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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搶親,誰的洞房花燭夜(9)

  第502章 搶親,誰的洞房花燭夜(9)


  愛情的馬拉松如果必須靠若即若離的曖昧來維持,那麼對不起九千歲,若溪不陪你玩兒了,若溪玩兒不起,也輸不起。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我和你不是一國的人,勢必不能站立在同一個制高點上,你忘了我吧,放開若溪,從此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


  果然,傲嬌的九千歲不會說道歉。耳邊響起平穩的腳步聲,一點點遠離,繼而「咔噠」一聲,門閂被人打開,九千歲推門出去。


  當房門合上的那一瞬,再也控制不了,林若溪撲倒在榻上痛哭起來。


  她用枕頭緊緊捂住自己的臉,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便是呼吸不暢,也不把臉抬起來。


  不知道哭泣了多久,彷彿一個世紀那麼長,彷彿淚水都要流幹了,耳邊突然傳來輕微的開門聲,有人走進來,在床邊站定。


  心知是李嬤嬤,林若溪並不抬頭,她的聲音從枕頭中悶悶地傳出來,帶著巨大的委屈:「嬤嬤?他走了,從此以後,我……自由了……」明明是該值得慶幸的事情,可「自由了」三個字說出來,卻已破音。


  哪曾想,耳邊卻突然傳來熟悉又霸道的聲音:「自由?休想!」


  騰地一下從床上跳下來,林若溪吃驚地看著這個去而復返的男人。


  他一動不動看著她,清秀絕倫又無比剛毅的俊臉籠著一層暗光,像一頭受傷后蟄伏又隱忍的獣。這個男人,他看起來這樣靜好,明明帶著與眾不同的精緻,明明是個光明磊落的偉丈夫,可為什麼他卻是最壞最狠的魔鬼?為什麼他沉淪地獄,也一定要拽著她呢?


  眸中迅速閃過一道星光,林若溪的視線一點點變得模糊。他明明對她那麼壞,卻又對她那麼好。


  是的,九千歲沒有說錯,她林若溪就是這麼差勁的一個人。最初她全心全意地貼上去,為了抱緊九千歲的大腿報仇,她不惜用自己做交易,也從未在乎過九千歲是不是宦王太監,從未在乎過九千歲有沒有別的女人。


  可是現在,她幾乎殺光了所有仇人,幾乎將左丞相府掌控在手掌之中,她有了花池國和神醫山做靠山,她有很多很多優秀的男子愛慕追求,她不再需要九千歲了,不想再做九千歲籠子里的鳥兒,亦不想陪九千歲玩兒這場只能看不能吃的愛情盛宴,所以她想逃離,想擺脫九千歲的糾纏,想要重新開始一份完整又甜蜜的愛情,還有婚姻。


  九千歲從來沒有騙過她,即便一直都在利用她,他也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傷害過她。事實上她對他予宇欲求他心知肚明,卻一直都在縱著她。


  林若溪不是個好人,但她從來不虧欠別人。是她的,她緊抓住不放,不是她的,她也從不掠奪。唯獨面前的這個男人,她欠他的,真的欠他的。因為在她透支著他的縱容和寵溺時,九千歲從來沒有要求過她愛他,從來沒有強迫過她的感情。愛他,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無論天堂還是地獄,既然已經簽訂了契約,便沒有中途退出的道理,因為,她沒有足夠的籌碼,她賭不起,更輸不起。


  眼見淚水在林若溪眼眶中漸漸蓄滿,九千歲突然開口道:「怎麼?本座不過出去洗把臉,溪兒就不認識本座了?」


  「洗……洗臉?」


  卧槽!你妹的,要不要這麼丟人啊?死太監,死太監,我叉死你老母,你特么居然耍我?才湧上來的淚意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想撲上去咬死九千歲的惱怒。


  像是沒有看見林若溪的情緒變化,九千歲繼續斜睨著她:「本座離開,你很傷心?」


  「誰會傷心你離開?」猛地抓起床上的枕頭往九千歲身上砸過去,林若溪低吼道:「你給我滾,滾得遠遠的,一輩子,永遠都不要讓我看見你!」


  「還要趕本座走?」


  「你走!滾!誰叫你回來的,誰稀罕你回來?」


  對於林若溪的記憶,九千歲還停留在崖底相擁的最後那天。那時候,因為多日在叢林中逃亡,加上身上有傷,林若溪容顏悲傷而憔悴,蓬頭垢面,便是與他相擁相吻,都難掩頹廢之色。


  可是,他離開了一個月,小貓兒明顯把自己調理得很好。此刻,她俏生生地站在這裡,細瓷般白凈嬌嫩的臉帶著水樣的光澤,墨玉般的大眼睛澄澈透亮,只要看一眼,就讓他心曠神怡,無比渴望將她所有鮮活的顏色統統納為己用。


  這渴望如此強烈,跨前一步將林若溪重重摟進懷裡,九千歲狠狠抱住她:「不許說一輩子,不許說永遠不看見本座,更不許攆本座走。這輩子,下輩子,永遠永遠,你都只能待在本座身邊,明白嗎?嗯?」


  「我……」


  根本不容林若溪把話說完,九千歲再問:「告訴本座,這一個月里,有沒有想本座?」


  明明是霸道放縱的無恥言語,卻帶著外人不知的心酸和決然,就像傲立崖頂的青松,全世界都在仰望它,它卻那麼孤獨,那麼無奈。因為站得太高,沒有人了解它經受的狂風暴雨,亦無法感受它面對死亡威脅時的恐懼。


  這個男人,殘忍霸道得叫人害怕,同時又悲情狂妄到令人心酸。


  到嘴邊的「沒有」,不知道怎麼了,從林若溪唇齒間溢出就變成了:「想,每日每夜,每時每刻都在想。」


  九千歲鳳目一黯,這個女人,明明比誰都要驕傲,明明比誰都要無恥奸詐工於心計,明明比誰都不願意吃虧,卻一次次在他面前低下高貴的頭顱,一次次剝離著自己的底線迎合他的掠奪和需要。便是此時,她倔強地攆他走,大眼睛里閃現的,卻都是委屈與不甘。


  這樣的林若溪,突然就讓九千歲想起多年前的自己,同樣的卑微,同樣的隱忍,同樣……愛而不得。


  她怎麼可以這麼好?而他,怎麼可以對她這麼壞?

  感情在一瞬間爆發,猛地俯下頭,用額頭緊緊抵住她的額,九千歲逼問:「愛不愛本座?」


  他問的不是喜不喜歡,而是愛不愛。


  林若溪怔了一秒鐘便點頭回答:「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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