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談離婚條件
我媽站定了身子,也不急也不氣,就那麼篤定的看著溫肇庭,可能在那一刻她突然發現爭吵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我這麼多年,一個女人的大好青春浪費在了你的身上,你好意思問我憑什麼和你爭?就憑我為你生的這一雙兒女,你也不該這麼問我。」
我媽的手死死的捏在一起,她盡量控制住讓自己不要發抖,可是我知道,她心裡多麼氣憤。這溫肇庭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的本事可真是不得了。
「照你這麼說,那芹兒這麼多年處於地下見不得光,她的委屈又有誰知道,她的青春又該找誰負責呢?」
溫肇庭反問,我和我媽徹底獃滯住了。對,在溫肇庭的心裡,只有劉芹才是最重要的。這麼多年來,劉芹忍氣吞聲,在溫肇庭眼裡大概就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吧。
可是這難道不是該受的?破壞別人的家庭,甚至還生下來私生女,甚至還一直潛伏在我身邊,這些到底是誰更委屈呢?
「行了肇庭,別說了,你這樣等會又該不歡而散了,飯好了,我們先吃飯。這些掃興的問題,改天有時間再討論也不遲的。今天好好吃頓飯再說吧。」
劉芹上千輕輕扯了扯溫肇庭的衣袖,林淺始終一言不發,即便她一直都看著眼前的一幕。而我和她對視一眼的時候,突然看到她眸子里滿目的悲涼。
這種悲涼就像一個漩渦,很快我也被牽扯進去了。我們都是命運面前的弱者,因為無能為力和無法阻止,搞得我們的關係也一落千丈。
溫肇庭冷哼一聲,隨即寵溺的看了劉芹一眼,那樣子好像就在說:「還是你最深得我心。」
最先坐在飯桌上的是劉芹和溫肇庭,林淺一直在旁邊發獃,也沒有說話,劉芹朝她招手。
「淺淺快過來吃飯啊,坐那麼遠幹什麼?」劉芹有些不滿,似乎是覺得這場戰鬥林淺一點忙都不幫她。
林淺這才坐過來,我和我媽坐在一邊,劉芹和林淺坐在一邊,溫肇庭坐在龍頭的位置,長方形的桌子此刻真是諷刺。
「吃飯之前,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是挑事,故意上門來找麻煩,那就別怪我不給你好臉色看了。」
溫肇庭說完話,特別惡意的看了我媽一樣。說實話,在我眼裡,溫肇庭的任何一句話都像是在挑釁找麻煩,惡人先告狀的他還覺得自己無比委屈。
「說吧,今天找我是不是想談離婚。」我媽神態自若的問出了這句話,吵也吵過了,問題一個沒有解決,這顯然是不行的。
劉芹聽到這,原本還在給溫肇庭盛飯的她,手僵在了空中。大概是她這麼多年都沒有名分,所以她對這件事特別關注。
我特意觀察了一下劉芹,她有些激動,好像巴不得立刻聽到關於離婚的消息似的。林淺心不在焉,對這件事根本不感冒。
「是。」溫肇庭直言不諱,一點留戀都沒有。我媽只是笑,我不知道她心裡難過不,但是我知道她肯定也想要快點離婚。
「好啊,家產55分,我就同意。」我媽輕輕的夾菜,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不錯一般。
「你想得美!」溫肇庭聽到這,徹底震怒。且不說這麼多年我媽和他的關係到底怎麼樣,但是作為一個商人,怎麼吃虧他當然一清二楚。
「想得美?溫肇庭,條件我已經擺在這裡了,答應還是不答應是你的事情,離婚還是不離婚也是你的決定,我倒是耗得起,反正我這些年的青春都喂狗了。可是某些人可就不一樣了,活了一輩子連個名分都沒有。」
我媽說得擲地有聲,我在一旁聽得很解氣。他溫肇庭不就是想迫不及待的劉芹一個名分么,還敢這麼理直氣壯的給?
「你。」劉芹一旁氣得臉色刷白,林淺低著頭,好像覺得很難為情。
曾經我們的感情有多深厚,此刻的尷尬就有多強烈。我也不好說話,這些事我插不上話,我只是盡量不把情緒發泄到林淺身上,她是無辜的。
「離婚分你點錢可以,但是家產55分,絕對是做夢。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有個野男人,我告訴你許如玉,這事往大了說,我可以說你出軌,然後你一分錢都拿不到被掃地出門。」
溫肇庭護著劉芹的心思可見一斑,這麼多年的感情,還抵不過一個只會諂媚的小三。可是我媽卻沒有哭,反倒是越發的笑得燦爛起來。
「是嗎溫肇庭,如果我這算是出軌,你這算不算是重婚罪呢?你說這林淺比我們溫寧就小了幾歲,我和你幾年前關係就惡化了,你也好意思說我出軌?」
我媽說到林淺的時候還是比較克制的,因為她並沒有說出什麼難聽得話來。
「少廢話,你沒有資格和我爭了。如果不是因為你生了個傻兒子,你覺得我們會走到這一步?」溫肇庭再次提到我弟弟,我聽到這徹底炸了。
弟弟死的那天,很安詳,可是他絕對不可能知道這一切都是溫肇庭的軌跡。到死他都不明白。原來最不想救他的是父親。
「你閉嘴溫肇庭,你他媽還有沒有一點人性。」我站了起來,我絕對不會允許溫肇庭說我弟弟的不是,人都死了,還要被拿出來不斷的消費,這溫肇庭的心真的是水泥做的嗎。
「行行行,我們不說那些了。責怪的話,抱怨的話今天說得有點多了。但是我唯一想說的一句話是走到今天不是我溫肇庭一個人造成的,你許如玉也有責任。」
我爸神色濃重的看著我,好像還多了一點自責,他眼底多了一絲說不出的意味。不是理解也不是認同,就是感覺很陌生。
我媽已經心若死灰了,她根本沒有答話,只是伸手扯了扯我的衣袖,示意我坐下。來之前她告訴過我,不管今天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可以動怒。
「我給你1千萬,我們就兩清了,機會只有一次。」溫肇庭仰躺在身後的座椅上,神情肅穆。那樣子像極了在施捨我們,畢竟在他眼裡那可是一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