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賜婚2
第208章 賜婚2
房間里的氣氛有些僵，太監宮女都已經在皇后的示意下退去，整個房間就剩下了皇上、皇后還有趙寬三人。
皇上雖然身體不好，但常年的龍威依舊還在，雙目緊緊的盯著趙寬，臉上看不出喜悲。
趙寬跪在地上，低著頭，一言不發，而一旁的皇后，則是臉上已經明顯帶上了怒氣。
冷哼一聲，鳳目里閃過寒星，語氣中充滿嘲弄：「趙將軍莫非要說，還要為已故的夫人守孝不成？」
趙寬低著頭，開口說道：「微臣年事已高，而且孤身多年已經習慣，現在還找到失散多年的兒子，還有一對可愛的孫子孫女，已經很滿足，並不想再談兒女私情，長公主乃是金枝玉葉，微臣不敢高攀。」
皇后還想再說，皇上卻出言制止：「朕單獨和趙將軍說幾句話，你先迴避一下吧。」
皇后雖然不滿，但也只能告退。
待房間里只剩下兩人，皇上先讓趙寬起身坐下，然後整個人靠在身後的軟墊上，整個人都瞬間好像老了十幾歲，臉上再也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剩下的只有一臉倦容。
「老夥計，你給我說句老實話，你是不喜歡長公主，還是真的不想找女人了？其實你心裡明白我今天叫你過來為的是什麼，老五是個好孩子，你要是能幫，就幫幫他吧，你若是想全身而退，我現在就答應你，讓你回去含飴弄孫，這些年來，你為我打下這半壁江山，我心裡都記著。」
既然皇上都叫了老夥計，那這會兒兩人就已經不再是君臣關係，趙寬索性也把心裡的疑慮說了出來：「既然你覺得五王爺是好的，為什麼這些年來卻寵著如妃，讓三王爺日益壯大？現在就算是我站在五王爺這邊，只怕這天下也不會太平。」
見趙寬打開天窗說亮話，皇帝臉上神色緩和了許多：「皇后孤傲，也沒什麼心機，五王爺也是個心地純善的，若不是這些年來我一直刻意疏遠他們娘倆，你覺得現在他們還能好好的嗎？」
皇後有沒有心機他不好妄加評判，但如妃的手段他卻是知道的，而且如妃的母家鄧家，可是東華四大家族之首，如妃的父親，可是宰相鄧韜，權傾朝野。
這個理由倒是可以接受，趙寬心裡有些矛盾。
內心深處，他是渴望在家逗逗孩子養養鳥的，但是，那是建立在百姓能過上穩定生活的基礎上的，所以當初雖然想要辭官，都想著是先安定了南疆，再和皇帝提這件事情。
但現在的情況是三王爺和五王爺爭皇位起內訌，指不定哪天就打起來了，要是這樣，他哪裡能安心待在家裡？
「長公主的事情就別提了，你也清楚長公主心裡有誰，洛青衣除了身份差點之外，確實是個有才之人，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你又何必寒了孩子們的心。」
皇上臉上露出些許尷尬。
「皇后那邊不好交代啊，這些年來，是我虧欠了她。」
「所以你就要拿長公主的幸福來償還她？這些年來，長公主為了皇家犧牲了多少，你心裡難道不清楚嗎？就說前段時間，你要她和南詔國太子和親，她都沒有拒絕，你那些子女里，只怕也就她這麼全心全意對你好了，你還不知道珍惜。」
想到長女，皇帝臉上也滿是愧疚，但在這個皇家，本就事事要權衡利弊，不是虧欠這個，就是傷了那個，高處不勝寒，這些年來，他也累了。
等到閉上雙眼的那天，也就什麼都不用去想，去衡量了。
兩人用朋友身份聊了許久，趙寬才出宮。
出宮之後，趙寬和趙天賜又聊了許久。
在知道皇上居然打算讓長公主嫁給父親之後，趙天賜一臉的尷尬。
這個關係是越來越亂了。
朱沁雪是小和的親姐姐，可是，她卻和師傅兩人關係不一般，要兩人真的能終成眷屬，那就是他師娘。
可是，皇上卻要她嫁給父親，還好這件事情沒成，要是成了，那他，不是叫她……母親？
一想到這裡，趙天賜臉都差點綠了。
不過，母親走了這麼多年，父親身邊都沒有女人，確實過的清苦，若是父親真的想續弦，他也不會反對。
趙天賜沒有想到，他只是隨便想想的事情，會真的成為現實。
第二天一大早，宮裡就來了公公傳旨，接到聖旨的一家人，久久都回不過神來，直到公公說了句，恭喜趙將軍，趙寬才回過神來，說了一句謝主隆恩。
送走公公后，趙寬將趙天賜叫到書房，兩父子相對無言。
看著父親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趙天賜笑著說道：「父親，其實你身邊也確實需要一個女人，而且，這府里需要一個女主人。」
如果來個厲害點的，還能管好家，那小和就不用和老夫人對上了，也不用像現在這麼辛苦了。
兒子心裡的那點小九九趙寬哪裡會看不明白，見他明顯一臉的幸災樂禍，趙寬臉上的表情就更糾結了。
「你真的覺得府上多個當家主母是個好事嗎？到時候多了個人指手畫腳，你和小和還有你那兩個兄弟能過的像現在這樣自在嗎？」
趙天賜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住的開心就住，不開心我們就搬出去，沒什麼不好的。」
趙寬聽了這話，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都已經認祖歸宗，隨隨便便就說出這種要搬出去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啊，而且還說的那麼理所當然。
看見父親的表情，趙天賜心裡更是痛快，給了趙寬一個大家都是男人都懂的的表情，笑著說道：「聽說徐大學士的嫡長女徐玉燕芳年二十四，雖然當初是訂過一次親的，但未婚夫還沒有成親就已病逝，後來有人上門求親，徐玉燕以要為未婚夫守制三年為由，拒絕了上門之人，一時間成為美談，沒想到會讓你這個老頭子撿了便宜，真是可惜啊。」
見趙天賜還在落井下石，趙寬臉色鐵青：「既然嫁給我這個老頭子那麼可惜，不過我明天就去請皇上改道聖旨，把她許給你如何？正好你們年齡相當，想必也成成為一段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