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出征（2）
第十五章出征（2）
武寧王自立為王的消息在朝野裏炸開，文武百官紛紛啟奏希望肖憶派兵去剿滅武寧王的黨羽。
武寧王的兵力不是一朝一夕練成的，要剿滅肯定需要一定的實力。
肖憶想到邊境的戎狄，又想到自立為王的武寧王。
他心中當然有自己的考量。
肖憶的退讓讓本就有異心的大臣有了理由，一天到晚聯名上書希望討伐武寧王。
並有好多大臣推薦優秀的人選為國家效力。
“眾愛卿如此為楚國著想朕深感欣慰，朕覺得此事誰提的就讓誰帶兵出征，想必各位大臣如此愛國肯定願意。”
此話一出，朝中再無一人說話。
誰都不想成為風尖上的刀把子，他們還是很怕死的。
當八百裏加急文書送到時，肖憶正躺在椅子上吃著蕭怡喂的葡萄，一口一個子不亦樂乎。
他隱晦地笑了笑，該來的終於來了。
肖憶並非不明白這其中貓膩，但凡帝王，皆有野心。
他思慮著將戎狄這等番邦小國覆滅，至於那武寧王狗賊，也是要傾盡全力一網打盡的。
隻是，肖憶似是小看了那個老匹夫，他雖然有心與肖憶對抗，但是他卻暗中隻派了五萬大軍與戎在邊境匯合。
至於剩下的十五萬大軍他為何留下養精蓄銳這寓意也容易揣摩，這戎狄與大楚早就對戰過多次每次都是戎狄略遜一籌，這大楚國民富國強、兵力充足、土地富饒，這正是一直生長在邊臨之地的戎狄向往的。
他們一直希望踐踏這片土地成為它的主人。
這些年戎狄一直操練士兵，就是希望此次能一舉得勝。
可武寧王也想過雖然一切早已準備就緒就隻怕萬一，萬一戎狄失敗他手底下的二十萬大軍難道要陪它殉葬，所以他隻敢拿出這些老弱殘兵幫助戎狄。
贏了他就好處多多，輸了也沒有太多虧損。
他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南蠻子戎狄又要侵犯大楚國土，這幫安於享樂的大臣慌了手腳，這些年天下太平，官員入朝為官至今都沒有發生過戰亂，想起書中描繪戰爭的場麵隻讓人心驚膽顫。
這與亂臣賊子作亂不同，打仗，那真是百姓遭殃、烽火連天。
這些老家夥心裏的想法肖憶也清楚得很，嘴上說為國效力願意為國捐軀，可真要輪到他們做一些事情個個推脫恨不得躲在最後麵沒影，他是不指望這些老家夥。
想起邊境守護的戰士，那些用血肉之軀保衛楚國的男兒，一直是朝堂上那些舞文弄墨的大臣所看不起的，可那些才是保家衛國的勇士。
“蕭疏，你也知道此次朕為何宣你覲見。”肖憶倚靠在龍椅上，他一副悠哉的模樣絲毫不像是國家即將有戰事，倒像是有什麽好事即將發生。
“皇上此次宣臣前來定是命臣前往邊關，戰退戎狄蠻子，護我國雄威。”蕭疏從小也是在安樂的環境中生長從未接觸過戰事，這些年楚國的人都太安於享樂，都忘記了蠢蠢欲動的南蠻子早就覬覦大楚國多年，他蕭疏不同，他早就擁有滿腔抱負可惜一直無處施展，如今有了這麽一個好機會他定然在所不辭。
他是一隻被養在巢穴中的雄鷹，隻待飛入天空便展翅高飛，一路劈荊斬刺。
“此戰隻準贏不準輸。”
肖憶表情嚴肅，他從龍椅上站起，一步步走向蕭疏，蕭疏低個頭隻覺得身子被一片陰影籠罩，不用猜測也知道是皇帝陛下。
隻有九天玄霄的金龍才會有響徹天際的龍吟，“此次擊退戎狄更是為了給武寧王一個教訓給所有對朕的江山有企圖的人一個教訓，你要知道，擊退了一個戎狄、一個武寧王，還會有千千萬萬個，朕生命隻有百年，而這些人會生生不息，可朕隻要有一天活著，就不會允許他們染指朕的江山。”
因為他是如此急於成長，守住這個他和月月兩人的天下，他想要成長為一顆大樹，為月月遮擋所有風風雨雨，這楚國日後如何他不知道，但在有生之年他絕對不會令它落入他人之手。
隻有成為高高在上的帝王才可以讓他的月月衣食無憂、快快樂樂。
“微臣定不會辜負皇上所托。”蕭疏雙眼肅殺，那眼裏隻有血腥和殺戮，隻稍片刻便化為一片平靜。
微波漣漪的水麵上建立著亭台樓閣，湖裏的魚兒自由自在地玩耍，白色的紗幔被風吹起，裏麵一身粉色長裙的女子正是蕭怡。
她白皙的手指一動，手下的琴弦都發出了一個個音調，這副美景清晰動人，可惜……肖憶皺了皺眉，聽著蕭怡手下談的古琴發出的刺耳音調，他感慨他的月月果然不適合文藝範。
這些天蕭怡都在學習從宮裏藏書閣翻出的一本破舊的音譜，還特地請教了懂音樂的懷音，饒是懷音是個好老師卻始終無能為力，誰會指望連曲譜都看不懂的人會彈出仙樂。
肖憶無奈地搖搖頭，靜悄悄地走到了蕭怡身側，也許是蕭怡太投入了根本沒有發現旁邊有人，她纖細的指尖彈起一根根會發出不同聲音的弦，蕭怡覺得奇特，怎麽會有人發明這麽難搞的樂器。
手指一疼，一絲紅色從指尖溢出，一隻比她手更加大而有力的手牽起了她的手，她轉眼一看就看到她的憶哥哥緊皺著眉頭，心疼地看著她的指尖，那眉間攏成了一個川字，她心疼地伸出手想要撫平，她最見不得他這副模樣，因為她的心也會犯疼。
“怎麽會如此不小心？”肖憶語氣裏帶著責怪，卻沒有太大聲。
“隻是不小心碰到了一下下出了點血而已。”
“怎麽想起了要彈古琴？”
就在昨天懷音就找到他抱怨，說什麽他實在無能為力，蕭姑娘的天賦實在是非凡人可以駕馭，他饒是學琴十餘載都無法及她分毫，他隻能速速離去，不敢耽誤蕭姑娘的前程。
肖憶也知道是月月將人嚇到了，這才趕來看看她。
沒想到剛一走近就聽到如此‘仙樂’，實在是以前的日子白活了。
“我在藏書閣找到了這麽一部破舊的書籍，說這首曲子是楚國的一個皇子最愛的曲子，想當年因為這首曲子他才遇見了自己最愛的女人，郎才女貌、才子佳人，我想肯定又是一段浪漫不為人知的故事。”
蕭怡言語中的羨慕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來，她一直向往的是江湖兒女的豪情，多少愛情故事是發生在獨步武林的劍客和追隨他而去的俠女身上，曾經的她走遍江湖為的就是在這些發生過故事的地方留下蹤跡。
如今她為了憶哥哥決心留在偌大的皇宮裏，即使那是鳥籠她也願意和他一起被囚禁，她從未告訴過他她並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她心性散漫皇宮根本關不住她。
這些愛她如斯的肖憶當然知道，可是他害怕一離開他的視線他的月月會不會吃不飽穿不暖，會胖會瘦，會不會受傷，會不會被欺負，所以他寧願她留在他的身邊。
“那畢竟是書中的故事，月月，你要珍惜的是眼前的人。”肖憶搔首弄姿，咳嗽一聲後理了理衣物，那身金黃色的龍袍就將他完美的體型體現得淋漓盡致，一副翩翩佳公子，多少女兒家會為他心碎的男人。
“憶哥哥說的莫非就是……”肖憶昂首挺胸等著蕭怡的答案，卻不料蕭怡故意放低了聲音，一把嗓子拖長了音調就是不說出他的名字，這肖憶著實著急，可他卻依舊保持高貴的姿態顯得從容不迫，皇帝大人的耐心是普通人不會懂的。
“小師傅！”聽到心愛女人嘴裏喊別的男人名字是男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一下子肖憶那張俊臉黑黑的拖得好長。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他卻還是沒有忘記這莫師傅可是情敵名單第一位。
莫言宵一身白衣，風姿綽約，猶如天上的雪蓮，那出淤泥而不染的姿態誰都難以比擬半分，若說一個男人也可以用風華絕代形容，那人隻能是莫言宵。
最近有了藥物的滋補他臉色好了很多，不若以前蒼白還多了幾分紅雲，走路的腳步也不虛浮，蕭怡一顆心放下，看來小師傅並無大礙了。
“參見皇上。”莫言宵雖然放低了姿態卻絲毫不折損他一身傲骨，他就如寒風裏的臘梅，即使全身被風雪覆蓋卻依舊開得璀璨，它在用它的綻放告訴世人它的不屈不饒。
“莫師傅是何事要來見朕？”肖憶神情毫無波瀾，他已經習慣將心事放在心裏，對待所有人哪怕是戎狄那群南蠻子他都會笑容以對。
“微臣聽說您要派蕭公子出征討伐戎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