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3章 寒夜，和死太監一樣厚臉皮（1）
第833章 寒夜，和死太監一樣厚臉皮（1）
大海與陸地一樣都有形狀，由每座島嶼組成的草圖，便被稱之為海域圖。
出發前寒夜並非沒看見過花偉傑交給林若溪的海域圖，那圖十分簡單，只大概標註出了雲城所在，以及雲城周圍幾座無名小島，其實實用價值並不大。所以，花偉傑自己都沒對這張海域圖抱多少希望，專門給林若溪等人派了十幾名非常有經驗的水手做嚮導。
可此時，林若溪不但將這張不起眼的海域圖像供奉聖旨般供在畫架上，她還用紙筆在認認真真地臨摹。只是，林若溪臨摹的這張海域圖與原先的海域圖完全不同，除了島嶼所在的方向和位置沒有變之外，其餘的，寒夜根本就看不懂。
林若溪每臨摹一筆，就要查閱典籍，然後在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上噼里啪啦一通亂按，之後再在宣紙上亂七八糟寫一大堆。最後，她手裡的海域圖便成了由線條和各種圖形、數字組成的花花綠綠的大補丁。
林若溪根本就沒有發現有人進來了，她畫得正專註，突然感到有人趴在她背上，這人還忒不自覺，不但壓著她，頭幾乎都要湊到她臉上來。
除了九千歲和花世子，林若溪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敢如此大膽對她，可偏偏這倆人現在都不在船上，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扭頭去看。
這一看，立刻對上寒夜呆愣又貪婪的半張俊臉，林若溪的臉登時綠了。
「滾開！你個沒大沒小的混蛋，壓死我了知道嗎？」
「啊……哦！屬下冒犯了，屬下冒犯了！」寒夜趕緊直起腰離得遠些，但他的眼睛卻沒有從林若溪畫的海域圖上拔出來，那滿眼狼光，彷彿書案上的海域圖，是個絕世大美女。不對，是紫鵑。
林若溪平時跟寒夜開玩笑習慣了，此時見他如此專註於自己畫的海域圖，不由洋洋得意道：「怎麼樣？我畫的這個海域圖，是不是比我大哥的要詳細很多？」
林若溪主動談到海域圖，寒夜精神一振，大咧咧往林若溪身邊一坐，他指著海域圖問：「王妃？你這標註的是什麼？」
林若溪的體型纖細，坐在椅子上顯得椅子頗大，可寒夜身材高大，同她擠在一張椅子上，她半個屁股都掉下去了。
平時寒夜就算與林若溪再沒大沒小地開玩笑，也不至於這般親近，該遵守的規矩禮儀寒夜一樣都不缺，今日，這小子哪根筋不對勁了？
瞧了寒夜兩秒鐘，實在沒從他臉上看出個所以然來，林若溪索性把椅子讓給他，自己站在一邊解釋道：「我標註的這些數字，都是坐標，橫的叫維度，豎的叫經度，這個叫子午線，根據坐標的位置，我們可以準確地找到大海中某個小島的位置，不至於在海上迷路。至於這些，你看，這是山脈，這是島嶼上的河流、樹林，高地、沼澤。」
「這個呢？難道大海里也有山脈和森林？」
「呵呵！大海里的這些不叫山脈和樹林，叫海溝，這些都是珊瑚或者浮游生物，不過，這種區域一般都很神秘，沒人能下去探查，你將它看做杳無人煙的原始森林也可以。」
「那天上這些呢？怎麼這麼多太陽？」
「太陽？」愣了一下，林若溪才笑道：「你想象力可夠豐富，這些哪裡是太陽？這些都是氣流。」
「氣流？」
「嗯！」見寒夜聽得一臉懵逼，林若溪道：「我一時半會兒給你解釋不清楚，總之，大海上的環境不僅僅包括海面我們眼睛能看到的，還包括海底和大氣層。比如海溝的存在，會引發暗涌，而氣流會導致暴風雨，甚至海嘯。掌握了這些，我們才能更加安全地航行。其實說白了，我不僅僅是在畫海域圖，我還在分析天氣預報。」
「天氣……預報？」
「嗯！」
「王妃畫得這些可准？」
這個問題有點難度，上一世林若溪所在維和部隊經歷的大多是陸地和叢林戰，沒參加過海戰。雖然大學里學過，她自己也從現代軍事學中研究過這方面的知識，但到底是紙上談兵，缺乏實戰經驗。
想了下，林若溪道：「我只能保證天氣預測四成準確率，至於島嶼和海溝這些的坐標位置，我卻有八成以上的把握。」
「為何？」
「呵呵！寒夜，這你可就是外行了。當然，若是阿九和我師兄，他們估計能明白我說的，我與你說也是浪費口舌。」
寒夜俊臉一黑：「王妃這是瞧不起屬下嗎？還是在王妃眼裡，屬下最終只是個奴才，連向王妃求教的資格都沒有？」
這話實在刺耳，顯然自己的話傷到寒夜的自尊心了。林若溪趕緊沖寒夜拱手謝罪：「好了好了，我說錯話了，既然你想知道，我便說與你聽吧！」
拿起案上一本典籍，翻開一頁，林若溪指著上面的文字道：「你看寒夜，這是花池國曆年來水軍巡海的日誌。上面清楚地記錄了他們巡海時的方向、距離、出海時間、天氣變化等等，我把每一篇日誌都翻看過了，然後篩選了一下，按照時間段找到了某一固定海域的天氣變化規律，再根據當時的時間和距離反覆進行演算，就能得出準確的坐標位置。」
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了林若溪半天，寒夜才問：「王妃這大半天在船艙里，就是忙著演算？」
「當然！我跟你說，這可是個大工程，好在我有法寶……」舉起醫用計算機，林若溪沖寒夜神秘兮兮地一笑：「不然，想要算出這些坐標位置，就算你們都來幫我，沒有十天半個月，也算不完。」
見寒夜怔怔地瞧著自己，林若溪以為他沒聽懂，又道：「寒夜我問你，雲城為什麼會被花池國當做流放之地？」
「自然是因為距離花都比較遠，環境惡劣，而且還有海盜出沒。」
「是啊！遙遠的距離、惡劣的海上氣候，加上海盜，天時地利人和沒有一樣對我們有利，若是我們不搞清楚要面臨的危險，稀里糊塗往雲城沖，只怕還沒到雲城，我們這一船人也只剩下了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