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問問聰明的他吧
「如今的局勢，你們兩個認為，該當如何最好？」越厲升坐在前面，看著越如歌和衛念青問道。
衛念青最喜歡回答越厲升的問題，像是幼時讀書那種喜歡吸引人注意的小孩子，不管先生問的是什麼問題，也不管自己到底會不會，都先舉了手，討得先生歡心。「將軍，屬下以為，現在月氏和我國的關係已然交惡，」說到這裡，衛念青還十分不滿地看了越如歌一眼，彷彿在說，這件事都是你闖的禍，「所以楚國定然以為，現在我們除了他們，沒有其他的選擇，故而
要麼會故意吊著我們，要麼會獅子大開口，或者陽奉陰違，明面上和我們合作，實際上和月氏勾結，坑我們一道。」
衛念青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這一次回答問題的時候，自認為思考地十分全面十分透徹，腦迴路更是九曲十八彎，幾乎要沿著整個大陸的海岸線跑上一圈。「所以，屬下認為，我們此時更應該加強和月氏的合作，以免落入楚國的圈套之中，雖然我們前次和月氏鬧得不愉快，但是這也算是一次機會，可以暫時麻痹楚國，說不定還能反將楚國一軍，月氏提的要求
，我們都應該盡量滿足，畢竟比起國力來，月氏還是要比楚國強上許多的。」衛念青說完，喜氣洋洋地看著越厲升，越厲升點了點頭，衛念青又偷偷看了一下手中一開始打好的草稿，趕緊開口道：「還有齊國，從前齊國一向自給自足，不和其餘幾國來往，這一次忽然派出人來，不知
道是有什麼目的，我們也需要防著，免得冷不防鷸蚌相爭，反而叫齊國漁翁得利。」
衛念青感覺自己的這兩個成語用得十分準確。
越厲升一邊聽一邊點頭，用充滿讚許的目光慈愛地看著衛念青。
越如歌在一旁撐著頭聽著，沒太能聽懂衛念青的邏輯。
害怕楚國獅子大開口，所以就要滿足月氏的各項要求？
衛念青是月氏皇族的私生子，還是家裡有親戚在月氏當大官啊。
「不知越少將有什麼看法？」衛念青咬重了「越少將」三個字的讀音，擺明了是在嘲諷越如歌。
他就是要告訴越如歌，不管怎麼樣，你都是一個冒牌貨，找准自己的位置。
越如歌倒是不在乎，她完全不屑於和衛念青爭執，要不然剛剛那些話，她就不是在心裡想想，而是直接說出來了。
「別人說話的時候，你能不能認真聽一聽？」越厲升擰眉，十分不耐煩地斥責了越如歌一句。
越如歌歪頭看越厲升。好好聽？我連瓜子都沒嗑，我還要怎麼好好聽？他的那些話，值得好好聽嗎？
可是越如歌沒有說出來，因為下一秒，越厲升面上的厭煩就都退了下去。
越厲升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越如歌一點耐性都沒有。從前自己還可以勉強保持住慈祥嚴父的樣子，可是現在，只要看見越如歌，自己就覺得厭煩，完全壓制不住內心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姜如喬的禁足，也許是因為，晉擎蒼的告白，也許是因為，越如歌居然在背後調查自己，雖然心中越如歌都不記得了，但是自己還記得。
但是後來越厲升卻懂了，因為從很久之前開始，越如歌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個死人了，後來她活過來，於自己來說，也不過是一頭待宰的豬。
只要需要，自己隨時都可以把越如歌再次送到黃泉上。
你會因為養了一頭豬一段時間，而不捨得殺了它吃肉嗎？
不會的，因為從一開始，你就知道，你養它，就是為了吃肉的。
那麼你面對它的時候，不會有任何的情感，也不會有一分愧疚。
「說說你的看法吧。」越厲升冷聲開口道。
越如歌懶懶垂眸，「既然和月氏的關係不好，那就從楚國和齊國的身上下手唄。」
越如歌不明白這件事還有什麼可討論的。烏和可俊這個人，擺明了就是個小人，慕容止就算是在陰險狡詐，只要事情談妥了，他定然是會全力以赴的。
所以，如果讓越如歌來選的話，她肯定是會選擇和慕容止合作的。她本就不喜歡烏和可俊這個人，更別說還有討人厭的淺緋公主和宋小九。
一想到宋小九，越如歌又有幾分頭疼。
衛念青滿是怨恨地看著越如歌，他覺得越如歌就是故意和自己唱反調，自己數什麼，她就故意要和自己對著干。
越如歌要是知道了衛念青的想法，一定會語重心長地告訴他——大兄弟，你真的是想多了，我一點都不想針對你，誰讓你每次都十分完美地規避開最正確的答案呢？
「將軍以為如何？」在越如歌說話的時候，衛念青一直都在嗑瓜子，聽得越如歌說完，趕緊把嘴裡的瓜子皮吐掉，站起來恭恭敬敬地看著越厲升。
越厲升掃了越如歌一眼，復又慈愛地看著衛念青，「念青這段時間研習兵法，當真是有了很大的進步。」
「不過，我們還是要看看，月氏和楚國提的條件，到底哪個對我們更有利一點。」
衛念青眼冒星星看著越厲升，越厲升則慈愛地看著衛念青。
「將軍說得真有道理。」
「是念青聰明，本將一點就通。」
越如歌懶得看他們兩個一唱一和像是打情罵俏，拍了拍手，就直接站了起來往外走。
「你要去哪？」越厲升狠狠擰眉，「本將的話還未說完，你招呼都不打一個！」
「去茅房。」越如歌冷淡答道。
衛念青十分鄙夷地看著越如歌，身為一個姑娘，居然如此粗俗，真是不配給越將軍做女兒。
「既然你說要和楚國還有齊國搞好關係，那麼你倒是說說，要怎麼好好搞？」
雖然越如歌說了自己要去茅房，但是越厲升並不相信她，仍舊問道。
「尿急，先行一步，」越如歌回頭粲然一笑，「將軍不如問問聰明絕頂的念青有什麼看法？」「越如歌！」越厲升在後頭厲聲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