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矯形，將腦袋分開
第294章 矯形，將腦袋分開
與三個老傢伙相比，白瑾瑜的情緒比較低落。他和林若溪一樣，更關注病人本身。所以實在沒忍住，走到擔架前，他伸出手，無比憐惜地摸了摸病人的小腦袋。
不知道是不是白瑾瑜的動作太溫柔，氣質太乾淨，眼神太溫暖，病人居然停止哭泣扭頭看過來，待目光撞上白瑾瑜的，愣了一下，竟朝他咧開嘴角笑了一下。
白瑾瑜的瞳眸一深，變得更加柔和了。沖龍傲天鞠身一拜，他懇求道：「龍宗主，瑾瑜有一事相求，還請龍宗主成全。」
龍傲天對這個年輕人的印象頗好，遂道：「你說吧！只要是本宗主能做到的，都會成全與你！」
「瑾瑜謝過龍宗主！」再看一眼病人，白瑾瑜道：「她與我有緣，瑾瑜願意照顧她以後的生活。倘若龍宗主同意，就將這個病人交給瑾瑜吧！瑾瑜一定會盡心儘力照顧她，竭盡所能讓她能活得長久些。」
龍傲天沒想到白瑾瑜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一個外貌只有一歲，內里卻十八歲的女子，還是個傻子和聾子，這樣的人不管放在哪裡都是累贅。可白瑾瑜非但不嫌棄，居然要求主動照顧。這樣的胸襟，這樣的仁慈，別說自己逍遙派的弟子，便是他本人，也企望不及。
龍傲天一生狂妄，此時看著林若溪和白瑾瑜這對悲天憫人心懷天下的金童玉女，再看看幽冥鬼王般冷血陰森的九千歲，以及九千歲身後那些鼻孔朝天的弟子們，聯想到自己那個刁蠻驕縱，到處惹事生分的女兒龍纖紫，龍傲天不由在心中輕嘆，逍遙派雖比神醫山實力強悍，弟子也一個比一個俊美，但論心胸、仁慈和百姓愛戴，終是比不過鳳醫仙的徒弟。
也不為難，他點點頭：「世侄這份心胸當真令人佩服，既然你有這份心，本宗主自然會成全。她已經跟了本宗主幾個月，本宗主多少知道些她的生活習慣和飲食喜好。過會兒本宗主就將記錄她所有情況的行醫手記交給世侄，以後她就有勞世侄照顧了。」
這等於是將病人的病歷也一併移交給了白瑾瑜，有這樣的心胸，其實龍傲天這個人也沒那麼差勁。林若溪和白瑾瑜同時沖他行了個禮，二人看向最後一對小病人。
「這兩個小男孩是對雙生子，也是對連體嬰。」林若溪道：「他們的情況比較一目了然，其實只需要做手術，將他們的腦袋分開就行了……」
「將腦袋分開？」這次連白瑾瑜都倒抽了口涼氣。
「嗯！」林若溪肯定地點點頭：「師兄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分離手術？其實他們和普通的連體嬰兒沒什麼不同，唯一的區別在於大部分連體嬰兒都是胸腹或者肩頸相連，共用同一個肝臟或其他內臟，而這對連體嬰兒是共用同一個腦袋。
其實也不是完全共用同一個腦袋，師兄你看他們頭顱的形狀。像這樣呈現出葫蘆狀的連體頭顱，裡面的腦組織應該大部分都是獨立的，只有一小部分共享。這種情況比連體嬰兒共用一個心臟要好得多，至少分離他們之後，他們倆都能存活。
不過這台分離手術難度非常大，我一個人做不了，不但需要師兄你幫我，大概還需要師父……」
「本宗主也可以幫你！」龍傲天突然插嘴，待說完后，自己都覺得十分突兀尷尬，站在那裡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竟局促得無地自容。
鳳醫仙哪裡會放過龍傲天如此狼狽的模樣，摸著下巴上的山羊鬍子幸災樂禍道：「你幫若溪丫頭？你能幫什麼？在手術快做完的時候突然劈下一掌將病人打死，讓我兩個徒兒白白背上殺人的罪名？你……」
「師父！」林若溪打斷鳳醫仙：「倘若龍宗主能遵守手術規則，我同意他參與！」
「你同意？」鳳醫仙一下子蹦躂起來：「若溪丫頭？你是不是瘋了，這老雜毛……」
「他和您一樣，乃是一代醫學宗師！」
龍傲天一愣，倏地抬頭看向林若溪。
此時林若溪的目光坦蕩，沒有太多個人情緒，滿滿的都是面對醫學大家的信任和尊重。
龍傲天著實沒想到林若溪有這樣的胸襟，一時間心頭百味陳雜，沖林若溪拱拱手道：「多謝慧敏郡主成全，本宗主一定會遵守手術規則，絕對不給你們添亂！」
「嗯，我相信您的醫德和人格！」目光重新回到連體嬰兒身上，林若溪嘆道：「其實如果只是單純地給這對小病人做頭顱分離手術，我和師兄兩個人足夠了。之所以需要龍宗主您和我師父幫忙，乃是因為這對連體嬰兒還患有威德曼綜合症。屆時師兄得幫他們做矯形手術，我需要一個或者兩個得力的助手。」
「威德……曼綜……合症？」這個詞兒比畸胎瘤和黏多糖症還要拗口難懂，白瑾瑜、鳳醫仙和龍傲天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是的，就是威德曼綜合症。這是一種先天過度生長性疾病，病人一般在出生前，也就是還在母體內的時候就已經發生過度生長了。待生下來之後，他體內的血糖含量非常低，會伴隨巨舌、內臟腫大、半邊肥大等癥狀。比較具有代表性的特徵，一個是巨大的舌頭，另一個是在病人的耳朵上會出現特殊的摺痕和小凹陷……」
林若溪的話尚未說完，鳳醫仙已撲到連體嬰兒跟前俯下頭去仔細查看，不過兩秒鐘，他便大喊起來：「哎……哎……老雜毛，你快來瞧瞧，是真的，這倆小東西的耳朵上真的有摺痕和凹陷。我靠！這麼奇形怪狀的病人，你是從哪裡尋來的？」
龍傲天黑著臉瞪他一眼，也走過去看了看連體嬰兒的耳朵。繼而轉頭看向林若溪：「這些特徵與他們連接在一起的腦袋相比，似乎微不足道吧？」
「嗯！」林若溪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耳朵上的摺痕和凹陷影響確實不大，但舌頭不是微不足道。這種病和黏多糖症一樣，也是一種遺傳病。隨著他們兄弟倆的不斷成長，他們的舌頭會像老鼠的牙齒一樣，也不斷長大長厚長長，而且速度非常快。就算我現在用藥物控制，不讓他們的舌頭繼續生長，情況也不會變的太好。因為過大的舌頭不但無法讓他們說話、微笑、吃飯，還會影響他們的呼吸，甚至危及生命。
實施頭顱分離手術風險非常大，手術過程中會面臨病人血壓升高、驟降，或者反射性嘔吐，甚至心跳驟停等情況，普通病人我們只管給他控制血壓，清理呼吸道、消化道，注射急救藥品就好，但這兩個小病人不行，到時候他們巨大的舌頭會嚴重阻礙手術的實施。所以在我對他們進行頭顱分離的時候，師兄需要用最快的速度給他們的舌頭進行矯形，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