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別走,這回真的把九千歲虐到了
第455章 別走,這回真的把九千歲虐到了
想死太監雖然不待見正宮娘娘,但好歹他也是個男人,這黑燈瞎火的,在野地里看見未婚妻和其他男人這般,是個男人都會受不了,所以死太監才會氣成這樣吧?
橫豎現在自己頂著的是龍纖紫的臉,丟人也丟得是龍纖紫的屁股,林若溪眼珠一轉,反手在白瑾瑜的手腕上掐了掐,嘿嘿笑道:「西瀛太子?好了好了,阿九哥哥來了,咱們……咱們低調一點……低調一點哈……」說著話,她已迅速揪住褲腰往上一提。
林若溪的話和動作一下子將白瑾瑜驚醒了,之前白瑾瑜只是被九千歲嚇到,腦子裡完全沒想法。可現在有了,他腦子裡的第一想法是,完蛋了,被九千歲當場捉住了。第二想法是,完蛋了,被九千歲當場捉住了。第三想法還是,完蛋了,被九千歲當場捉住了。
這個想法如此驚悚,竟讓白瑾瑜猛地舉起雙手站了起來。
白瑾瑜這個投降的姿勢只是下意識的動作,不管自己是白瑾瑜還是西瀛太子,溪兒和龍纖紫都算是九千歲的女人。他這大半夜以這種姿勢給別人的女人療傷,是有點覬覦別人娘子的嫌疑。可他忘了此時林若溪正趴在他腿上,他這麼一鬆手一站,林若溪立馬從他腿上滾了下去。
只聽「撲通」一聲,地上傳來林若溪殺豬般的慘叫:「艾瑪!真的要癱瘓了!」
這話驚得白瑾瑜六神無主,一彎腰,又把林若溪抱起來,還下意識地騰出一隻手想去給林若溪揉:「怎麼樣?有沒有摔到脊柱和坐骨神經?師妹你別怕,有師兄在,你若真的癱瘓了,師兄陪你一輩子!」
一聽白瑾瑜「師兄師妹」的,林若溪就知道紙包不住火了。接下來的事情想都不用想,死太監大概會直接把他們倆剝了皮,然後用繩子栓了去遊街吧?怎麼辦?怎麼辦?毒死死太監,還是用針扎暈他?
不管了,橫豎不能讓死太監活捉回去。這般想著,林若溪已顧不上傷處疼得鑽心,雙手迅速伸進了袖袋裡……
九千歲原本就妒忌恨得要吐血,此時再聽見白瑾瑜親口說出師兄師妹和一輩子的話,想都沒想,他就跟發怒的獅子一般撲了過來。
倘若是平日,九千歲這般撲過來,別說還帶著林若溪這拖油瓶的白瑾瑜,就算毫無拖累的兩個白瑾瑜,只怕也難以抵抗。偏偏此時此刻九千歲已經喪失了理智,完全就是個雄性荷爾蒙超負荷分泌的精神病患者,所以九千歲一沒用輕功,二沒有使用內力,只是憑著滿腔熱血,用了十足的蠻力揮拳砸過來。
白瑾瑜心慌歸心慌,一身本事卻沒有丟。但此時抱著林若溪,不管與九千歲對決還是抱著林若溪施展輕功逃走,他的身份勢必都會暴露。一咬牙,索性閉著眼睛打算硬生生接了這一拳。
眼看九千歲踉蹌著步子拳頭對著白瑾瑜的臉砸下來,林若溪一手捏了兩枚銀針,另一隻手中攥了一把迷藥,壯起膽子雙管齊下朝九千歲反擊過去。
其實,林若溪根本沒指望能襲擊到九千歲,只盼著九千歲能被她逼退兩步,她好跟白瑾瑜趁機逃跑。最起碼,也別讓死太監把白瑾瑜打毀容了。
可沒想到藥粉撒出去銀針扎出去,雙雙正中目標。尤其是林若溪手裡的兩枚銀針,沒有絲毫懸念,直直扎在了九千歲手臂上的心包經上,那深度,簡直堪比她給死太監注射狂犬疫苗。
心頭一驚,死太監為什麼不避不躲啊?林若溪已下意識抬頭向九千歲望去。這一望,正對上九千歲憤怒、憂傷,又充滿絕望的眼睛。
這雙眼睛如此深邃,墨玉般的暗沉中隱著兩團狂躁的火焰。然後,火焰正在一點點黯淡,最終熄滅了。而灰燼之中,卻緩緩開出兩朵艷麗的重瓣曼陀羅。
只是這兩朵重瓣曼陀羅和平時有點不一樣,依然血腥殘忍,卻帶著股令人窒息的傷感和死氣。
九千歲的嘴唇抖了抖,終於喚道:「溪兒……」
九千歲的聲音顫抖嘶啞到破音,絕望得令人心酸。
鼻子一酸,林若溪匆匆移開視線:「九……九千歲,我……我和師兄沒想傷害你,我們也沒有做什麼壞事。我……我受傷了,師兄在給我療傷。我們真的什麼也沒有做……」
「什麼也沒有做?」以為他是傻瓜是瞎子嗎?而且,如果是光明正大的療傷,至於說得那麼勉強嗎?小貓兒一直是那樣狂妄大膽的一個人,此時卻心虛到不敢看他。若是沒有什麼,她怎麼可能對他出手?她在害怕,她害怕他,卻在信賴白瑾瑜?
鳳目中滑過一道星光,九千歲終於重重栽倒下去,「你就如此憎恨……厭惡本座?」
「我沒有……我……」下意識地反駁,林若溪伸出雙臂想要接住九千歲,可是此時她自己都被白瑾瑜抱著,哪裡能接得住?
眼見九千歲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憤懣的眼睛卻依然死死盯著她,那濃郁的殺氣,似乎隨時都要將她撕碎。林若溪終於狠狠心道:「我沒有給你用毒,也沒有扎你的大穴,最多小半個時辰,九千歲,小半個時辰你就沒事了……」
九千歲的鳳目一眯,又是小半個時辰,這個死女人能不能來點新鮮的?為什麼每回都是小半個時辰,為什麼每回她都算計他的心包經?他上輩子究竟欠了她多少,這輩子才總要慢上小半個時辰來償還?
林若溪不敢說太多,但又怕這小半個時辰九千歲被野獸叼走。想了想,她還是硬挺著疼痛從白瑾瑜身上下來。掏出藥包,她在九千歲周圍灑了一圈防蟲蛇的藥物,又在不遠處點燃一堆篝火防止野獸,這才用樹枝掩住山洞洞口,戀戀不捨地最後看九千歲一眼,隨白瑾瑜決然而去。
看著一點點消失在視線中的熟悉身影,九千歲的的眼眶終於一點點濕潤起來:「溪兒?別走,不要拋棄本座,不要跟白瑾瑜走,本座……本座不能沒有你……」
……
白瑾瑜的藥油以及活血化瘀的手法都極好,經過一番治療,走路的時候雖然還是痛得額頭青筋直跳,但也不至於下不了地,可林若溪還是從小火焰中取出封閉針注射。
見林若溪寧可注射封閉針,也不願讓他抱著她或背著她,白瑾瑜便知剛才的事情在林若溪心裡留下了心結。心頭微酸,但他卻什麼也沒說,只是背轉身安靜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