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當年的露水情緣
蘇若昏過去時消息在幾秒鐘之後便由關心媚通知給蘇黎生。
其實這個電話原本是蘇擎接的。可關心媚一再堅持，蘇擎無法，只能臨時把沉浸在家庭溫暖的少爺給叫了出來。
「什麼事？」蘇黎生不耐煩地嘖了聲。
手機彼端的女人默了默，終究苦笑，「我按你的意思繼續把十大長老關在家裡，胡長榮也過來了，不會讓蘇若就這麼死了。至於秦可兒，她在蘇若昏過去之後就不見了。」
「秦可兒的行蹤蘇擎會派人去追查，你無需在意。」
「那我呢？」關心媚問，似乎是做了很久的思想鬥爭才做的決定，「黎生，我想見你一面。」
「我並不認為我們倆還有見面的必要。」蘇黎生說。
剛想把手機交給蘇擎，卻聽到對方說道：「難不成你不想要那個解藥嗎？」
男人沉默了，緊握住手機，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當年你被我下了毒，胡長榮至今都沒有找到解藥。一個什麼時候死都無法把控的人你如何讓顧瑾和孩子相信你？又如何給他們安全感？」
「你想怎麼做？」
「我沒有別的要求，只是想要看看你。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但我也想看看你，然後把解藥交給你。當然，如果你允許的話，我也想看看顧瑾和你的孩子。」看看他們過得有多幸福。
蘇黎生嘖了聲，只道：「稍後蘇擎會過來接你。」話說完便把手機交給蘇擎了。
蘇擎明白，轉身便吩咐人把關心媚接了過來。
所以，當顧瑾從睡夢中驚醒下樓的時候，所看到的關心媚便已坐在院子里，默默地和蘇黎生對視。
與其說是對視，倒不如說是仰望。
蘇黎生永遠是一幅高高在上對任何人都不屑的樣子，除非他自己看的上，否則任何人看他大抵也爭不過仰望二字。
「如果你擔心你在美國的罪證會曝光的話，你放心，除非有一天你惹到我了，否則的話，我擔保這些罪證不會流出去。」
「所以……」關心媚咬唇苦笑，「你的意思是，我這一輩子只能聽命於你？」
悶聲的反問所得到的也不過是蘇黎生越發可笑的嘲弄，「難不成你以為為我做了點事情就有資本和我討價還價？」
「我不敢。」關心媚急忙說道，「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還是以後，我所做的一切亦不過都是仰望你，追逐你。」
「所以，你便用對我下毒來回報我？」
關心媚一怔，繼而俯首，言談間笑的萬般苦澀。
「黎生，知不知道為什麼胡長榮怎麼查都沒有查到你的病情。」
蘇黎生沒有回答她。
廢話，他要是知道，那他現在還在為這個病整的煩躁不堪嗎。
「不是因為這個毒藥太過厲害而查不清病情，也不是因為無葯可解。」
話到此處，關心媚再度看向他，她私心是希望蘇黎生能夠用他那高貴的雙眸看她一眼，哪怕是施捨，一眼也好。
可惜，他連回頭都不願意，更遑論看她。
關心媚覺得挫敗極了。
漫長的沉默過後，她苦笑道：「因為我沒有給你下。那葯早在豐臣惠子給我的時候我就已經倒入馬桶中沖走了。我從頭到尾只給顧瑾下過那個迷魂藥。」
話說完便看見蘇黎生眼中似乎有什麼在閃，可卻在眨眼間便消失了。
即便只是一瞬間的功夫，關心媚卻也看得真切，那一閃而過的欣喜，無非就是在慶幸自己終於不用渾渾噩噩擔心自己將錯過顧瑾和孩子的每一個人生階段。
關心媚看在眼裡卻也認命。
「當年我們也曾有過一段，即便不是看在過往的感情上，我也捨不得對你下手。」
「過往的感情……」蘇黎生忽然拉長了聲音，順勢而眯起眼。
一直躲在角落中傾聽的顧瑾一瞬間覺得不太好。
還說和她沒什麼，看她都沉迷於回憶如此不能自拔了。
男人這種生物果然是不能相信的。
顧瑾越想心越悶，索性嘟著嘴想離開了。可還未待走遠，卻聽得蘇黎生說道：「既然你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禮尚往來，我不妨也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關心媚疑惑地問道：「如果你想告訴我當年和我的露水情緣不過就是沒有顧瑾在身邊的消遣的話，那請你不要說。」
這話說的……
顧瑾不走了，轉頭回去，耳朵也跟著豎了起來。
「當年你被蘇靜的人整，下了葯。知道為什麼你醒過來的時候會看到我和你衣衫不整嗎？」
關心媚下意識地搖搖頭，顧瑾皺著眉也跟著搖搖頭。 男人眼角的餘光不期然捕捉到門口邊上的那隻胖狐狸，薄唇下意識地上揚，說道：「發現你的時候，蘇靜派來的幾個壯漢已經和你辦完事了，還拍了視頻。我把視頻奪了過來。幾個壯漢被嚇跑了，我看
你要醒，索性就脫了自己的衣服，裝作一種事後的錯節。」
話到此處，蘇黎生嘖了聲。
越想越覺得當年真他媽是操蛋，明擺著給自己找罪受。
「早知道當初腦袋裡進的水會在今天給我帶來這麼多的麻煩，那我想，我應該會坐視不管吧。」
一席話說完，蘇擎樂了，關心媚卻徹底涼了。
原本含情脈脈地雙眸在一瞬間忽然變的模糊起來，除卻心碎之外，所剩的便也是被逼至絕境的無謂掙扎。
「為什麼，為什麼你都藏了這麼久了卻要在今天把真相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為什麼？」蘇黎生冷笑，「你該清楚，早在你做出傷害小瑾的事情之後，你也便沒了選擇。」
話說完后蘇黎生邊站了起來，也不再看跟前這個女人如何心傷欲碎，只轉身進門了。
走到顧瑾身邊，他默默站在她的旁邊陪著她看向關心媚，也不說話。
很久很久以後，顧瑾望著落寞離去的關心媚苦笑，「你親手扼殺了一個女人的美夢。」 「而我只希望能成為你的美夢。」男人說，而後抓住她的手，緊緊的，無論顧瑾如何掙扎都未曾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