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不可言述的真相
第390章 不可言述的真相
「只要李將軍願意告知，本督可以放李將軍一條生路，剩下的士兵，也可以盡數放還，本督甚至還可以給李將軍三天的時間，整頓兵馬，豐州再戰。」
誰都知道，慕容止之所以敢這麼應允，無非是因為，就算是他再給李長佑幾天時間，李長佑肯定也是敵不過他的。
但是李長佑也的確需要這段時間。
衛念青在一旁蹙眉，小聲開口，「越少將不是遭了刺客，死在了大婚當晚嗎？」
「遭了刺客？」慕容止輕笑一聲，「什麼刺客，這樣厲害？」
「不是說，是程立武的仇家嗎？」衛念青越說聲音越小，這個說法，一直以來都是在晉國被人認同的。
其實衛念青也覺得很可惜，越如歌長得那樣漂亮，英姿颯爽，比那些個大家小姐不知道好看到哪裡去了。
只可惜武功太好，家世也高，自己高攀不上。
再說了，就算是能高攀上自己也得掂量掂量，日後要是意見不合了，打起架來，還不一定誰是挨打的那個呢。
「仇家？」慕容止微微縮了眸子，不看衛念青，只死死地盯著李長佑，「若是仇家的話，巴不得越將軍能長命百歲吧。」
畢竟誰都知道，程立武那幾年，一直都被越如歌在戰場上吊打，要是真的把越如歌給娶回去了，怕是最難過的就是程立武了。
「好，既然李將軍不知道如何說，那麼本督就再問一句，聽聞越將軍，有一塊隨身攜帶的玉佩，多少年來，從未摘下。」
李長佑抿唇不說話，衛念青倒是在一旁插嘴，「是，一塊兒喝酒的時候我也見過。」
這回輪到宋小九疑惑了，自己什麼時候跟衛念青一起喝過酒？
「那時候殿下還用那塊玉佩做賭注，結果被越少將贏了個乾乾淨淨。」
這宋小九便想起來了，大約是有一回喝多了，自己和晉平濱一道賭戰術，他想要自己那塊玉佩，結果他反倒輸了個乾乾淨淨。
「越將軍死後，五殿下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慕容止一直都沒有放棄調查越如歌的真實死因，那塊玉佩，也早就被慕容止給調查出來了。
李長佑的臉又白了幾分。
「是，」衛念青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插嘴，「我是看見過殿下最近總是把玩一塊玉佩。」
衛念青見自己說完，慕容止點了點頭，心中便升起幾分喜悅。
「所以，五殿下是什麼時候、從哪裡得來的那塊玉佩？」慕容止清冷一笑，一雙眸子幾乎要看透李長佑的靈魂。
李長佑抿唇，挪到桌邊去喝了一口茶，衛念青在一旁抓耳撓腮，還真想不起來晉平濱是從什麼時候起身邊多了這麼一塊玉佩。
不好！
宋小九猛地睜大了眼睛，那一刻，慕容止直接摸出一枚玉片來，當空飛去！
李長佑竟是想要自盡！
「叮」地一聲響，玉片撞到了劍上，讓李長佑的劍偏了幾分，卻還是扎在了胸膛上，只是沒有傷到心臟。
李長佑吐出一口鮮血來，咧唇一笑，看起來有幾分駭人。
「不過是一句問話而已，李將軍這是怕扛不住本督的嚴刑拷打？」
其實那一刻，李長佑就知道了，自己不可能告訴慕容止他想要知道的事情，自己也守不住利州了。
但是豐州的守衛很快就會抵達，只要他們抵擋一陣，就能等到越將軍回來。
「越少將不會白死的……」李長佑的牙齒上滿滿都是鮮血，咧嘴一笑，形如鬼魅，「殿下會收復失地成為明君！我晉國會重新稱霸！越少將不會白死的！」
李長佑說完，忽而狠狠閉嘴，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李長佑往後一仰，一大股鮮血嗆到了喉管里，他嘴一張，吐出幾個血泡來，抽搐了一下，就再也不會動了。
慕容止微微擰眉，帶著宋小九往後站了一步。
宋小九手腳冰涼，面上毫無血色。
「害怕？」慕容止清冷開口，卻還是帶了幾分關心。
咬舌自盡，實在是有幾分慘烈了。
宋小九輕輕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害怕就別看了。」慕容止抬手捂住宋小九的眼睛，帶著她一道往外走，不理會衛念青在後面喊了一句：「九千歲！您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問屬下啊！」
宋小九是害怕，但是她不是怕這樣血腥場面，她是怕那個自己想象中的假設，是真的。
越少將不會白死的這句話，不是宋小九第一次聽到了。
她第一次聽到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麼，可是這一次再聽到，卻覺得無比刺耳。
什麼叫，越少將不會白死。
自己的死，能為晉國帶來什麼嗎？
宋小九心跳如擂鼓。
她第一次聽人說起這話的時候，是在天牢里。
李越南拖著楚玄凌，朝她喊出這句話來。
李越南是越厲升身邊一個不受寵的副將……
宋小九的太陽穴狠狠跳了一下。
是越厲升殺了自己嗎？
宋小九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自己是越厲升唯一的孩子，是他最得意的女兒，是晉國最年輕的將軍也是百年來晉國唯一的女將軍。
他殺了自己做什麼？
那麼……真的是晉平濱？
李長佑寧肯死也不要說出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宋小九被慕容止牽著走出門來。
「找到晉平濱了嗎？」慕容止放下捂住宋小九眼睛的手，雲淡風輕開口。
影一搖了搖頭，「四面都找過了，那個百里揚說過的監牢也找過好幾遍了，看來晉平濱是逃了。」
慕容止輕輕點了點頭，「越厲升呢？」
「仍舊在淆州，不知道到底在做什麼。」
國難當頭，按照越厲升的性子，不親自上陣殺敵就夠難過了，怎麼會任由人在晉國土地上肆虐，自己躲在淆州？
宋小九發現，不管是越厲升還是晉平濱，現在，她都看不懂了。
「月氏那邊有消息了嗎？」
慕容止問了三個問題，影一總算是能好好回答一個了。
「月氏已經拿下了七八座城池，估計三天內就能抵達豐州。」
「好，」慕容止微微頷首，「原地休整一下，明日出發去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