「草民、民婦，給大人、夫人請安。」
納蘭楚看去，見刁家夫婦大概四十多歲，刁夫人身材清瘦、刁中慶個子不高、微胖，但兩人都是慈眉善目的人，便有了第一眼的好印象。「兩位便是小珏的父母吧？妾身名為納蘭楚，是貂蟬大人的妻子，也是納蘭太醫之女，如今在女醫部任職，若二位信任，妾身便為公子診病如何？」
「民婦當然信任貂夫人，貂夫人大名如雷貫耳，而且小女剛剛就一直在說貂夫人醫術高超、起死回生，求貂夫人救救文武。」
「是啊，」刁中慶也道，「剛剛就聽小女說，能將文武接入宮診治多虧了貂夫人，貂夫人是我們家的恩人呀。」
「……」納蘭楚不知如何回答，她這提議，差點惹了大禍，「多謝二位的信任，但周太醫都查不出的病因，二位也別對我抱有太大希望，但無論如何，我會盡全力。」
「是，多謝貂夫人。」兩人齊齊感謝。
納蘭楚點了下頭，便走了進去。
貂蟬跟在納蘭楚身後，為其貼身拿著藥箱。
當走進床時，見到昏睡中的刁文武，納蘭楚嘆了口氣，「可惜了好好的一名少年。」
刁文武容貌與其姐小珏十分相似，五官清秀，身材纖細。
貂蟬也點了點頭，「是啊，看容貌便是個機靈的孩子，若不是怪病纏身，稍加培養，定能有番作為。」
納蘭楚認真起來，「將藥箱給我。」
「好。」貂蟬遞過去藥箱。
一送一接，無比默契。
納蘭楚熟練的為刁文武診病，望聞問切，又問了刁氏夫婦許多問題，隨後，才將脈枕收入藥箱。
「貂夫人，我兒的情況怎樣？」刁中慶緊張地問。
納蘭楚凝著眉，歉意地看向兩人，隨後搖了搖頭。
文氏抹了眼淚，刁中慶拍了拍她的肩，無聲的安慰。
納蘭楚欲言又止，時機上她想讓兩人別放棄希望，畢竟在她之後還有一枚王牌——當今皇上。
皇上交給她人體循環系統、微量元素以及解剖學等等，她不知皇上是在哪學得這些醫術，直覺卻知這些醫術為真，刁文武的病，除了皇上有希望診出原因，其他人怕都無能為力。
說話期間，小珏回了來。
「小珏見過貂蟬大人、楚楚姐姐，」之後就跑來拉住納蘭楚的手，「楚楚姐姐，我弟弟的情況怎樣？楚楚姐姐，您可一定要醫好我弟弟的病呀。」
納蘭楚低聲道，「長歌大人的吩咐……你可知道？」
小珏一愣，隨後面容沮喪，點了點頭，將納蘭楚拉到一旁，「我弟弟的病不會傳染，我爹娘還有我日日照顧，如果能傳染的話，我們不是早就得了？」
「話雖如此，但主子可是九五之尊，我們擔不起這個責任，」納蘭楚道，「何況，長歌大人也沒說永遠不讓主子醫治，只是確定了其沒有傳染性，放心，很快的。」
「嗯，我相信楚楚姐姐。」小珏點頭如搗蒜，「楚楚姐姐，皇上真的……很厲害嗎？」
納蘭楚鄭重其事地點頭，「皇上真的很厲害。」
小珏看向床上的弟弟，吶吶道，「弟弟你堅持住，有皇上在，你一定會好！」
……
就這樣，刁家被安頓在了丘緈宮，幾名太醫輪流來看，大部分時間由太醫帶著的學生來診病。
是夜。
萬籟俱靜。
某個房間，隱隱瀰漫著熱烈的曖昧。
楊玉環搓了搓手，「娘子，我沐浴過了，我們倆……」
小珏滿臉的委屈，但最後咬了咬唇，「抱歉……我……沒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