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紙紮陰差
古時候,紙紮最開始起源於祭祀活動,後來更是漸漸成了一種裝飾品。到了明清時期最為鼎盛,無論紅白事,即便平時的節日,都會買上一些紙紮當做慶祝用品。
之所以現在人們提起紙紮就覺得晦氣,只是因為現在只有喪事時才會用到紙紮,這種紙紮,我們行內稱為紙冥器,是隨著人死後到陰間的用品。
紙紮的顏色同樣不同,單色和彩色的都有。只不過因為單色實在不好看,現在已經很少看見,而這紙紮術上所用的紙紮,便是單色的。
跑出屋子,拿了些紙進來,我坐在桌旁,兩隻手已經快速的翻動起來,不多時,一人紙紮老人便出現在我的手裡。
接下來便是寫名字,不過書上雖然寫了這些人的名字,卻是用的一種我看不懂的文字,類似於吳家鬼學上最後一部分上的字,我只能依葫蘆畫瓢的模仿下來。
小心翼翼的將那名字完完整整的複製在紙紮上,儘管不算好看,但肯定是能認出來的。
名字寫完整之後,我便激動的等待了起來,這個老人在整本紙紮術上的排名算不得靠後,我自認為應該不難成功。
要知道上面的人是需要隨著自己的能力提高才能夠藉助到他們的能力的,我雖然不認識前面的這些人,但書上最後的那些人我卻一個比一個眼熟,都是道教或者陰間有名的人物。
紙紮似乎感受到了冥冥中傳來的力量,上面的名字閃了幾下,正當我覺得成功的時候,才似乎要站起來的紙紮猛然間朝後倒去,紙紮更是直接自己燃燒了起來。
我神情一暗,不由有些沮喪,卻也被激起了些鬥志。
娘的,合著我折了這麼多年紙紮,卻連個叫不上名字的人物都瞧不上嗎。
不服輸的再次試驗了幾次,然而結果卻沒有任何的變化,我只得一頁一頁往前試了過去,然而一直試到第一頁,我都沒有成功一次。
看著第一頁上面那個帶著高帽的陰差,即便認不出他旁邊的兩個字,也認出了他帽子上的四個大字。
天下太平。
陰差白無常,這已經是紙紮術最容易借用能力的人,如果這次再不行,我已經要懷疑這本書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越是靠前的紙紮人越是簡單,白無常的紙紮模樣更是簡單的一身白袍,兩隻手抱著個浮塵,頭上一頂高帽,甚至連印象中伸出的長長的舌頭都省去了。
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我沒有按照紙紮術上的名字寫,而是用我們現代字寫下了謝必安這個名字。
然而這次卻足足過了許久,連些微弱的動靜都沒有發生。
我臉色一沉,剛想要罵娘,又想到可能是自己哪裡錯了,直接那毛筆將謝必安塗去,直接在旁邊寫下了白無常三個字。
又是一陣安靜。
「艹。逗小爺玩呢。」將毛筆摔在一旁,就在這時,平靜的紙紮人突然間動了動,而後猛地站在了桌子上。
小紙紮人面朝著我,摺疊處的小嘴動了動,竟然發出了聲音。
「本地陰差見過吳爺。」不過一手大的紙紮人僵硬的彎了彎身子,竟朝著我鞠了一躬。
「喝。」我驚喜的嘆了一聲,雖然我只成功了第一頁,但好歹說明這本紙紮術是真的有用,當然更重要的是這個陰差的態度。
「你認識我?」我好奇問道。
陰差搖了搖頭:「您陽壽未到,小的自然沒有接到上面的傳令,也更不會知道您的名字,只是這紙紮術是大人物傳下的,只有吳家人能用。」
「原來是這樣。」我眼睛一亮,明白了為什麼這紙紮術沒有在別的地方聽說過,沒想到還有這些往事。
「對了,這紙紮術可以讓我喚來除了書上之外的人嗎?」我想道林寅的婚禮,不由出聲問道,這也是我用現代字寫下名字的原因。
「當然可以,不過也需要看您的能力而定。」陰差再度恭恭敬敬的道。
「普通人死後的鬼魂呢?」
「這個當然可以,不過普通人喚來的只有魂魄,記憶是缺失的,當然,倘若只是做個見證,還是可以的。」
陰差似乎知道我要幹什麼,不由多解釋了幾句。
我正好奇的想要出聲詢問原因,紙紮人卻突然晃了晃,朝後倒去,我不由再次苦笑出聲,合著連最低等的陰差,我都只能喚來幾分鐘。
而且隨著紙紮人倒下,我更是感覺全身的力氣被抽掉了許多,想來是召喚陰差所付出的代價,感覺了下自己空虛的身體,我沒敢在一次召喚陰差,生怕直接把我抽成人干。
不過在確定了紙紮術的效果之後,我的心情還是不錯的。更重要的是得到了陰差的肯定,林寅冥婚的事情也算有了解決的方法。
哼哼著將爺爺的屋子繼續打掃乾淨,收好布包,我又將門重新關好。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還沒等我從夢裡徹底清醒過來,一陣敲門聲就把我吵醒過來。
將店鋪打開,便看到林寅有些興奮的等在門外。
「艹,這麼急著趕死的,你還是我見過的第一個。」讓開門放林寅進來,我不由低罵了幾聲。
林寅的心情似乎不錯,手裡提著一袋包子和兩份豆漿,徑直走到院子里放好之後,朝著我招了招手。
「越哥你看你,就是不會說話。」抓了個包子遞給我,他也拿起一個嚼了起來:「什麼叫趕死,我知道,楊美鈺是想借我的壽命,可就算這樣,那我也能在活幾十年不是,再說了,只要能娶她,就算只能再活幾年,我也願意。」
「說點好聽的行不?」我白了他一眼,知道自己已經改變不了他的想法,只能悶不吭氣的往嘴裡塞著東西。
林寅吃著吃著,也嘆了口氣,看著我眼底劃過些感動:「越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我是真的喜歡她,你就幫我一把,行嗎?」
眼見氣氛越來越傷感,讓我心底有些壓抑,不由好氣的踹了他一腳,林寅說的這番話也徹底讓我放棄了其它的念頭,只想完成他的心愿,笑罵道:「幫,我怎麼不幫了,從布置到主持全是我一個人辦,還幫什麼,幫你洞房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