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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名留青史?

  可惜,他們反應過來時都太晚了,應該說方知淼死的決心太強烈,他的頭往離他最近的柱子上狠狠一撞,當即就流下了兩道紅汩汩的血液。

  「快,快救人啊。」有大臣沖著三大國手喊。

  房宗譽沒動,他想讓謝羌恆或葛如沫去給方知淼看,不是說葛如沫的醫術很好嗎,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不是誇大其詞。

  謝羌恆和葛如沫自然不會動,在場的還有兩位大國手呢,他們和方知淼算是有嫌隙了,匆忙上手也未必好。

  但白若仙沒有給房宗譽製造矛盾爭端的機會。白若仙快步來到方知淼的旁邊。

  武成帝端坐在龍椅上,看著殿堂上的這麼一出鬧劇。

  方知淼撞柱後身體緩緩軟下,大臣們上來了兩三個人,其餘人皆呆在原地不動。他們不像很多百姓沒見識,一有事就上前將人團團圍住。

  方知淼頭部落地的方向正好對著房宗譽,他目露祈求。

  房宗譽面無表情地與他對視了一眼,然後不著痕迹挪了兩步,出了他的視線範圍。

  方知淼眼神一暗,他知道,房宗譽是不想承認他們之間的約定了,也是,即使他送了命,他們的計劃依然沒能成功,房宗譽又怎麼會遵守約定呢?

  他緩緩轉頭,等視線觸及謝家祖孫后,他便不轉了。

  方知淼的臉正對的方向正是謝家祖孫站立的地方,他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們,不,應該說是死死盯著葛如沫。

  沈東籬注意到了,不著痕迹地移動了兩步,替葛如沫擋去他那滲人的視線。

  生平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葛如沫並不懼怕方知淼,隨著沈東籬在他們兩點連成一線的點上的插入,將他倆的視線切斷。

  葛如沫的視線落在他穿著鎧甲的寬背上,他護著她的心意她感覺到了。

  那麼多人護著她,連盯著一個人他都做不到了,方知淼吃力地想扯出一抹苦笑,然後眼睛緩緩閉上。

  如果葛如沫知道他這樣的心路歷程,一定會覺得他這樣的性格簡直有病,房宗譽和他有約定,他努力去做去達成約定,並為此付出了性命的代價。房宗譽迴避了他的眼神就證明了想毀約,他竟然只是黯然並不怪罪對方。而對她葛如沫和謝家呢,他們只是不肯乖乖就範讓他們設計,他就如此怨恨,不是有病是什麼?這種欺軟怕硬的性格簡直了。

  他們想藉以不孝不仁之名將她打壓下去,是不行的了,即使是馮鶴昌也不能。

  其實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他們也不想與謝家與她一個小姑娘過不去,實在是就因為一句話!馮老說錯的那句『縱奴行兇,不仁不孝』。

  他們只能硬著頭皮將錯就錯,企圖將錯誤給落到實處。但不行,他以為難度不大的事,意外頻出。

  他討厭大夫,他根本就不知道謝家幾代人行醫治病,究竟結下了多少人脈,明的暗的。說句不好聽的,甚至連皇上都不願意看到謝家嫡系的凋零。他們卻企圖撲滅最後一粒火種,能成功才怪。

  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他已深陷其中,惹了皇帝的反感。

  而皇上年邁,已經不像年輕的時候能反省自已,反而任性偏執了許多,『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性子在他身上漸漸顯現。他能翻盤的機會很小。

  其實方知淼不知道,這才是武成帝年少時的性子,年老了,自控力漸失,這些性子就漸漸冒頭了。

  不得不說,方知淼對武成帝也算是知之甚深了吧。他看得很清楚,一個御史,一旦被皇上所厭棄會有什麼下場。俗話說,文死諫,武死戰。他這麼一死,或許還有名留青史的機會,還有就是,他的死,或許能讓馮老扭轉局勢。

  白若仙給他檢查了傷口就感覺不妙,他眼睛一閉,白若仙就立即去摸他的脈博,感覺不到脈博,手往鼻子下面一摸他的鼻息,「皇上,沒氣了。」

  眾人默,所有人都沒想到,方知淼會因為這麼一件小事死諫。並且是站在大多數人的對立面死諫,

  他玩這麼一手,要把武成帝給氣壞了。

  他這一招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招數,應該說受他的死影響最大的是謝家和葛如沫,其次才是皇上。

  他們想得沒錯,受方知淼的死影響最深的葛如沫,謝羌恆簡直要被氣死了,剛才多好的形勢,只要皇上點頭,就能嚴懲葛七斤夫婦,如沫之前的過往經歷便不再有人詬病。

  懲不懲罰葛七斤夫婦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有了皇上背書,如沫不仁不孝的污點便能不攻自破。這種事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現在,戛然而止,什麼都沒了。

  對謝羌恆而,方知淼死不足惜!

  方知淼這是用生命來阻止葛如沫上位啊。

  要退朝了吧?好好的大朝發生這麼一件事,皇上應該沒心情了。

  「將人抬下去吧,送回方家好好安葬。」武成帝命令一下,便有兩個內侍上前將方知淼的屍體抬下去。

  葛如沫默默地注視著被抬下去的屍首,心中搖頭不已。對方知淼這種輸不起的人,做事應該更謹小慎微才對。

  做最壞的打算,盡最大的努力,但如果連承擔後果的準備都沒做好,那不顧一切的下注,最終的下場也只是自已承受不住崩潰掉了。

  其實武成帝也沒怎麼他,至少明面上不會打壓他,暗地裡的冷落那是肯定會有的,他連這個都承受不了,這麼一死純粹是自暴自棄。

  她素知御史官以死諫為榮,他這麼做,未嘗不是指望能得個以死諫的名聲然後名留青史?但很難。

  葛如沫所料不錯,方知淼試圖以這樣的方式名留青史,沒有成功。但他卻以另一種方式被人記住了,成為在大周史上可笑的一個炮灰。

  根據大周野史記載,建和三十七年冬,國醫謝氏第八代家主謝蘊椿(字如沫)剛回歸,便遭遇了房家與馮家二者不謀而合的打壓,殊途同歸地利用了御史方知淼對她的名聲抹黑與攻訐。

  她憑藉自已的智慧以及在其祖父及其謝家關係網內盟友的護航下,安然脫困。御史方知淼對那樣的結果無法接受,撞柱制裁身亡,全力以死諫來阻止她脫困以及上位。隨後她獻上了藿香正氣液的配方以及製備工藝,成功上位。

  隨著她後來的成就越來越大,方知淼就如同一個笑話一般,橫墊在她輝煌最開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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