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潑出去的水
「先去救人吧。」老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背轉身自也準備離開,忽的又回頭對我狡黠的笑了笑:「這藥材也不是白送你的,明天我會派人來接你,到時候再詳談。」
「等等,能不能先告訴我是什麼事情?」我心裡有些擔憂,畢竟這麼一株珍貴的藥材,老人的條件恐怕不會簡單,說不得就會把我也搭進去。
「怎麼,怕了?你捨得把金錢枯還給我嗎?」老人吃准了我,繼續笑道。
心中暗嘆了一聲,姜還是老的辣,這傢伙就是吃准了我沒法拒絕。
「好,明天我等你的消息。」我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老人見狀沒有多說,離開了紙紮店。
驅車趕往老沐頭家,將金錢枯交給老沐頭時,老人眼神中充滿了驚訝,連問了我幾句藥材是從哪裡來的。
我想起老沐頭和爺爺也是舊友,有心想要打聽一下吳道一的身份,當即敘述了一遍。
誰知道聽到吳道一的名字之後,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老沐頭竟然瞬時間沉默下來,神情中充滿了忌憚。
「小王八蛋,別套我話了。」老沐頭同樣聰明的緊,自然知道我的想法,只是直接開口拒絕:「多的我不方便說,不過看在你爺爺的面子上,我勸你離他遠點。」
「為什麼?」
要知道雖然還只是第一次看到吳道一,但我莫名的對這個老人就有了許多親近的感覺,這並不是我沒有戒備心,要知道這麼多年,還和我常聯繫的也只有林寅一個人,由此就可以看出我的性格。
老沐頭只是擺了擺手,直接帶過了這個話題,我見他不願意提起,也就不在多問。
「等我一會兒。」拿到金錢枯,老沐頭也顯得很是興奮,急匆匆的朝著林寅所在的屋子跑去,進去之後將門一關,只留我在外面苦苦的等待起來。
「一定要管用啊。」儘管老沐頭一再保證,但在親眼看到林寅活過來之前,我還是沒法徹底放心。
好在老沐頭沒有進去多久,屋裡一道輕微的咳嗽聲就傳了出來,對這聲音異常熟悉的我當即喜上眉梢。
「成了。」
幾分鐘之後,老沐頭也很是開心的走了出來,顯然保住名聲,對他來說絕對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不理會老沐頭,直接從他身邊跑過,一進屋子,就看到原本已經半死不活的林寅正有些無神的看著房梁,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你小子總算醒過來了。」我有些激動的走到林寅身邊,一巴掌拍在他的身上。
似乎是力氣對此時的他有些大了,林寅皺著眉頭輕叫了一聲,看到我之後,蒼白的臉上也露出笑容,同時疑惑道:「越哥,我這是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說。」不敢再對他動手,只好狠狠的剮了他一眼,刻薄的道:「還不是你那個好媳婦,新婚之夜差點要了你的命,要不是幸好找到能救你的葯,再過兩天,我就又可以給我準備白事了。」
「呃。」林寅也察覺到自己此時身體的情況,目中露出些歉意,但還是倔強的道:「不怪她。」
「你特么是傻了?」忙活了這麼久,聽他一開口就這麼說,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甚至有些後悔費盡心思找來金錢枯了,還不如讓他早點掛掉,我也眼不見為凈。
林寅還想再開口解釋,但看我一臉的疲憊,也猜到我這段時間都沒怎麼好好休息,又把到了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對了,我爸媽不知道這件事情吧?」
「你還記的老兩口啊。」我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現在看來,這娶了媳婦的兒子也沒什麼兩樣。
知道他現在剛剛醒來,情況還沒有穩定,我也沒有逗他:「放心吧,有你老丈人壓著呢,所里也替你打好招呼了,等你恢復好了回去,一切照舊。」
「也不知道老兩口知道這些以後會怎麼想,嘖嘖,結婚不知道也就算了,鬼門關前面繞了一圈同樣不知情,差點就該直接準備喪事了。」
林寅知道我在生他的氣,有些尷尬,躺在那裡不敢開口。
「行了,你再這裡繼續休息幾天吧,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親眼看見這小子脫離危險,我也放心不少,想到明天還有事情要辦,便打了聲招呼準備離開。
林寅微不可查的嗯了一聲,儘管撿回了一條命,但失掉的精氣可不是那麼容易補回來的。
和老沐頭打了聲招呼,就準備結一下醫藥費,心知這裡費用昂貴,這次可是做好了準備來的。
臨行之前去找了一趟楊利威,畢竟他女婿出事,我可沒有必要替他省錢。
誰知道老沐頭只是笑著搖了搖頭,一副已經滿意的樣子:「不用了不用了,那金錢枯還剩下不少,就當是醫藥費了。」
「也行。」我細細想了想,答應下來,金錢枯雖然貴重,但沖了補充陽氣也沒什麼其他用處,更何況放在這裡,將來我用的上的時候一樣可以過來。
這一來二去還省了一筆醫藥費,何樂而不為呢。
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夜晚,和宋曉曉分享了一下好消息之後,便高興的大被蒙頭睡了過去。
整整一個月一直沒有睡過一個好覺,這一晚上,著實讓我恢復了不少精力。
第二天一大早,心裡記掛著吳道一的事情,早早的就坐在門口等待了起來,約莫到了九點多的時候,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門口,上面走下一個穿著黑色制服的女人,一頭長發高高盤在頭頂,看起來十分精明利落,五官只能算是漂亮,但絲毫不妨礙我欣賞制服短裙包裹著的兩條白花花的美腿。
女人似乎對我的目光視若無睹,徑直走到我的面前,沖我問道:「請問是吳越先生嗎?」
驚訝的點了點頭,我疑惑問道:「你是?」
「我是吳老先生的秘書,是專門過來接你的。」女人說話隱隱透著一股大氣,如果不是她親自說自己只是個秘書,我甚至都以為她會是和楊利威一個等級的商人。
畢竟一個人的氣質是很難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