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棧道
“好巧啊,居然是你,那之後又加入其它公會了嗎?”裕名貓佑驚訝。
“嗯。我倒是沒想到,你這麽快也能找到下家,是有什麽獨特竅門嗎?”淩逸冷冷地問。
“需要我向你介紹嗎?那是因為我正好碰到.……”裕名貓佑笑容洋溢。
卻被淩逸淩空打斷,拿槍直擰擰地指著她。
“那是因為,你本來的目的就是毀掉‘漆黑的夜’,你已經找好了下家,我說得對嗎?貓佑小姐?”
“你在說什麽呢?”貓佑無辜地眨眨眼。
裝得很像,但是,瞞不過殺手經驗老道的淩逸。正常人在被錯怨時不隻是無辜,還應該有怒火,哪怕是出於恐懼打心底地隱藏也掩埋不住。
“別裝清純。”淩逸槍口下搖,指向她胸口,“誰知道那裏麵裝的究竟是黑是白?”
貓佑一整衣襟,“絕對很白哦,需要我解給你看看嗎?”
喂!不帶這樣渾水摸魚的!淩逸忙要她停下。
想通過色誘?這樣的手段他見識爆了好吧!不對,當年那些女人,不如說是主動對他見色起意,不過淩逸可是絲毫沒有手下留情。
但是讓人很頭疼,對付起這樣的少女,幾乎找不到撕破臉皮的理由。
“貓佑小姐,這種情況,不試著嚐試下反抗嗎?你的技能呢?剛剛不是令我陷入無法動彈的地步嗎?”淩逸刻意試探道。
“你是說‘僵屍懲戒’?這個技能CD沒過,不能再用了。”貓佑靈巧地隨口應道。
用。
個屁嘞!
難道說消耗CD型技能就是為了拭髒?而且她之前一直把自己當死人或昏迷者來著。雖然情況詭異,但淩逸想應該另有原因。
淩逸隻是隨口試探,沒想到她真的可以因勢利導。
“別想蒙我,老實交代你的真實技能,我們也許還可以和諧相處。”淩逸逼問道。
在這個遊戲裏,兩個互不相識的人,透露出自己的能力,就相當於放下手裏的劍,威脅可能少了一大半。
在沒探清底細之前,如果貿然動手,很可能導致對方魚死網破。無意義的消耗不會使自己占到任何好處,因為他的對手不僅僅隻是眼前之人,還有外麵數十上百的玩家。
“好厲害,居然都被你看穿了!”貓佑眨巴著大眼睛道。
淩逸冷冷不語,靜看著她的表演。
“既然如此,那可憐的貓咪隻能任由擺布了,想做什麽我絕不會反抗的。”貓佑可憐無助地聳聳肩。
喂!不要說這麽容易讓人產生誤解的話啊!
還有那個表情,那種雙手交叉抱在肩膀前誘人鼻血的姿態是怎麽回事啊!
“當在麵對未知的、叢林裏潛在的威脅時,獅子最好的應對方式是主動撕碎它。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
貓佑若有所思了一會兒。
“那這麽說來,我豈不是很危險?”她後知後覺地豎指一訝。
知道就好!
正當淩逸以為她有所覺悟,要變得安分老實起來時。
卻又聽她說,“那怎麽辦?你來幫我想想辦法嘛。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怎麽還有如此不要臉之人!
淩逸無可奈何。
看來,他是放棄和這個家夥正常溝通的打算了。
要直接與她刀劍相向嗎?這裏的戰鬥遠沒有現實那麽簡單,不是一槍一彈就可以解決的,即使自己此時扣下扳機,也隻能使她掉一格血而已。
而後續的戰鬥還勝負未定,就算能贏,大概率也是兩敗俱傷。
更何況這家夥從始至終一直表現得氣度從容,淩逸不確定,她是否真的有反製的手段,亦或者,這個表裏不一的女人隻是在唱一出空城計,企圖將自己勸退。
但若是放任不管吧,且不說在‘血腥暗殺’中的虧白吃了,讓這麽一個心如蛇蠍的女人待在旁邊,他總覺得很危險。
你永遠不知道一隻蛇心裏想得是什麽,它隨時可能從背後襲擊,也有可能借著和你親近的托詞將你纏死。
所以,該怎麽做?
淩逸手指微微向扳機上屈下。
那一瞬間,貓佑眼底閃過一絲別樣的鋒芒。
噠!
突然傳來的一道悶響,卻將兩人的一切思緒全部掐斷。
淩逸和貓佑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洞穴那頭。
石壁闊廳的一端對接貓佑走來的山洞隧道,伸手不見五指;此處有螢石泛著光芒,微微能看清景象;而另一邊則是一條冗長的地底棧道,由木製的地板和掛在兩壁的油燈構成,像是古代打仗時的暗地運兵場所。
咚、咚、咚、咚!
那個聲響又加劇了一重,從單一到複聲,像是一支行軍整齊的部隊,大氣磅礴,淩逸和貓佑的臉都有些白了。
再然後,一團陰翳在棧道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
直到淩逸看清,它們赫然是上百陳列整齊的兵馬俑,身披堅甲,手持盾矛,就像古代打仗時的發起衝鋒!
臨兵鬥列!
而現在,那些土石之軀正以幾十碼的高速朝他們衝過來!
“不好!”
淩逸和貓佑臉色霎變,慌忙轉向洞穴另一頭。
卻隻見一塊巨石滾下,落地一聲重響,灰塵撲麵,攔死了他們通向山洞隧道的道路!
“這.……”
顫然回頭,兵馬俑軍團已經衝至麵前,避無可避!
一股颶風在身前卷起。
淩逸隻得雙手呈十字擋在麵前,全身低俯,保護住重要部位,任由那股排山倒海的衝撞正麵襲來。
“HP-30,肘關節受損8%。”
“HP-30,肩關節受損10%。”
“HP-40,腎功能受損5%。”
……
一連串的紅色的數字和係統提示彈幕在他目視界麵內泛起。
麵前,不停歇地石人撞在身上散作齏粉。
其餘的,那些岔過的兵馬俑仍舊發了瘋似地一路衝到底,最終猛烈撞在攔路的巨石上,化作土塊碎片。
過了不知多久,兵馬俑軍團終於全部湧過去,淩逸和貓佑好不容易歇下勁來,喘息不已。
在他們身後,兵馬俑‘屍體’化作的土塊足足將整個石洞闊廳的空間給壓縮了四分之一!其數量龐大可見一斑。
而淩逸一看腕表,血量下降百分比已經達到30%。
轉頭看看貓佑,她也好不到哪兒去。看她那脆皮身板,估計被輸入的傷害和掉血量比自己還要嚴重。
嗚嗚嗚,又弄髒了。貓佑摸摸臉上的灰粉,自顧自地可憐兮兮。
淩逸直起身來,提步朝外走去。
隻要不是個傻子,都能看出呆在這個洞穴裏的危險比旁邊這個女人還大,有什麽賬離開這裏再說,當務之急是保證自身安全。
貓佑也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甚至一幅弱小恐懼的模樣,有意躲在淩逸身後,但淩逸每每將身子移開,留下一隻眼從側後方關注貓佑的舉動,他知道這個女人可不是什麽好貨色。
加快腳步走了半天,也不見棧道盡頭,倒是貓佑有點體力不支,和淩逸距離越拉越大。
“喂,等等我!走那麽快幹什麽?”
她有些抱怨地靠在一旁牆壁道。
淩逸回頭看了一眼,“第一,我隻想保命,可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你;第二,你可以脫了高跟鞋走,也不至於那麽累。”
“不要。”貓佑撇撇小嘴道,“這裏多麽髒,要是把腳弄臭了怎麽辦?”
“據我所知,女人腳上的汗腺數量是男人六倍,所以放棄掙紮吧。”淩逸麵無表情道。
“你!”
貓佑嘟嘴,這人是塊鋼板嗎?光線傳播都沒你怎麽直!
而淩逸也很奇怪,這個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怎麽到這時一言一行還透著一股子玩味?再結合之前,難道,她真的不怕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