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好像吃人的惡鬼
宋小九在天牢里抱著楚玄澈哭了好一會兒，哭得楚玄澈是心也軟了腿也軟了，當即就下令把宋小九給帶了回去。
「你且在朕這裡住一段時間，」楚玄澈面色慘白，勉強強撐著精神才沒有暈厥過去，「你在外面，朕總是不放心。」
月氏對宋小九，其實也沒有多好，楚玄澈早就知道了，如果再把宋小九給送回去的話，估計用不了多久，慕容止就又能找到借口把宋小九給抓到天牢里去。
楚玄澈思來想去，唯有自己身邊，才算是最安全的，只要宋小九在自己身邊，自己就可以隨時隨地保護她了。
為了宋小九，楚玄澈也算是費盡心思。
宋小九羞答答點了點頭。之前一直想要留在楚玄澈的身邊卻沒有辦法，沒想到經此一遭，算是因禍得福。
慕容止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和越如歌下棋。
二人婚後相處得也算是融洽，先前越如歌知道打敗自己的人是慕容止的時候，還各種不忿，但是真正接觸下來，越如歌倒是真的覺得，慕容止這個人，有許多比自己強的地方。
越如歌頂喜歡挑戰強者，所以她喜歡和慕容止比武，也喜歡和慕容止排兵布陣比賽兵法，更喜歡撩了袍子，和慕容止一起下棋。
越如歌簡直懷疑慕容止的腦子是怎麼長的，從前越如歌在晉國也算是天之驕子，獨孤求敗，可是在慕容止面前，便是方方面面被碾壓，便是她從前最擅長的棋，費盡心力，十盤下來，也只能贏三平二。
慕容止的強勢，愈發激起了越如歌對他的興趣，於是就給更拉著他天天比賽這比賽那。
好在如今慕容止要親自審理的事情並不多，也有大把的時間陪著越如歌，最重要的是，他從來不藏私，也不害怕自己的東西被越如歌學了去。
媳婦是自己的，剩下的，都是媳婦的，這便是慕容止婚後，一貫的行事準則。
彼時越如歌正坐在榻上，思索棋局，慕容止一手搭在棋盒裡，微微向後靠著，欣賞著此刻越如歌的樣子。
她當真是美得不像話，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毫無瑕疵，隨手撩起頭髮在而後的動作，都可以讓慕容止心神蕩漾。
大約是因為從前是她的靈魂在吧，自己才會覺得宋小九和她有幾分像，如今看來，宋小九那副皮囊在越如歌面前，當真是黯然失色。
那一顆小小的紅痣，也唯有長在越如歌的耳垂下，才算是相得益彰。
越如歌看著棋盤出神，慕容止看著越如歌出神，影一便是在這個時候敲響了門。
越如歌本還在低頭看著什麼，完全沒在意影一進來，等到影一對慕容止行了禮，方才後知後覺地要從榻上跳下去。
雖則這幾日自己和慕容止相處得還算是愉快，但是到底他是楚國人，自己是晉國人，影一來定然是有什麼事情要對慕容止稟告的，自己還是迴避一下比較好。越如歌向來是個自覺的人。
沒想到慕容止卻神速伸手，直接擋在了越如歌的前面，「你且坐在這裡。」
越如歌微微挑眉，影一倒是見怪不怪了，從前他還覺得這樣不太好，但是經久下來，影一早就發現，慕容止對越如歌，毫無秘密可言，也從不對她設防。
而且，就算是影一自己沒有發現，在影二的日日耳提面命之下，他也早就記住了。
影一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訴了慕容止，慕容止微微蹙眉，轉瞬又鬆開，並未有多少驚詫。
楚玄澈會去把宋小九給救出來是他意料之中的，要是楚玄澈不救，他反而覺得奇怪了。
一旁的越如歌倒是有幾分尷尬，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聽見這話。慕容止與宋小九那一段恩愛纏綿的往事，在這段時間喬雲來不斷找機會託人給自己送話本子的熏陶下，她早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而且那些話本子寫手最擅長的就是添油加醋，原本三分的情，也能寫出十分來，更何況當時的宋小九和慕容止，本就是真有十分情。
只是越如歌在看那些話本子的時候，總有幾分莫名的熟悉感，卻又說不上來是從何而來，她越看越煩悶，索性丟到了一邊去，喬雲來最後送來的那本她還未讀完，昨日去找卻不知扔在何處了，也就沒管。
「本督去一趟。」慕容止的聲音里，不由自主帶了幾分喜意，如若不仔細聽，定然是聽不出來的。
宋小九如今在楚玄澈那裡，其實是最好的安排，縱然如今楚玄澈是皇上，但是楚國的皇宮，還是遍地都是自己的人，宋小九的所作所為，很容易就會被自己知道，不會出什麼大岔子。
而楚玄澈為了防止自己對宋小九不利，肯定不光不會把宋小九給送出去，還會想方設法好好保護她，這樣一來，自己也就省了心力，到時候百里追研製好了葯，自己隨手就可以把宋小九給抓過來。
縱然是沉穩如慕容止，想到越如歌很快就可以恢復記憶，和自己恩愛如從前，也不免有幾分激動。
可是慕容止的喜意落在越如歌的眼睛里，可就不是那麼個意思了。
越如歌默認慕容止是喜歡宋小九的，那麼慕容止的歡喜，也只能是因為宋小九。
先前還咬牙把宋小九關押在天牢，誰求情都不放，如今看來不過是死鴨子嘴硬，楚玄澈幫他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立馬就樂開了花。
「夫人也和本督一道去吧。」慕容止朝越如歌伸出手去。
越如歌愣了愣，神使鬼差地就把手給搭了上去，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慕容止握緊，抽不出來了。
不過……去就去，自己也沒什麼可怕的。
慕容止偏頭看了越如歌一眼，滿是歡喜。
真好，他娶到了自己的愛人，從此一分一秒都不想分離。
越如歌跟著慕容止一道進了宮，剛走到門口，便有小太監急匆匆進去報告了楚玄澈。宋小九縮在楚玄澈的懷裡，抖若篩糠，好像慕容止和越如歌是吃人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