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 託付，本座輸不起
第854章 託付，本座輸不起
在發射了幾枚炮彈試驗成功，確信發電裝置不會漏電之後，所有的人都投入到了船隻改造中，便是十歲以下的孩子，也本來跑去給大人們遞工具。而那十幾個肢端出現麻痹的重病患也坐不住，主動要求加入。
為了節省時間早日返航，林若溪便答應了。
人多力量大，短短五日，所有戰船都被改造完畢，一字排開停靠在碼頭上，顯得氣勢巍峨，頗為壯觀。
二十六日，伴隨著第一縷陽光躍出海平面，九千歲親率眾戰船返航。
戰船一離開碼頭，九千歲便回到了船艙，準確點說，是回到了床榻上。
當然，一同回到床榻上的，還有林若溪。
因為返航，林若溪本來起得很早，打算和白瑾瑜等人一起在甲板上飲酒同賀，也算給炸掉底的雲城告個別。只可惜九千歲像一頭餓久了的狼，將她捉回船艙之後，便再也不許她下榻。
從早上到晚上，再從晚上到早上，整整一天一夜，林若溪終於又一次體驗了當初在逍遙山後山窪地林子里的神待遇，也再一次驗證了九千歲所謂的兩隻手再加一隻手方能盡興，真的不是虛言。
待又一番纏綿過去之後，林若溪早已軟成了一灘泥，在榻上睡的人事不省。
九千歲在她面上親了又親，許久，才戀戀不捨地給林若溪穿好衣服，身披鎧甲抱著她走出船艙。
暗一、暗二和暗三正守在門外，見九千歲出來，三人一同上前行禮道：「千歲爺？讓屬下在船上與您並肩作戰吧？」
「無需！」看一眼懷裡沉睡的小貓兒，九千歲的聲音異常平靜：「你們三人都去保護溪兒，一定要護送她平安上岸！」
「諾！」咬牙接過命令，暗一伸手便要來接林若溪。
「本座親自抱她過去！」九千歲輕輕避開。
龍雲軒將白瑾瑜迷翻之後，便換上鎧甲背著白瑾瑜在甲板上等候。見九千歲抱著林若溪過來，龍雲軒脫口喚道：「吟九？你確定要這麼做？」
並不回答龍雲軒的問題，九千歲走上前。待確認龍雲軒背的確實是白瑾瑜之後，他才眸光微沉道：「可順利？」
「順利！瑾瑜性子恬淡，雖不易親近，但只要認定的朋友，他便俠肝義膽從不懷疑。所以，我以返航慶祝為由給他敬酒，他全都喝了。那葯無色無味，混進酒水之中要過一炷香藥效才能發揮出來，瑾瑜即便是藥王轉世，也察覺不出來的。」
「可有副作用？會不會損傷他的身體？」
「你且放心，絕對不會，也不會影響他的武功，只是讓瑾瑜睡上一兩個時辰。」想了下，龍雲軒又補充道：「這段日子為了改造船隻，他和你一樣不眠不休。你也知道他這個人，再苦再累也不喊一聲，對誰都是笑臉相迎。所以，就當這是讓他好好補眠吧！」
想到這些天自己雖然辛苦，林若溪卻貼身服侍，還時不時給他熬一些補身的湯羹。而白瑾瑜，除了龍雲軒外，連個心疼的人都沒有。龍雲軒雖心細，但到底是個男人，哪裡會有他的小貓兒那般溫柔體貼無微不至？
唇角一彎，九千歲眉宇間已多出一股得意。
沖龍雲軒點點頭，他道：「委屈你了！」
眸中閃過一道釋然，龍雲軒也笑著說：「不礙事！瑾瑜生性豁達，心思又無比通透，他定會明白你我的苦心。如若進入風暴區我們真的遇到海盜埋伏，我相信他定會以大局為重，保護好林若溪的。」
「如此便好！」不再多言，九千歲抬腳便走。
「吟九？」追上來，龍雲軒遲疑道：「你真的要將小貓兒託付給瑾瑜嗎？我覺得……」
「沒什麼可覺得！」冷聲打斷龍雲軒的話，九千歲的視線落回林若溪臉上，冷冽一點點褪去，變得越來越溫柔，「白瑾瑜的本事你我都知道，他的武功僅在本座之下，但醫術卻在你之上，並且性情溫柔、心思細膩縝密，你我二人要合力方能頂得上他一個。如今用人之際，本座不可能帶著你去保護溪兒，讓他一人帶兵打仗。那麼丟臉的事情，本座委實做不出來。最重要的是……」
深吸一口氣，九千歲的聲音變得有些艱難：「最重要的是白瑾瑜對溪兒一往情深，倘若出現狀況，他定會豁出性命保護溪兒。所以，只有將溪兒交給他，本座才最放心。」
九千歲這番話情真意切，龍雲軒聽著卻不大舒服，就好像他們此番不是禦敵，而是要去送死一般。所以，想也想，他便問道：「吟九？你是不是太過謹慎了？我們此番裝備很強大，就算真的遇上蝴蝶夫人假扮的海盜，也不見得就一定會輸。」
「沒錯，不見得一定會輸，但還是有可能會輸。」繼續往前走，九千歲的聲音變得愈發冷清：「雲軒？本座……輸不起！」
龍雲軒愣了愣，趕緊追上去：「可是吟九，你有沒有想過，林若溪的性子那麼剛烈，她若是知道你瞞著她做這種事情，一定會生氣的。」
「生氣又何妨？刀槍無眼，若只是一場虛驚，她生氣本座最多花點時間和精力哄她，但若是真的要面對有來無回的惡戰，本座可還有機會再重來一次嗎？雲軒？人活一世，還有什麼比生命更為重要的？若是溪兒連命都沒了，本座便是死一百次、一萬次，又有何用？」
「你怎麼就確定自己定會死於蝴蝶夫人之手？以你的武功……」
「以我的武功逃不掉！」看著茫茫大海，九千歲苦苦一笑，「雲軒？那日雲城發生的爆破咱們都親眼目睹了，而前幾日諸葛連弩試發炮彈的威力我們也親眼見證了。你覺得，單憑本座的血肉之軀，真的可以跟這種瞬間就能把整座海島炸沉的東西硬碰硬嗎？
溪兒曾經說過一句話，我們都是人，不是神。雲軒？倘若雲城的爆破真的是一場由蝴蝶夫人策劃精密的陰謀，那麼，陰謀失敗之後，她勢必會更加瘋狂地報復。別忘了，眼下咱們的戰船上，集中了大楚國、逍遙派，以及花池國最為精銳的力量，只要消滅掉我們，那麼，天下必將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