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醫院

  煙塵不回答，薄惑卻也沒有放開。


  「要是讓我知道誰教了你騙人……」


  煙塵壓低了聲音，說道：「沒人教我，我就是不想告訴你。」


  薄惑終於笑出聲了，果然……她還是有情緒的。


  不是如同瓷娃娃一樣，冰冷的，沒心沒肺的。


  她還是，有血有肉有情緒的不是嗎？

  可是……那又能怎樣呢？

  薄惑將碎屑拾起，說道：「煙塵，看到自己最喜歡的東西毀了，心情怎麼樣？」


  煙塵沒有說話，頭撇到了一邊，不想看到薄惑。


  薄惑卻冷聲說道：「林助理。」


  林助理從門外進來，薄惑吩咐，「《熹妃傳》停止拍攝，至於馮導，東城沒有他容身的地方了。」


  林助理頷首，「是。」


  「煙塵，下午你就可以回到家了，安心休息，至於大學么？我會安排的。」


  顧煙塵望著薄惑離開的身影，才逐漸放下心來，她閉了眼。


  如果，她觸怒了薄惑，言語上失敬，冒犯了他。


  或許，連大學都可以不用上了。


  乖乖當個金絲雀，這才是薄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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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姨來了，幫煙塵整理好后，便與煙塵上了車。


  她要去往一個牢籠，一個囚禁了她一年多的牢籠。


  煙塵望著窗外的街景，陷入了沉思。


  她曾問過自己。


  薄惑所說的，乖乖的就會有糖，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輩子和他生活在一起，或許他會娶了蘇九九，而她還會與他們生活在一起。


  或許一輩子沒有一個朋友，甚至連傾訴的對象都沒有。


  可是……餓了有高檔餐廳，累了有私人會所，薄惑能給的物質，向來都是最好的。


  金錢於她，只是享受的工具。


  所有衣服，鞋子包包，佔滿了整個衣帽間。


  薄惑明晰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喜歡什麼，他會選擇名牌護膚品化妝品，香水。


  他會耐心的教她怎麼噴香水，怎麼搭配衣服出席。


  這樣，不是挺好的么？

  煙塵垂眸，她不清楚是不是自己要求的過多了，可是，這種生活……她不想要。


  她享受著上流社會的所有，卻沒有一個圈子，沒有認識她的人，沒有見過她的人。


  她只不過是薄惑屋子裡養著的孔雀，好看，光鮮，都只能給他一個人看。


  煙塵扯了扯嘴角，目光直視。


  到家了。


  ————————


  蘇九九工作室。


  薄惑驅車前往，沒有通知任何人。


  蘇九九正巧在辦公室內塗指甲，看到了薄惑后，壓下了心中的詫異，但手一抖，塗出來了。


  「你怎麼來了？」


  薄惑將領帶解開，扔到了一邊，蘇九九看了一眼，是她送他的領帶。


  薄惑靠在沙發上，薄唇輕言：「蘇九，你野心太大了。」


  蘇九九低眸，唇邊的輪廓變大。


  她扭著腰走到了薄惑的旁邊，聲音低柔，「可，你也不一樣？」


  她俯身到了薄惑的耳邊，似乎再近一步，整個人就靠在了薄惑身上了……


  「什麼人該動，什麼人不該動，你心裡有數。」


  蘇九九微微一笑，說道：「那孩子不過是喜歡容瑾，我便帶她去看，怎麼，成人之美也有錯？」


  薄惑伸出食指，輕輕的停留在蘇九九胸口的衣料上，「你心裡在想什麼，你應該清楚。」


  蘇九九冷笑，她起身，說道：「我沒心，你亦是，我們……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