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如你所願非我願
第204章 如你所願非我願
「是不是府里的人亂造謠了?傻丫頭,我說過我這輩子只你一個,多的我都不要!」
「騙子!」我沒好氣地回了他這一句,而後別開眼睛不去看他,伸手揮開他覆在我臉上的手,「那剛剛是怎麼回事!白纖瑜還是白纖纖的,那個白小姐,你的表妹又是怎麼回事!你不就喜歡她喊你一聲清禹哥哥嗎?」
我朝顧清禹吼了過去,而後蹬掉鞋子翻身爬上了床,伸手將被子一拉整個蓋住腦袋,讓自己與被子外面隔絕。
「什麼表妹?素素你到底是看見了什麼?」
「哼,敢做不敢當,顧清禹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顧清禹嗎?」
我腦袋埋在被子裡面,忍不住冷聲嗆顧清禹幾句。
「罷了,你先彆氣著自己。這件事我自會查清楚!」
顧清禹說完這話,伸手將我的被子給扯了下來,而後輕輕地給我掖被角,伸手捋了捋我的頭髮,「我問了,你不說。有些誤會便是這樣漸漸產生了。」
我心裡忍不住地腹議,到底是什麼樣的心境,能做了之後不承認還說的這般好聽?
還是說我一開始便認錯了顧清禹,可他捋著我碎發的動作是那般輕柔,他說這話的時候為不可及的嘆息聲我聽得真切。
他問了,我不說,間隙與誤會也就起來了。
他一貫都是會說的,可這一次說的讓我無法反駁。
索性我坐起身,靠在床頭看著他,「誤會……我們之間的誤會那三年早就產生了。儘管我一直告訴我自己,那三年你都在治療,都在想盡辦法的讓自己好起來,讓自己如神邸般出現在我眼前。可是清禹,我們之間有著三年的空白,也有著無限的誤會能在這三年的時光里發生。」
也許他以前多厭惡纖纖,可是如果那三年的時光都是那個女人陪在他的身邊照顧著他的衣食起居呢?
她是他表妹,自古表親結親那是一件親上加親的事情……
我說這話的時候,盡量讓自己平靜著,也盡量讓自己說的輕巧。
可我看著顧清禹的眸子卻越發的深黑,就像是平靜的水漸漸起了漩渦,那就是一個無底洞似得。
「素素是想說什麼?」
他滾動著喉頭抿唇抬眸看著我,一字一句地問。
我想說的是什麼?
對啊,我想說的到底是什麼呢!
「你和她終究是表兄妹,在一起也是名正言順。你若心儀她,娶了便是……」
說完這一整句話,我只覺得口乾,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樣,我縮下身子躲進了被窩裡,翻過身不想去看顧清禹那瞪大的眼鏡。
屋裡一瞬寂靜得不像樣子,心跳聲都是那麼的清晰。
顧清禹遲遲不曾說話,我也不知該如何再繼續開口,索性拉了拉被子想將腦袋給裹起來。
良久,顧清禹的聲音帶著不信的意味沙啞地說,「你就這麼想為我張羅妾室?」
本來這就是我這段時間一直打算做的事情,可是在聽顧清禹說出口之後,我的心卻像是被一柄匕首給刺中,深疼深疼的。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我伸手抹掉眼角滑下來的眼淚清了清嗓子不被察覺方才哭過,這才開口說,「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與其我給你選妾室,倒不如你選你稱心如意的!」
想著顧清禹的新丞相府府邸正在修建,也快竣工了,到時候何不雙喜臨門……
我舔了舔唇瓣,翻過身子看著坐在床榻邊的顧清禹,扯出笑容,「日子就定在喬遷之日吧,正好雙喜臨門。你走吧,我有些困,想睡會兒!」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顧清禹一個附身雙手擒住我的肩胛將我給拉了起來,雙目瞪大,眉頭蹙著,一雙瞪大的眼鏡定在我的眼上。
他那眸子裡面東西太多,我有些承受不了,我斂了斂眸子別開他的視線,「自然知道。」
顧清禹把著我肩胛的手力道越發大了起來,雙眸猩紅地看著我,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怒氣,「你就這麼急著想將我拋給別的女人?」
拋給別的女人嗎?
不是你自己主動貼上去的嗎?
我扭了扭肩胛,沒有扭開他的手,索性是直接伸手揮開他擒在我肩上的手,「好東西,大家分享才是正道!」
我這是怎麼了,我本該是朝他發發火,就什麼都過去了……
可是,眼下我這是怎麼了,我為何這般的氣憤,氣憤到我自己都不明白我這麼說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顧清禹鬆開我的手,我甚至都聽見了他倒吸一口氣的聲音,他從床榻邊起身,而後後退了兩步,雙眼緊緊閉上許久,似是屏氣之後再長吁一口氣。
看著他呼出的白氣,再看著他微微捲曲成拳的手,我咬著唇內,重重一點頭,「我們按當初的約定過活吧!我只要一間小屋子,能住下我和豎琴羌笛就可以。」
「好!如你所願!」
顧清禹說完這話,轉身大步離開了屋子。
他腳步走的那麼急促,就好像是恨不得立刻馬上就離開我的視線……
那扇門還在不停的虛晃著,若不是那門還在晃,可能我也不想相信我剛剛同顧清禹說了這麼重的話。
我軟癱在床榻上,擁著被子想給自己一些安慰和溫暖,可是這被子好冷,蓋在身上絲毫沒有任何的溫度。
眼淚早就模糊了雙眼,我捲曲子在床榻一角,儘管擁著被子,可是冷的我有些打顫。
不知過了多久,天漸漸黑了,屋裡沒有點燈,漆黑一片。
我捲曲在床角,放眼看著這黑黑的一片,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著扯出一抹笑容,「這樣也好,以後不必記著我,我若真走了,也走得安心些。」
我本就想給顧清禹找幾房小妾額,若是我走了,他便不會那麼孤寂……
眼下似乎是做到了,唯獨不同的便是我在他心中的位置和印象。
可這有什麼問題?
這一夜,我一個人捲曲在被子里待了一整夜。
獨自面對黑暗的那種恐懼感在這一次被無限放大,卻也叫我學會了如何面對黑暗,面對沒有顧清禹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