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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什麼是血緣

  他的埋在她發間,呼吸變得炙熱凌亂。這是他求歡時非常明顯的信號。


  顧依雪的身體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態,一動不動。她沒有反抗,但身體一直僵硬著。


  陸勵陽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這樣和姦屍也沒什麼區別,他即便是有再大的慾望,也被顧依雪一桶冷水澆滅了。


  她哪怕是激烈的反抗,也比現在這樣沉默的抵抗要好得多。


  陸勵陽背轉過身,兩個人雖然仍睡在同一張床上,彼此之間卻隔著一道涇渭分明的距離。


  昏暗之中,顧依雪睜開眼眸,茫然的看向窗外,窗外的天空,高高的懸挂著一輪清冷的明月光,明明看得真切,卻又那麼的遙不可及。


  顧依雪緊裹著身上的被子,明明屋子裡開著暖氣,她卻突然覺得很冷很冷,一股寒意從心口傳出來,傳遍身體的四肢百骸,她感覺自己冷的牙齒都在打顫。


  意識大概也被寒意凍住了,一點點變得模糊。顧依雪覺得,這樣睡去也很好。


  睡夢中,她似乎感覺到有溫熱的物體靠近,包裹住她的身體,溫暖源源不斷的傳來,她被凍僵了的身體一點點的回暖,舒展開。


  這一覺,居然難得的睡得安穩。


  不過,大概是藏了太多的心事,顧依雪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天蒙蒙亮的時候,她就醒了。


  睜開眼帘,映入眼眸的是陸勵陽放大的俊臉,她昨夜居然一直睡在他懷裡。


  顧依雪有些僵硬的離開他的胸膛,動作十分的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他。


  而陸勵陽睡得很沉,並沒有醒來。


  昨夜,他幾乎一夜無眠。原本,兩個人各佔一隅,涇渭分明。然而,他感覺到顧依雪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他終究是不忍心,率先敗下陣來,靠過去,摟住了她。


  而顧依雪就像是一個溺水者終於抓住了浮木,手腳並用的攀住他,並不時的在他懷裡蹭來蹭去,蹭的陸勵陽一身的火,又無處發泄。


  這種情況下,他當然睡不著了,天將亮之前,才勉強入睡,這會兒,睡得正沉。


  顧依雪躡手躡腳的下床,走進衣帽間,拎出行李箱開始收拾衣物。她覺得自己暫時離開一段時間最好。


  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陸勵陽,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多多。顧依雪真的很怕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會再次失控。


  現在這種情況,她需要時間冷靜。


  她只是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和日常用品,正打算拎著行李離開時,一抬頭,發現陸勵陽高大的身體正半倚在衣帽間的門口。


  他的身上還穿著睡衣,神情帶著幾分惺忪與慵散,顯然是剛剛蘇醒。然而,看著顧依雪的時候,一雙墨眸卻深邃犀利的駭人。


  「你,你醒了?」顧依雪下意識的握緊了拉杆箱的拉杆,聲音有些吞吐。像極了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可她明明沒有錯,在面對他的時候,卻又忍不住會心虛。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總是讓人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陸勵陽微眯起鳳眸,眼眸中隱約流露出一絲嘲弄,「怎麼?又要離家出走了!」


  「不是的。我有個案子,需要出差幾天。」顧依雪說,聲音有些低,她實在是不太適合說謊。


  陸勵陽靜靜的看著她,即便他什麼都不說,也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顧依雪的頭越壓越低,有種被他深邃的眸光洞穿了的感覺。


  衣帽間並不算大的空間內,死一般的沉寂,壓抑的讓人幾乎無法喘息。


  就在顧依雪覺得馬上要窒息了的時候,陸勵陽終於開口了。


  「去幾天?」他問。


  「暫時沒定下來。」顧依雪回答。


  「去哪裡?機場,還是客運站?我送你。」陸勵陽又說。


  「不用了,我先到律所和同事匯合。」顧依雪說,緊握著拉杆箱的手心正不停的冒著冷汗。


  人在說謊的時候,避免不了會覺得心虛。顧依雪又不是個會掩藏的人。


  陸勵陽精明如斯,又怎麼會看不出她在說謊。他只是沒有戳破而已。


  也許,冷靜一下對彼此都好。


  「叫車了嗎?你不是有什麼打車軟體嗎。這邊不太好打車。」陸勵陽說完,伸手拎過了她的行李箱,向樓下走去。


  顧依雪快步的跟上,回道:「不用打車,門口就是公交站,去律所很方便。」


  陸勵陽沒說什麼,一直把她送出小區,陪著她在公交站等公交。


  顧依雪也不知道今天抽了哪門子風,好像是故意和她作對一樣,平時三分鐘一趟的公交車,今天等了二十幾分鐘也沒見一輛。


  陸少顯然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不想打車你也可以開車去。」


  「我不開車的。」顧依雪回答。


  陸勵陽聽完,帶著幾分冷嘲的挑了挑眉,「那天不是飆車去醫院找左伊的嗎,顧大小姐車技很不錯呢。」


  顧依雪當年在國外的那場車禍很是慘烈,她回國的這些年,一直都沒再碰過車,陸勵陽還以為她學乖了,結果,現在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顧依雪緊抿著唇,卻顯然是曲解了他的意思,「我知道你不高興。我以後不會再去找她麻煩了。」


  陸勵陽皺了皺眉,他不知道是不是年齡代溝的問題,他和顧依雪的思維似乎總是不在一條直線上。


  「左伊和我說,你那天去找她,是因為我們準備復婚的那天,我去醫院見過她的緣故。」陸勵陽說道。


  他一直都沒解釋過那天為什麼放依雪鴿子,現在趁機解釋一下,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的。


  「我那天離開民政局,是因為多多不見了。我去醫院見左伊,是懷疑左伊把孩子帶走了,僅此而已,你別胡思亂想。」


  顧依雪難得聽到陸勵陽的一句解釋,但聽完之後,卻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波瀾。


  以前,她無法理解陸勵陽為什麼對多多這麼好,他從不是同情心泛濫的男人。


  是那張親子鑒定讓她明白,什麼是血緣。


  「我沒多想。」顧依雪淡漠的回了一句。然後,拿出手機,叫了車。陸勵陽看著她上車,一直到車子駛出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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