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關心角度不太對
第437章 關心角度不太對
影二雖然吊起了一隻胳膊，但是到底不妨礙飛檐走壁，況且如今影一還病著，慕容止只能帶著他一道前往。
往日燈火通明的九千歲住所，如今已經是一片漆黑。
慕容止在這皇宮之中十餘年，自然是有自己的勢力，縱然是他撤了出去，也照舊是有自己的眼線替自己盯著的。
最近月氏與晉國的人都住在皇宮裡，打探消息越發不容易，慕容止也是想親自來看一看，好好觀察一下。
那人將近日宮中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了。
如今楚玄澈和楚沉瑜都被軟禁著，但是好在沒有性命危險，只不過今日白天，楚沉瑜被叫出去一回，楚元帝與楚玄凌摒棄了旁人單獨與楚沉瑜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倒是不知道說了什麼。
楚碧月這幾日常常歇在烏和可俊的宮中，據伺候的宮人說，裡頭不分晝夜，常常傳來男女歡好的糜爛聲音。
至於楚元帝，如今身子照舊是不濟，但是楚玄凌以一己之力根本就沒有辦法同時對抗月氏和晉國，最後還是要求助楚元帝。
慕容止一面聽，一面點頭。
那人微微躬身，「九千歲，您要是再不回來，整個楚國恐怕都要被送出去了。」
那人亦是痛心疾首。
慕容止微微頷首，輕輕嘆了一口氣，「本督心中有數。」
「如今雖然月氏和晉國都在，但是他們內部的關係，未必像是外表看起來一樣好，且不說您剛剛撤出去，月氏就與晉國聯合起來對付楚玄凌，今日下午，楚玄凌宴請烏和可俊，二人聊得好像十分開心，可是到了晚上，越厲升單獨進了楚玄凌那裡，二人似是吵了起來，不歡而散。」
這三國之間本來就各有各的打算，烏和可俊才剛剛從晉國腹地撤出來，在晉國犯下那麼多燒殺搶掠的事情，越厲升怎麼可能真心實意地想要和他合作？
從烏和可俊的角度來講也是一樣，越厲升才剛剛將他打敗，他心中怎麼可能一點芥蒂都沒有？
要是這三個人的合作能夠情比金堅，那倒是見了鬼了。
「你可知道越厲升與楚玄凌吵了些什麼？」
「這個小的倒不是很清楚，當時不允許近身伺候，外頭的人也只模模糊糊聽見了幾句話，好像是和晉平濱有關係。」
早知道越厲升對晉平濱不一般，晉國那麼多皇子，越厲升看好的，好像只有晉平濱一個人。
細想起來，好像自己攻下利州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晉平濱了。
按理來說，晉平濱不是一個膽小如鼠的人，可是當時利州的情況那麼為難，他卻選擇棄城逃跑，把李長佑和衛念青獨自留下。
晉平濱對振興晉國的執念還是很嚴重的，他斷斷不可能輕易放棄一座城池，而在他心中到底有什麼事情，能夠比守城更重要？
慕容止微微縮了縮眸子，越厲升一路跑到了楚國京城，並且就著晉平濱的事情和楚玄凌吵了一架，難道說，越厲升認為，晉平濱來了楚國京城？
晉平濱來楚國京城能做什麼呢？
他單槍匹馬，能做到什麼呢？
慕容止腦海中有一瞬間的靈光閃過。
在那一瞬間，慕容止忽而偏頭，看了宋小九一眼。
可是宋小九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與慕容止對視，用眼神告訴他，他想到的，她也想到，二人心有靈犀一點通。
慕容止不由得有幾分失望，便又緩緩轉過頭去。
宋小九卻在此刻忽然問了那探子一句話，「如今皇宮乃是汾陽王當家？太子呢？」
「太子？」那探子有幾分疑惑，輕輕挑眉，「這個屬下倒是沒有關注過。」
慕容止微微皺眉，宋小九咳了一聲，生怕被慕容止發現異樣，趕緊開口道：「我也是怕太子要是和汾陽王聯手，恐怕不好控制。」
慕容止微微頷首，什麼話也沒有說。
「你只繼續看著就是，記住千萬不要曝光自己，過幾日如果有行動，本督會找人來給你遞消息的。」
那人趕緊領命。
慕容止這便趁著夜色，又出了門去。
「九千歲，」影二吊著一隻胳膊有點不太好穩住身形，在窄牆上有幾分搖搖欲墜，「咱們下面去哪？」
慕容止此刻根本沒有心思關注影二，他發現，自從醒來之後，宋小九的武功好像也差了很多，雖則這牆又高又矮，但是要是換成之前的宋小九，是斷然不會走得這般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
之前的宋小九？
慕容止忽然被自己內心的想法給嚇了一大跳。
按照計劃，慕容止本來是要去見一見楚玄澈和百里揚的，但是這一刻，慕容止卻忽然改變了念頭。
他側眸掃了宋小九一眼，將自己全部的想法都掩在了暗夜之中。
他覺得自己不能帶宋小九去見楚玄澈了。
不是因為楚玄澈喜歡宋小九，而是他怕，楚玄澈也能看出來宋小九有點不太對勁。
慕容止這便叫影二回去。
如果慕容止當時沒有選擇回去，而是選擇去越厲升的住處看上一眼的話，他就會發現，越厲升收到了一封不尋常的來信。
那封信的署名，是晉平濱。
收到信的越厲升亦是有幾分不敢置信，看到了信的內容更是大驚失色，當天晚上就吩咐人趕緊收拾東西，近幾日就要離開楚國。
而慕容止當晚並沒有去越厲升的住處，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這件事情。
不過浩瀚銀河輕轉動，日月星辰東升西落，該知道的事情，總會知道的。
慕容止回去以後，先行送了宋小九回去歇下，然後才讓影二跟著自己來書房。
一封加急的信此刻就躺在書房的桌子上，等著慕容止拆開來看。
影二見慕容止在看信，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道：「九千歲，如今宋小九的記憶還未恢復，我們是不是要防著她點？」
影二記得，好像在之前的時候，宋小九是楚元帝和太子那邊的人。
她要是把這一年的事情給忘了，她不還是楚元帝和太子那邊的人嗎？
影二覺得自己的這個邏輯沒有問題。
可是看完信的慕容止，卻忽然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