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多餘
岑佳寧有些無奈：「我不追星！」
「年輕時候就沒有特別喜歡的明星嗎？」傅禹丞不死心。「我們這次也有請一些過氣的明星，或者前輩藝人。」
岑佳寧笑：「我初中畢業就出國了，十八歲我爸爸生病，二十歲就接管了國洋，人家那些年代在做的事情，我都沒時間參與。」
「那是真的有點可惜了。」傅禹丞一臉的遺憾，「我雖然是養子，不過好在我養父對我不錯，我算是度過了一個正常的青春期。」
岑佳寧笑道：「也沒有什麼正常不正常的，每個人的人生都不一樣，我也不覺得有遺憾，經歷能讓我學會很多東西，我要感謝那些經歷，不然岑佳寧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可能只是一個懵懵懂懂，到三十歲都長不大，天真爛漫又任性的千金小姐。」
傅禹丞聽完點點頭：「倒也是，說得有點道理，看來我也應該學你，學著感謝生活。」
岑佳寧笑著看他。
「幹嘛一直看著我？」傅禹丞摸摸自己的胸口，「你可快點吃，下午還有很多地方要走。」
岑佳寧這才道：「我看你也是個會感恩生活的人啊，你說你之前在福利院過得不開心，可是好像也沒有在你身上留下什麼怨恨的影子，反倒是還會到處跟人說你過得不錯，後來你養父對你都不錯，你身上只看到了正能量，真的幾乎一點負能量都看不到呢。」
「是嗎？」傅禹丞微笑地看著她，「在你心裡，我竟然是這樣一個人嗎？」
「難道你不是嗎？」岑佳寧好笑地看著他。
先讚美一下他，讓他放下一些戒心再說。
她發現這次見面，傅禹丞對她的戒心忽然變大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讓他對自己好像有了戒心，不過她必須打破這種僵局。
雖然她心理課程上了沒多少節，但社交禮儀還是她的強項，讓人放下戒心的話題，她也是可以信手拈來。
傅禹丞聽到岑佳寧的反問笑了笑：「如果你覺得我是，那我就是好了。」
「是啊，反正你也不會少塊肉不是？」見他臉上的線條開始柔和，岑佳寧知道自己的話題還是比較成功的，不過她並沒有急功近利，而是見好就收，笑道，「趕緊吃，吃完帶我去看看最終的布置和效果圖是不是一樣。」
二人很快吃完了中飯，驅車前往音樂節的主會場。
不得不說，傅禹丞的工作能力還是很強大的，好歹也是當年國際海報大賽金獎的得主，並且手上還有好幾個公司，都經營得挺好的。
這些，如果沒有一點能力的話，是根本做不到的。
看到主會場的不止，岑佳寧感覺自己已經相當滿意了，可這個傢伙還是能挑出毛病來，真的可謂是一絲不苟，精益求精。
但值得肯定的是，他確實還不是雞蛋裡挑骨頭，他說的話，讓大家修改的地方，都有一定的道理，只是讓細節更完美一些罷了。
所以岑佳寧在想，難怪之前他得了金獎，而自己卻只能得個銀獎。
傅禹丞的金獎作品她看過，確實是，不管從創意和製作上，都是要勝她一籌，她輸得心服口服。
現在看他工作時嚴謹的樣子，想想他能得這個大獎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工人們在傅禹丞一番說教以後，忙著改會場的布置，傅禹丞從舞台上跳下來道：「走吧，去分會場看看。」
岑佳寧愣了一下：「看完了？」
「我覺得能把我剛才說的問題改過來的話，應該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所以從頭到尾，好像都沒人問她意見？
岑佳寧皺了一下眉頭，她好歹也是這個項目的合作方之一，方案還是他們G.V和國洋主推的，怎麼好像沒她什麼事一樣的？
「嗯，我也覺得，你足夠細緻了，做得已經很完美了，所以音樂節的時候，其實我覺得需要我來坐鎮了吧？」岑佳寧忽然想到可以趁機推了音樂節的事，這是個很好的理由嘛。
「不行，你之前受傷已經耽誤了很多事了，我跟你們公司那個老莫合作起來不太順手，人還是用熟的比較好，我們倆溝通比較方便。」傅禹丞振振有詞。
岑佳寧一陣頭疼，忽然想起之前老莫說的話來：「對了，老莫跟你說的我家裡的那些事情，都是他胡謅的，他那個人，就是嘴上沒個把門的，你不用當真。」
傅禹丞愣了一下，隨即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要我怎麼想，那是你家的陳年舊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那倒是，你沒想就好了。」岑佳寧笑笑，鬆口氣。
看來人家也只是當個八卦聽過就算了，再想想，也許是她神經過敏了，思來想去，這件事也做不出什麼文章來了，國洋都已經在她手上了，隸屬於顧氏集團，早就不是當初那個私人公司了，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再去想以前的事情確實也沒什麼意思了。
「走吧，分會場。」岑佳寧想通了這一層，頓時就放寬了心，還是先把工作做好要緊。
傅禹丞點點頭：「走吧，等看過了分會場，你會愛上這個音樂節的。」
岑佳寧笑：「我自己的作品，哪有不愛的道理？」
「不光是作品的問題，那個氛圍，還是需要人為創造出來的，也就是我們。」傅禹丞看著她，「我可是這次音樂節的承辦方和最大的投資商，所以我才是最應該被表揚的那個人，是不是？」
岑佳寧瞪他一眼：「一個音樂節，賺多少啊？」
「賺？」傅禹丞好笑地看著她，「我自己投資的，還想賺？」
「你名下那幾個品牌可是都放在最顯眼的位置了，還有不少一起來的投資商，他們進駐難道不要入駐費嗎？」
「就你腦子轉得快！」這次換傅禹丞瞪她。
岑佳寧笑：「你自己簽合同的時候拿了三個最好的廣告位抵了一部分廣告費，這事你忘了？當時你開的價碼可不低啊，這項目我們都沒收到什麼現金，還好顧氏總部說過會折現金給我們的，不然我這剛回歸第一單大生意就要看不到錢了。」
傅禹丞笑：「畢竟G.V隸屬顧氏，我想辦法省點錢也是正常的，再說這些場地，這些廣告位，也是我真金白銀買回來的，也花了不少錢呢，我現在免費給顧氏用，我還算虧了呢。」
「哼，奸商！」岑佳寧呲之以鼻。
音樂節的主會場在S市中心，分會場分別設了兩個在郊區的位置，另外還有其他城市的分會場，因為比較遠，岑佳寧他們並沒有負責，傅禹丞交給了別的公司承辦。
傅禹丞聽到岑佳寧的評價以後笑出了聲：「其他事情都好說，但既然是商人，就應該有商人的樣子。」
「什麼是商人的樣子？」岑佳寧不解。
「自古以來，殺頭的買賣有人干，賠本的生意沒人做。」
「什麼亂七八糟的！」岑佳寧瞪他一眼，「殺頭的買賣還是不幹的好！」
傅禹丞哈哈大笑：「我可以理解為，你在擔心我嗎？」
岑佳寧沒好氣地道：「我當你是朋友，才不想你成為罪犯，你有這種思想可使不得，萬一販毒走私什麼的，你覺得好賺錢，也去幹嗎？」
傅禹丞笑意越發濃郁：「好好好，我接受你的建議，放心吧，那些東西我不碰。」
岑佳寧這才鬆口氣：「也是，你那麼多公司，賺錢也是按秒計算的吧？哪裡有那麼多時間去干那些……」
「你這麼想就最好了。」傅禹丞點點頭，「分會場到了，還有一個應該來不及了，要明天去了。」
「好！」岑佳寧點點頭，「我做好在這裡過夜的準備的，你放心。」
傅禹丞笑：「你倒是自覺。」
岑佳寧也笑起來：「你真當我沒有做過一點功課就敢來嗎，這三個分會場離得很遠，一天之內根本不可能看完，我早就調查過了。」
「做這個案子，你過人很用心啊。」傅禹丞感嘆。
「這是基本要求吧，如果我覺得我做不來的案子，我一定不會接的。」岑佳寧立刻表現出專業的一面，「這麼大的項目，你交給我們做，也是信得過我們，對了，當時和我們合作的公司法人代表寫的可不是你的名字啊。」
傅禹丞笑：「那家公司我是獨立股東，法人代表只是隨便找人寫的。」
「獨立股東？」岑佳寧不解，「那為什麼法人要寫其他人？」
傅禹丞低頭笑笑：「我名下公司太多，怕工商查起來麻煩，所以一般都找當地信得過的朋友作為法人，不然每個公司出事都得找我，我不得進工商局的黑名單啊？」
還有這種說法？
岑佳寧覺得這個回答似是而非，但好像也找不出明顯的毛病，所以也就只能就此打住，不再往下問了。
一路聊著就到了分會場，一如之前那樣，傅禹丞將一些細節問題看得很是透徹，也指揮得當。
岑佳寧一時覺得自己好像個多餘的人，都不知道為什麼被叫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