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他們是彼此的歸宿
第446章他們是彼此的歸宿
既然是打電話通知杭墨深,那麼問題就來了……
沈文騫掏出手機,剛解鎖,手機示意一下季嫻,「你家老公手機號多少?」
季嫻:「……」她現在要是能說話的話要他做什麼!
「你記得嗎?」
沈文騫那明顯懷疑她的表情。
能記得又怎樣,她如今唯一能動的也就只有兩個眼珠子!
輕咳一聲,沈文騫拿著手機建議,「這樣,你眨眼我數次數。」
十一位的手機號,她眨眼眨出來,眼睛也抽搐了!
一個白眼過去,沈文騫憋著笑,不再逗她,溫著聲音嘗試著另一種方法,「不然我數數,對的話你就眨個眼?」
這還差不多!
從沈文騫進門之後,這是自他懷念完那個已逝多年戀人之後季嫻第二次對他稍稍有那麼一些好感!
然而好感度不過三秒,沈文騫張口的第一個數季嫻就直接白眼了!
誰不知道幾乎國內所有的手機號開頭第一個數字是從一開始的,然而沈文騫卻無恥地從九開始數!
以他這個數數的速度,估計等他把杭墨深的手機號拿到手之前,房門就首先被踹開了!
季嫻一個白眼飛過去,拜託,您老年紀也不小了,能不能維持您之前憂鬱的姿態,不要這麼一張口就瞬間破相?
沈文騫今天也是難得對面前這個連說話都開不了口的小女人興緻大起,尤其是她偶爾猙獰起來對著他無數個小白眼過來的時候,這種感覺,無比的熟悉也無比的親切。
快要模糊地記憶里,也總有那麼一個小女人,她也許不是他所認識女孩子當中最漂亮的那個,卻是最討他喜歡的那個,尤其是跟他鬧小脾氣的時候,嘴巴撅的可以掛好幾個油壺,還一邊翻著小白眼,氣得直哼哼……
手機屏幕上十一個數字集全,他將手機遞給她看,「確定無誤。」
這也是兩個人第一次這般近的距離,沈文騫默不作聲地打量著她,可能是由於房間燈光的原因還是距離,恍神之間竟是覺得她的眉眼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然而就在心裡湧起那一抹激動的時候,卻被一盆冷水潑涼,他的女兒,沒有出現在國內的可能。
許是這些年他真的想的整個人都開始有些神經質了,才會這般的突然覺得她和小藝在眉眼之間有那麼一絲的相像。
直起身,沈文騫轉過去撥通號碼。
杭墨深出現在房間已經是十分鐘之後的事情了,彼時,他推開房間的門,偌大的房間,沒有第一眼的卧室的既視感,而是一個私人小客廳,而沈文騫就坐在那客廳的沙發里,手持一杯冒著裊裊茶葉青澀香氣的茶杯,看到杭墨深的時候,也沒有驚訝,只抬手示意了一下方向,「她在那裡。」
大步走過去,推開卧室的門,卧室里開了一盞不大的壁燈,把整件卧室籠罩在一片昏黃的氛圍中。
而床的一側,季嫻還依舊保持著那個僵硬的姿勢躺在那裡。
心中一陣鎮痛,繞到床的一側,準備伸手將她抱起,卻在注意到她瞪大的眼睛的時候,怔住了。
「怎麼回事?」
季嫻蠕動了兩下嘴巴,真的是儘力了,無奈這嘴巴,還是張不開,她只能儘力癟出一個要哭的表情。
男人擰眉,揉了揉她的發頂,聲音壓得很低也溫柔地過分,他說:「你在這裡等我,嗯?」
眨眨眼,只要他來,她就安心了。
門外,悠哉品著茶水的沈文騫也抬手讓沈皓將沈家的人全部聚集,連沈家老爺子也跟過來了。
老爺子剛在主位上坐下就照著扶手拍了兩下,許是年紀大了,他還是極少這本震怒的,連聲音都如同深夜的鐘聲一般震得在場的人一陣,他吼道:「說,到底是誰,是誰做出那麼有損我沈家人臉面的事情來,這讓我以後怎麼去面對華老頭,快說,老頭子我今天一定要打斷他的腿,快說,不要等到我讓人去查監視……」
話音還沒落,就有人隨著他聲音暫時的一個落下而『撲通』一聲跪下了,許是被老爺子嚇到,連聲音都是顫抖的,「老爺老爺,我不知道啊,是,是,是憐兒小姐,小姐讓我做的,我,我真不知道啊……」
承認的這般快,連沈老爺子都片刻的怔住,隨後轉過臉看一眼自己身邊依舊一副事不關己淡然品茗的沈文騫,輕咳一聲,「文騫,徐憐兒是你的養女,怎麼處理……」
沈文騫輕呵一聲,呵聲中無盡的嘲諷,放下手裡的茶杯,他淡然起身,「既然是你們塞給我的,那也順便請你們幫我丟出去吧。」
意思就是,他並不承認這個養女!
沈老爺子與沈文昌的臉色一瞬間難看,最後還是沈夫人站出來,環視一周之後,問:「憐兒呢?」
「憐兒小姐開車出門了。」
「做了這樣不要臉的事她還敢跑,打電話告訴她,今天之內不回來的話,以後都不必再回來了!」老爺子吼完,轉臉去看那邊在門邊堵住沈文騫的杭墨深,低聲道,「杭小子,今日這件事我沈家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杭墨深斂眉,並沒有去看老爺子,而是視線淡然地停留在沈文騫的臉上,片刻之後才開口,「今天的事,謝謝沈二叔。」
沈二叔……
一句稱呼就將兩個人的身份地位隔開,也順便警告了他。
沈文騫眯眯眼,撇過卧室的方向,輕飄飄的笑,「你怎麼知道這段時間內什麼都沒發生呢?」
一句話,讓在座的所有沈家人都跟著提起了自己的心。
然,沒等杭墨深開口之前,沈文騫就自行語氣更加平淡地說,「既然身為長輩,除了這種事好像就不得不教訓兩句,畢竟,這個世界最無能的就是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你覺得呢?」
杭墨深的唇瓣幾乎抿成了一條線,卻還是微微勾了些許的弧度,他頷首,「二叔教訓的是,我自然是要時刻警醒自己不去步二叔的後塵。」
沈家二少這些年流浪在外尋找一個女人的傳言並非是空穴來風。
明明應該是最鑽心的一句,沈文騫的眼底卻只一閃而過的落寞,臉上,早已是多年沉澱下來的雲淡風輕,「有我這個前車之鑒,想必你應該很清楚要怎麼做了。」
「有空請二叔喝茶。」
倒也算是個配得上她的男人,至少察言觀色這一點還不差。
季嫻這般模樣,沈家還是叫了家庭醫生,醫生檢查了一番之後也很無奈,「睡一晚就好了。」
杭墨深執意要帶她走,他低聲問她,季嫻也各種眨眼,發生這種事,不管華家與這沈家是何種關係,她也都不想再繼續待下去了。
然後,某個男人完全不顧沈家人的各種留宿的勸解,橫抱起季嫻就走了。
好在來的時候是加長車子,抱著季嫻上車,又幫她擺好躺著的姿勢,讓她仰躺在自己的腿上,這樣說話他也能根據她眨眼的情況作出判斷。
大掌捏著她的掌心,又慢慢地在她的掌心摩挲著,杭墨深沉聲問,「確定是那個徐憐兒做得?」
季嫻眨眨眼,只有徐憐兒,確定以及肯定。
他頷首,另一隻手撫著她的眉心,似在安撫她,「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解決。」
他的意思是,不用她管,全權交給他就好,她需要做的,就是知道最後的結果。
眨眨眼,她贊同,徐憐兒既然能對她做出這種事,那她又何必勸男人對她手下留情,畢竟,如果今天晚上碰到的不是除了在逗她的時候帶了些私心的沈文騫,換成任何一個男人,她可能……不能再是杭墨深的季嫻了……
指尖一下一下地摩挲著她的眉心,他輕嘆,「有沒有怕?」
怕,當然是怕,黑暗的只能隱約看到房間格局的她怎麼會不怕呢?
如果不是連哭的力氣都沒有,她早就哭的鼻涕滿天飛了!
俯身,啄了啄她的內心,男人的眼底一片深海的暗潮,聲音也低啞的不行,「沒有保護好你,我道歉。」
如果可以,很想輕撫他蹙起很久都沒有被撫平的眉頭。
她的杭墨深不應該是這樣的,即便工作很忙很累,每每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唇角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很喜歡他笑得樣子,即便只是淺淺的勾勾唇角,眼底劃過一絲淺淺的笑意,她也覺得這就是杭墨深,他或許沒有長篇累牘的情話,但是偶爾一兩句就能把她撩的心都忍不住跟著顫抖。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想笑忍不住想朝著他的懷裡拚命的鑽,靠近他一點,再靠近一點,心都覺得滿滿的。
男人滾燙的唇一下一下落在她的眉心,順著眉心在她的鼻尖,唇角,最後輕輕地咬了她的下巴,男人低沉的聲音沙啞又隱忍,他說:「即便是這樣,阿嫻,不要後悔嫁給我。」
一直以來,季嫻努力地收起自己的小脾氣努力地讓自己在他的面前保持自己的理智,只因為心裡缺少那麼一點點的安全感,怪只怪男人太好,好到她會忍不住地會吃醋會發脾氣會害怕……
如今才明白,安全感,他也缺少了那麼一些些,或許早年國外的顛沛流離的原因,他對溫暖和家庭的依賴早已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尤其是婚後,在她的身邊,好像就是傳說中溫暖如春的港灣……
他們是……彼此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