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我已經決定了
第103章我已經決定了
明明他那就是一句簡單的問句，但不知道為什麼，聽在耳朵里，尤其是再配上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總覺得有些……污。
捂了臉縮進被窩裡不想理他了。
最後的最後，還是起了床，一人一碗青菜面，面對面坐著，他還依舊是那隻大碗，碗里堆高了青菜和兩隻金黃色的煎蛋。
看著面前的大碗，杭墨深嘴角有些戲謔的味道，問她：「你是覺得我還不夠努力，才會給我準備那麼多？」
季嫻搖頭，表情有些無辜：「每次煮麵都是一人份，突然多了一個人，掌握不好量了，一不小心就煮多了，所以你就多吃點吧！」
杭墨深：「……」
＊＊＊＊
又是一個沒有他的早晨，季嫻早早醒來，起床洗漱，把之前買的毛線找出來，比劃了很多下，結果連開始的起針都忘記了。
只能從平板上找了視屏，織的也是最簡單的平針。
一針一針，每一針都很認真，雖然織出來的鬆緊不一，她卻還是一針一針堅持。
午時接到男人電話的時候，她還坐在客廳沙發下面的毛毯上。
丟下毛線，接了電話，起身彎腰動動腿。
電話接通的時候還不忘看一眼時間，也才剛過十一點。
按照他的習慣，應該都是挑在十二點的。
「怎麼那麼早？」
「出門了嗎？」
她今天一天的任務就是把那條圍巾給織好，哪裡還有時間出門！
「沒有，今天準備在家休息。」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在翻文件的聲音，「你還在忙嗎，不用管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中午我有飯局。」
所以才會提前給她打電話報備一下。
其實杭墨深這樣算是很好的了，兩個人結婚那麼久，他飯局的次數屈指可數。
「好，按時吃飯，少喝點酒。」
「好，」他應聲，又忍不住叮囑了一句，「不想做飯的話就點餐，號碼在床頭，吃飯不要總是將就。」
「知道啦知道啦！」
最近一直在抓她吃面這件事！
吃了她煮的面，明明是滿口稱讚的，卻又不讓她經常吃面。
窗戶邊上站了良久，又接到了一個電話，是童雪的。
最近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確認了來電的人，才會接起。
電話接起的時候，沒等她說話，童雪就直接開口了。
「阿嫻，我想了一晚上，我覺得這件事只是你自己想的沒有辦法了，你還是跟他說說，也不一定離婚就是唯一的方法，阿嫻……」
「童童……」
「嗯？」
「我知道這對他很不公平，但是我……這件事，我不想放在他的面前，就當是我自私。」
童雪：「……你是覺得這件事，會將他之前對你所有的好感全都消耗掉嗎？」
看著窗外，她的呼吸清淺：「其實我也不知道。」
其實她也不知道，其實她也有想過要說的，只是在聽到他的那句，這種家庭出來的人之後……
她就覺得，如果可以的話，她想將自己隱藏起來，他所謂的，那種家庭出來的人……
「阿嫻……」
「其實離婚也好，和他在一起，其實我壓力好大的，而且這麼多年了，我也真的想離開，你知道我那樣的家庭，我是真的不適合再留下了，這麼多年的付出，我早應該走了……」
「話雖然是這樣說沒錯，但是……」
「好啦別但是了，這兩天我準備看看T市的房子……」
掛了電話，深深地吸一口氣。
轉身，看著身後的一切，當初回來，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心思裝飾的，現在卻似乎要和他們再見了……
是啊，再見，如果和他提出離婚離開的話，怕是以後也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
這段時間的相處，已經習慣身邊有他，已經習慣睡著的時候身後有他，已經習慣每天固定不變的早餐……
已經習慣了太多太多了……
回到茶几邊上，看一眼被自己織的慘不忍睹的圍巾，說不出的心情。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古紅慧的電話打來了。
「昨天在商場看到你了，沒想到你現在過的還不錯，怎麼，現在自己過的好了，給你弟弟出二百萬的學費你就不願意了？」
低頭看著自己被毛衣針戳的滿是小坑的指尖，她輕聲道：「給我點時間，還有，以後不要打電話了。」
「是你的錢還是他的？」
季嫻只冷嗤一聲：「給你買房子每個月給你生活，你覺得我還會有錢嗎？」
古紅慧還來不及開心，就聽季嫻的聲音還在繼續。
「還有，他讓我告訴你，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就當他給你的彩禮，以後不管我和他怎麼樣，我們一分錢都不會再給你了。」
「行了行了，是你弟弟留學的費用，一分錢都不會用在我身上，怎麼，還怕我這個當媽的纏上你嗎，你放心，等你弟弟學成回來，到時候他可就是好多大公司搶著要的香饃饃呢，到時候用不著你養我！」
如果真的有那個時候，估計古紅慧都不會再記得她季嫻是誰了！
這麼久，難得和古紅慧一次心平氣和的電話。
掛了電話，季嫻又出門去了趟超市。
超市不大，推著車子在裡面一個貨架一個貨架的逛，只覺得，似乎每一個角落裡，都留下屬於她和杭墨深的回憶。
杭墨深下班回來的時候，她還依舊坐在地毯上織圍巾。
丟下包和外套，在她身邊的沙發上坐下，拎起她織的圍巾看了看，又放下，沒有任何的評價。
季嫻仰頭看他，問他：「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織的很醜？」
他就看一眼沒說話，她就能自己聯想到那麼多！
「給我的？」
說著他又重新拎起……
從他的手裡奪過，她怒了：「不是給你的，以後家裡養寵物，給它做狗窩的！」
一聽到家裡要養寵物，男人怔了怔，重新拿回被她奪走的圍巾，又翻著看了看，狀似隨意地問她：「怎麼突然想要養寵物？」
其實她也就是生氣那麼說說而已，她都準備提出離婚了，這裡以後就算要養寵物，那個主人也不再是她了。
「也不是我要養，以後看看誰養的話，送給人家……」
抖了抖她織的圍巾，他說：「就算是送給人家人家也不一定會喜歡的，我覺得還是給我當圍巾是最合適的！」
「為什麼人家不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