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灰袍老人
第二百九十三章 灰袍老人
恍惚之間，楚寧只覺得，身邊的場景，彷彿都有些變化，那原本完整的白石階梯，被他踩在腳下之後，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光澤，變得暗淡不堪。
可遠方，他還未曾踏足的階梯，依舊是那麼亮麗，彷彿是踏上仙界的仙路一般。
「這裡，很不對勁。」
抓著仙玉，楚寧一步步踏出，他彷彿化身現實和虛幻的交割線，他的腳下，他的身後，一切都殘破不堪，不斷腐蝕，最後化為那一座普通山林，沒有任何異樣。
可在他的面前，所有的建築物，卻依舊光鮮亮麗，殘破和仙山，以他為分割線，不斷刷新。
察覺到不對勁，但楚寧，還在前進，有懷中的仙玉護持，他並不害怕什麼意外情況。
逐漸的，楚寧遇到了小亭，池塘，甚至是不少神葯和材料，其中一些，連他看著，都很眼紅，是早已絕跡的神物。
他沒有伸手去採摘，這一片世界，他已然擦覺到一陣陣不對勁，只是完全說不上來而已。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皺起眉頭，楚寧看著一朵傳說中仙人軀體所化的三花仙凝果在他身後化為粉末消失。
可之前，這些東西，在他的眼中，神識中，都是真實存在的。
終於，楚寧走到了第一座仙宮之前，這一座仙宮，規格極其嚴密，高達九仗，全部以白玉砌成。
猶豫了一下，楚寧大步走了進去，瞬息，在他身後的入口恢弘大門。
和那高聳的牆壁，瞬息粉碎，這次，並沒有完全消失，但只留下一堆黑漆漆的瓦片和殘牆。
停下步子，楚寧回頭，摸了摸那些牆壁和瓦片，裡面靈氣全無，彷彿只是普通之物。
看著裡面充滿仙氣，由不凡之物組成的大堂，楚寧嘆了口氣，最終沒有選擇走進去繼續破壞。
他轉身走出仙宮大門，繼續朝著山頂之上走去，越朝上，周邊出現的東西，也越來越詭異和強大。
其中很多，就算是以楚寧的見識，居然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其餘的很多，他也只是在軒轅神朝的古籍之內見到過。
「神玄學院，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難不成真的有上古仙神隕落後其道則精華所化的神玄石，所以此地才有這樣的異象。」
頭上微微見漢，楚寧步子更快，他幾乎是直衝向山頂之上，他的周邊，已然開始出現一些光影。
這些光影，都是呈現人形，不少人是走在一起，歡聲笑談，楚寧甚至能夠看清楚他們的樣貌，但卻無法聽到他們的話。
終於，楚寧登頂這座仙山的山頂，這裡是一片空曠的廣場，這裡有著數不盡的人，吵吵嚷嚷，起碼有上千人的存在。
但隨著楚寧走過，他們一個個，都化為灰飛，留不下半點痕迹，直到楚寧走到那最恢弘，近乎直入天空的大殿之後，一切，都粉碎消失。
「呼，呼。」
嘴裡吐著氣，不知道何時，楚寧的頭上，已經充滿了汗水，整座仙山，隨著他一步步走過，全部化為粉碎。
此時在他的面前，只有一個小木屋，一個坐在木屋階梯上，瞪著眼睛看著他的灰袍老人。
「是你。」
楚寧眯起眼睛，認出了這個老人，正是那天去阻擊閻魔皇的神玄學院院長。
此時，這座山上，所有的一切都已然不見，剩下的，只有那些焦黑的瓦片和殘破的牆壁以及這個老人。
「你是怎麼上來的。」抬頭看著楚寧，這個灰袍老人有些發愣。
隨後，他輕笑搖了搖頭，拍了拍身邊的階梯，楚寧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坐在了階梯之上，道，「走上來的。」
「那可真了不起。」挑目看向了那條通向山上，原本充滿白玉石階梯，可現在，只剩下一片塵土的道路，灰袍老人感嘆了一聲。
他的眼睛，有些渾濁，但身上，卻也帶著一絲絲詭異的氣息，轉頭，他仔細將楚寧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目光在楚寧的眉心，胸口，各自停頓了一下，輕笑道，「難怪，難怪。」
「什麼難怪。」皺起眉頭，楚寧心中警惕，道。
「你知道么，很久以前，這裡也是一處宗門所在，一切，都要從一塊石頭說起。」
沒理會楚寧的問題，灰袍老人轉過頭，自顧自的開始訴說了起來，他的眼神依舊渾濁，但聲音，卻有些空洞輕靈。
「這一宗門之所以建立，乃是因為神玄石，故而宗門成立之後，也名為神玄宗。
宗門的建立者，乃是一群集合在此地，一同研究此處神玄石而得道之人，他們各自從神玄石內領悟到了大神通與神玄石主人生前的部分道則。
這些人，每一個，戰力都可謂是絕世驚人，可隨著一場大難，神玄宗卻直接覆滅……不止是神玄宗，那一次大戰，幾乎摧毀了已然要重現仙古紀元輝煌的修道界。」
「也就是說，這裡的確有過神玄石的存在？」楚寧看著那有些詭異的灰袍老人，半分不驚，反問道。
「跟那場大戰比起來，神玄石根本不足一提。」搖了搖頭，灰袍老人似有些失望道。
「至少神玄石的存在，證明了真的有仙古紀元，乃至於傳說中不死不滅的仙神存在。
在此之前，他們只是一些古籍中的傳說而已，我也沒興趣繼續聽這些傳說故事。」皺起眉頭，楚寧十分不客氣的反駁道。
「呵……遲早有一天，你會明白的。」灰袍老人輕笑，不給楚寧說話的機會，他站起身子，轉身朝著屋內走去。
這一瞬間，整個木屋，也煙消雲散，半點東西都留不下來，剛剛還和楚寧開口對話的人和，剛剛還在楚寧屁股底下的木屋，全然消失。
「這是。」
眼神一凝，楚寧看向了木屋消失的方向，一條葫蘆藤，正憑空纏繞在那裡，上方，正結著一顆葫蘆。
楚寧懷中的仙玉，無比滾燙，幾乎就要衝出，衝到那顆葫蘆之上。
沒有猶豫，楚寧大步走了過去，楚寧去摘那葫蘆，沒有任何阻礙，這一顆葫蘆。
就這樣落到了楚寧的手中，那葫蘆藤，也隨之枯萎，而仙玉，也在這一刻恢復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