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白花，苦情戲要演就演大師級別的（1）

  第19章白花，苦情戲要演就演大師級別的（1）


  看著衝進火海的侍衛，林安國心裡十分鬱悶，今早剛入城他就接到劉氏密報說林若溪害死了三老爺，打傷了林若倩。他本就不喜林若溪，經此一事更是將這個女兒厭惡到了極點，巴不得這場火將林若溪燒死讓三弟早日瞑目。可茉莉這番話顯然已經打動了四皇子，他就算心中再惱怒也只得硬著頭皮做做樣子。


  不過轉眼間，已經暈過去的林若溪就被人抬了出來。


  此時的林若溪一身素縞破舊不堪，頭上還綁著塊舊得起毛球的白布，懷裡更是緊緊抱著冷月夫人的牌位。重孝映襯著她煙熏火燎過巴掌大的小臉，彷彿一隻剛剛出生的小獸還沒來得及睜眼就被人遺棄即將離世，看得人無比揪心。林安國已經好幾年沒見過這個女兒了，瞧著瞧著心頭一軟竟走上前蹲下，大手已不知不覺掐上林若溪的人中施救。


  林若溪緩緩睜開眼睛，看清楚自己在林安國懷裡，剪水般的瞳眸中有著瞬間的迷茫，緊接著是受寵若驚的喜悅，再是愧疚、惶恐、懊惱和膽怯。僅僅數秒鐘，這雙眼睛里已閃過無數種情緒，然而每一種都生動得叫人心酸，讓人無端想起她長期被人欺負從未享受過親情溫暖的苦楚。


  就在所有人都心生不忍時，林若溪哽咽著開口了：「父親，若溪該死，但若溪不能讓娘親的牌位灰飛煙滅……」話未說完，淚水滾滾而下。


  林安國的舉動已讓劉氏如鯁在喉，此時林若溪還擺出小白花的模樣博取同情，劉氏脫口罵道：「小賤人！你毀了雲兒的臉，用尿水潑她，如今還想燒死她，眾目睽睽，難道你還想狡辯？」


  聽劉氏提到林若雲，林安國愣了愣，臉色登時陰沉下來：「若溪？雲兒的臉是不是你打的？她身上的污物是不是你潑的？」


  這便宜老爹的心眼兒果然是長歪的，擦擦眼淚，林若溪清晰地回答：「是！」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林若溪卻突然揚起長睫，含淚道：「今早祠堂對質，若溪讓大夫人和三妹妹丟了面子，二妹妹惱我便來望月小築與若溪說理。當時若溪正在祭拜娘親，二妹妹不慎砸壞了娘親的牌位，若溪情急下用娘親的牌位掌了二妹妹的嘴。本想著二妹妹溫順，教訓兩下就行了，可二妹妹卻不依不饒地打我……」


  話音一頓，林若溪伸手想抓林安國的衣袖，手臂抬起，自己的衣袖卻先一步滑落，露出一截布滿青紫掐痕、細得跟筷子一樣的手臂。細看，竟發現這些掐痕下還隱著密密麻麻的舊傷。


  當下，所有的眼睛都落在了林若溪的身上，便是鳳熠眸中都滑過一絲不忍。


  像是發現自己闖禍了，林若溪趕緊將袖子擼下來，慌亂得語無倫次，那模樣要多可憐就多可憐，「若溪該死，若溪該死。當時若溪只顧著躲二妹妹，沒留意二妹妹撞倒了火盆。若溪怕……怕二妹妹被燒死，倉促下只瞧見尿桶里有水，拎起來就潑在二妹妹身上了。是若溪不對，若溪不該用尿水來給二妹妹滅火。若溪死不足惜，可娘親的牌位……


  雖說娘親的牌位被二妹妹砸壞了，但皇恩浩蕩，若溪怕……眼下若溪該做的都做完了，若溪甘願受罰！」


  一番話說完，林若溪搖搖晃晃掙脫林安國的懷抱跪倒在地，畢恭畢敬向林安國磕了個頭，雙手已將冷月夫人的牌位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