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陰差陽錯
這對夫妻,想法南轅北轍,各有各的小心思,稱為同床異夢也不為過。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宇文珩夫妻二人一愣,敢在這時候打擾他們的,除了很緊急的事不做他想。
「你先歇著,本王出去看看。」
從宇文珩出現,到廂房清場,趙老夫人被隔絕在外,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她是一點都不得而知。從他進去后就一直急得團團轉,又因為她知道趙嫻看病的貓膩,宇文珩一出現就是這麼大的陣仗,她胡思亂想的,差點沒自已將自已嚇死。
等宇文珩帶來的護衛拍門再到他本人出來,她被允許進屋后,她急忙就沖了進去,見到女兒無事,她才吁了口氣。
她還沒來得及問什麼,就見宇文珩去而復返,一開口她們才知道他是交待一聲要走了。
「本王有些事,需要走了。王妃身體不適,你和趙老夫人大可在此地先好好休整一番再回京,不必著急。」
「王爺有事那便忙去吧,再說我本來就是和大皇嫂二皇嫂她們一道兒來的,自然是咱們仨一起回京。」
趙嫻這話一說出來,雙方都有了台階可下。
宇文珩滿意地點點頭,趙嫻一向識大體會說話,這次也不例外,說出來的話就是讓人聽著舒服。
可能事情真的很急,宇文珩沒有多做停留,呼拉拉帶著人就出去了。
確定宇文珩走遠后,趙嫻忍不住問她娘,「娘,外面是發生什麼事了?」
趙老夫人認真想了下聽到的字眼,「我好像聽說孟什麼馬車之類的。」
趙老夫人年紀大了,宇文珩也不避諱她。
加上事情緊急,護衛們也沒怎麼在意這點,趙老夫人是王爺的丈母娘,以為是自已人,也沒避諱,關鍵還是有宇文珩默許的成分在,他這做主子的沒有任何保密的暗示。
兩方這樣的心思,才讓趙老夫人聽到了一些字眼。
趙嫻何其聰明,她娘還一副雲里霧裡不清楚呢,她已經猜到了宇文珩因何著急離去。頓時氣得肝疼,「娘,你看他!我還沒死呢,他就著急起新人來了!」自打她存了要找謝如沫治病的念頭,想著知已知彼,可是將謝如沫的底細查了個底朝天的。再者,她的底細並不難查,趙嫻很容易就知道了她與孟家的恩怨。所以趙老夫人僅扣了幾個字眼,她就能猜到其中的內幕。
趙嫻一說,趙老夫人總算反應過來了,「你是說他是去追謝如沫去了?造孽!真是造孽!」
趙老夫人氣得直捶心肝,
母女倆對謝如沫的觀感可謂是五味雜陳,恨吧,恨不起來,畢竟如果還有誰能救趙嫻,估計就是她了;可也正是她的存在,加劇了趙嫻死亡的威脅。
「你們確定謝如沫走了西北那條捷徑?」宇文珩一出來,就問。
「王爺,我們探到的消息說謝少主因要趕時間,回程會走西北那條捷徑。而我們的人一直按照您的吩咐,一直有人盯著孟家,所以孟冠中有異動我們是最先知道的。他先是在謝府的馬車上動了手腳,然後得知了謝少主要走西北的捷徑,一早就走了。我們的人發現他在狼子嘯做了埋伏。」
狼子嘯,先前因狼愛在此處嚎嘯而出名,這一段是走西北這條捷徑最危險之處,路在此處轉了一個一百二十度的大彎。此處曾經出過許多事,現在樓觀台特意在那處打了圍欄,減少了很多意外。
如果謝如沫在,就能說出那一段路之所以危險,都是因為那轉彎離心力的作用。
「那我們走!」說著,宇文珩跨上馬,如離弦的箭疾馳而去。
謝如沫走後小半個時辰,清陽真人的講道終於結束了。
聽完講道,每個人都準備打道回府,陸老夫人和謝家忙忙碌碌收拾之際,而信陽長公主徑直等大殿外。
欒徽音四處張望,失望的得出這麼一個結論,「謝如沫已經走了。」
信陽長公主僅僅只是嗯了一聲,謝如沫走的時候她看見了,其實後面的講道她不想聽下去了,但清陽真人的份量讓她不能不給個面子像謝如沫一樣中途離場。
話說謝如沫這人是傻呢還是傻呢,難道她不知道清陽真人在武成帝跟前比岑國師還要說得上話嗎?否則他也不能如此任性地大談治國之道,宇文珩在場是一回事,人家清陽真人也有這個資本。
對於她的中途離場,清陽真人似乎也沒生氣,想來真人對她是欣賞的。她不知道為何清陽真人如此親睞謝如沫,難道她是真的與道教有緣?
她不能中途離場,卻能讓下面的人早早準備好,她打算清陽真人的講道一結束,她就要走!
事先準備好的,就是快,沒一會,信陽長公主府的馬車車隊就駛了過來。
「長公主,我們可以走了。」
信陽長公主剛想登車,就看到謝家的車隊也過來了,她的動作頓了一下,謝家怎麼也那麼快?想到中途離場的謝如沫,就不難理解了,一定是她吩咐謝傅兩家的下人先做收拾了。
就停頓的這麼一瞬間,王星月坐在打頭的那輛馬車上,撩開了帘子,好奇地探出頭,眼神就這麼和信陽長公主對上了。
面對王星月那雙如同稚子一般不諳世事的雙眸,信陽長公主頗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眼。
信陽長公主怎麼不上馬車?下人疑惑,「長公主?」
僕人的疑惑讓她回過神,一腳蹬上馬車后,聲音從馬車裡傳了出來,「走西北方向的捷徑。」剛才她聽到謝傅兩家是沿原路返回的,那他們走的便是北邊的道。
信陽長公主突然改道,讓車夫們很是不解,但主子既然已經吩咐,那他們照辦就是。
宇文珩這邊,駿馬疾馳一刻鐘之後,他們仍沒見著謝如沫所乘坐的馬車,心越來越沉,按照腳程估算,他們這樣疾馳,是一定能追上謝如沫他們的。可一刻鐘了,還沒見著他們的人影,那還有什麼可說的。很明顯的,他們沒走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