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褚鳳歌查
第468章褚鳳歌查
褚鳳歌微微一愣，劍眉不由自主的一緊，他從白琳琅眼裡看出了對他的恨意，還有一種求而不得的痛苦，像一層晦澀灰暗的霧，瀰漫了她清澈的眼。
求而不得？
聯想到顏胡口中，對他有情有義的白琳琅，褚鳳歌眉頭皺的更緊了，難道白琳琅真的是因為太喜歡他了？
不，不對！
如果，白琳琅真的對他有意，為何在他恢復之後，不曾來看過他？
還有，白琳琅這幾次看他的眼神，也不像跟顏胡口裡說的那樣對他情深義重的表現。
待褚鳳歌再想仔細探究白琳琅的神色時，卻發現白琳琅已經恢復如初，剛才的那個含著恨意和痛苦的眼神彷彿只是他一時之間看花眼的錯覺。
但是褚鳳歌是個極為自信的人，他不會認為剛剛只是自己不小心看花眼。
「姚家鋪子里的出了事情，你剛剛是想回去找白大小姐？」秦三見她神色有異，也不勉強她現在要說些什麼一二三出來，他今日把她叫來，主要為的也不是這件事。
「嗯，大姐的事情，我不能不管。」白琳琅目光中含著執意和倔強之色。
「白家大小姐這個人你了解嗎？」秦三就是因為清楚知道白琳琅看重姚大妞，所以才拽著褚鳳歌來這兒問清楚。
「不算了解，在白家的時候，接觸的也不多。」白琳琅實話實說道。
「你和她有過節嗎？」褚鳳歌看了一眼秦三，開口問道。
褚鳳歌臉上雖然沒有情緒，但秦三還是看出來，他是在嫌棄自己問的問題傻。
「不算有過節吧？」白琳琅不怎麼肯定，因為她在白家的時候……過的確實囂張了一點，沒給她娘也沒給她留什麼面子，所以這話，她說的也沒把握。
「說說你在白家的事情，挑幾個有代表性的事。」褚鳳歌淡淡的開口道。
對於這樣有關后宅的案子，他一向是沒什麼興趣的，如果不是秦三迫著他來，他頂多是關注一下這事白琳琅會不會參與，卻不會自己參與進來。
頂著她家小傻子的臉，卻是這樣面無表情冷峻異常，白琳琅將心底的煩悶壓下之後，才抬眸若無其事的說著她在白家鬧的雞飛狗跳的事情。
「哈哈！我秦三爺的妹妹就應該這樣肆無忌憚！」秦三那樣一個涵養極佳的人聽的是拍掌大笑，俊眸流淌出飛揚的神采。
褚鳳歌面色不佳的看了他一眼，「聒噪！」
秦三頓時猶如被掐住了脖子，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他異常鬱悶的喝了幾口茶水鎮定一下，他是不是該再去求葯翁？
褚鳳歌這樣寡淡的性子，真的跟他犯沖。
「繼續！」褚鳳歌皺眉看著停下來的白琳琅，提醒她繼續說下去。
白琳琅見三哥被褚鳳歌一句話壓制，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三哥好幾眼。
等白琳琅將在白家與白靈玉母女之間有瓜葛的事情說遍了之後，褚鳳歌沉默了下來，顯然他是在思考。
秦三看著白琳琅看他的眼神有些不成氣的神色，無奈的摸了摸鼻子。
旁人不清楚褚鳳歌解毒之後的後遺症有多嚴重，他卻是明白。
葯翁的解藥解了褚鳳歌的毒是沒錯，卻偏偏在他體內形成了另一種的新毒，或者也不算是毒，因為它對人體是無害的。
但是它在人體內越久，卻是越能吞噬人的七情六慾。
時間久了，褚鳳歌會變成一個沒有感情如同行屍走肉的人。
這種情況，還是近期他請來葯翁為褚鳳歌診治之後才發現的，只可惜，這毒藥翁解不了，或者說是無葯可解。
也是因此，他在褚鳳歌面前，多半是遷就褚鳳歌性子來。
褚鳳歌抬手，讓店夥計將桌上的酒菜都退了下去。
秦三手裡還端著一杯未喝完的酒水，白琳琅還一口菜沒吃，這滿桌的酒菜就被人撤了下去。
顏胡與褚鳳歌配合默契，酒菜一退下，褚鳳歌的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大人需要什麼。
將他從衙門裡取來的物證都放在了桌上。
這些物證正是從姚記那裡取的點心，也是白靈玉她們準備帶回去的點心。
褚鳳歌將桌上鋪展開的點心，一個個都用手捏碎揉捏，不時的往鼻尖下聞一聞。
「你當心一點，聞聞就算了，別傻乎乎的往嘴裡嘗一嘗。」鑒於褚鳳歌的前科，秦三提醒道。
褚鳳歌淡淡的看一眼多事多嘴的秦三，那眼神彷彿在說，你這個制杖怎麼能懂我的想法？
秦三「……」
「去查一查姚家的點心是都是當日現做的，還是有隔日的。」褚鳳歌吩咐下去。
顏胡得了命令，就傳令下去讓人去查。
接著這些點心，褚鳳歌還是在看，並且越來越仔細，那神態，就是白琳琅也覺得，他是不是一個忍不住就把點心塞進嘴裡去了。
那點心能毒死幾個人，都沒有挽救的機會，可見是見血封喉的毒，若是褚鳳歌真以為自己藝高人膽大，吞那麼一點，就算不死，人也會受傷吧？
果然，在褚鳳歌正沾染了一點點心屑往嘴裡送的時候，秦三出手了，一掌打落了他的手。
白琳琅以為褚鳳歌會發火，但事實是他沒有，只是不滿地看了一眼秦三，就沒有其他動作，而是繼續檢查點心。
「這三種點心裏面，一種有毒，並且還是隔日的點心。」褚鳳歌最後確定的說道。
以前姚記鋪子里隔日的點心很少，不過白琳琅現在很少過問姚記的事情，再加上現在姚記生意不好，所以她也不確定這姚記里的點心，是不是就沒有隔日的。
「這點心的毒是砒霜，但又不全是砒霜，有一大半是砒霜，有一小部分是加了牽引根的粉。」不等兩人詢問，他又繼續解釋，「牽引根的粉個砒霜混合一起能讓砒霜的味變淡。」
白琳琅想起他說過他對毒和葯的敏銳判斷，眼下他能分辨出來，她也不意外。
不過，她的心裡對這個男人更加警惕。
「你相信她沒有下藥？」褚鳳歌看向白琳琅。「你大姐。」褚鳳歌見她沒聽明白，便開口補充。
「我相信。」白琳琅毫不猶豫的說道。
「如果不是她下藥，那麼這些點心，肯定就是有人提前準備，然後混到了這些點心裏面去。」褚鳳歌暫且認同了白琳琅的說法。
「每天姚記鋪子里的點心分量都是有數的，賣出去的分量也都有記賬。」白琳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