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皇城屠殺之慘案
楚玄澈將他能找到的慕容止的人,全部都殺了個乾淨,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掉這些人,楚玄澈已經謀劃了許久,還在宋小九的身邊安排了不少人,省得自己要是漏掉了幾個,會給宋小九帶來不測。
當日的京城,血光染紅半邊天。尖叫聲和吶喊聲讓人頭皮發麻,住在皇宮周邊的人,一天都在提心弔膽。
而皇宮大門緊閉,一天都無人出入,楚玄澈立於長階之上,冷眼看著下面發生的一切。
那個奉了慕容止的令在楚玄澈身邊做事,幫了他許多的男人在被腰斬之後,猩紅著眼睛發出了一聲怒吼,「楚玄澈!你不得好死!」
那些被砍了頭,被投了毒的人都軟綿綿躺在地上,任由自己的身體一寸一寸僵硬起來。
這一日,被後世史官成為皇城屠殺。
很多人都認為,這一場皇城屠殺,改變了後來的許多事件,原本四平八穩的歷史馬車就在這裡被一顆石頭絆住,顛簸了一下,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呼嘯而去。
楚玄澈改變了整個大陸的歷史軌跡。
張妃的父親帶著人過來,叩拜了楚玄澈,「皇上,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該解決的人,都解決了。」
楚玄澈輕輕「嗯」了一聲,他知道,想要根除慕容止的勢力,是不可能的,只是這一次,也算是大大折損了慕容止的實力,他現下遠在邊關,定然是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恢復對自己的控制的。
先前,慕容止曾說過,天下蒼生於他來說,並不重要,所以楚玄澈沒有法子,只能將宋小九送到白雲庵,求了慕容止上戰場。
可是現在,楚玄澈忽然覺得,慕容止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天下蒼生,的確沒有那麼重要。
他本就不是一個天生的帝王,勉強在這個位子上坐了這麼久,雖然只是作為慕容止的傀儡活著,卻還是身心俱疲。
這蒼生,他已經拯救不來,還是讓更有能力的人上吧,他思來想去,還是對宋小九好一點,比較重要。
畢竟現在,宋小九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楚玄澈誇讚了張妃的父親幾句,然後便與其道別,張妃的父親說想去給張妃請安,楚玄澈並沒有反對,卻也沒有同行。
他急著去見宋小九。
剛走出沒幾步,楚玄澈忽而轉身,看著自己身後漢白玉的長階,像是繁複錦緞下藏著的累累白骨,忽然對他陰森森一笑。
以血淬出的寒刀,才最鋒利,踩著骸骨的前程,才最穩妥。
楚玄澈忽而理解了從前楚元帝的所作所為,身居高位,的確有許多不得已。
他已經足夠厭煩了,他餘生,最大的希望,就是和宋小九還有孩子一起好好過活。
張妃的父親直接去了張妃的宮殿,在看見父親進來以後,張妃還踮腳往外看了一眼。
「別看了,皇上沒來,」張妃的父親面上也有幾分不悅,「你說說你,相貌和家世哪個不如那個什麼花妃,怎麼就一點都得不到皇上的心?」
張妃本就委屈,此刻聽著自己父親這麼說,更是差點哭了出來。
她帶著哭腔開口,「父親!難不成這是我希望的嗎!還不是那個狐媚子宋小九!天天迷惑皇上!我如今在宮中,已經是抬不起頭來了,父親幫了皇上這麼多,皇上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張妃說完,咬著帕子哭了出來。張大人見張妃這般,也是有幾分於心不忍,還是上前寬慰道:「罷了,囡囡,以後會好的,皇上對她只不過是一時的新奇,她到底家世不行,要不然,皇上怎麼不封她做皇后呢?她現在連個貴妃都不是,一
時的榮寵有什麼要緊,只要以後皇上會看重你就好了。「
張妃抽噎著點了點頭。
而此刻,宋小九正趴在楚玄澈的懷裡,一手護住自己的肚子,「皇上,今天臣妾好害怕。」
「別怕,小九,朕說過,過了今天,就不會再叫你提心弔膽了。」
楚玄澈知道,這件事早晚會傳到慕容止的耳朵里,他也不知道慕容止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但是今天,他決定以後都站在宋小九面前,幫她遮風擋雨。
他要讓他愛的女人,讓他孩子的母親,體體面面、安安全全、正大光明地站在他的身邊。
他再不要受慕容止的脅迫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慕容止,幾乎快被氣得咯血。
此生,他最厭惡的就是背叛,偏偏,還是來源於楚玄澈的背叛。
楚玄澈本身,就已經足夠讓慕容止糾結了。
在慕容止還小的時候,慕容喬對他很好,可楚玄澈身上流著的,除了姜如喬的血之外,還有一半是楚元帝的血。
慕容止一輩子也沒有辦法原諒楚元帝。
所以,他便十分糾結,從前也是看在楚玄澈做人還不錯的份上,方才對他多加幫助。
可是現在看來,罪惡藏在血液里,縱然不表現出來, 也不會徹底消弭。
越如歌一直坐在慕容止身邊,輕輕幫他揉著額角。
慕容止反手將越如歌的手握住,放在手心裡輕輕捏了幾下,「無事,別擔心。」
越如歌輕聲「嗯」了一聲。
她本還想和慕容止說幾句話,但是想著現下慕容止已經足夠憂心了,有些事情,還是自己解決了比較好。
當時的慕容止正低著頭寫寫畫畫,沒有察覺到越如歌有什麼異常。
由於臨時出事,原計劃今天出發去救楚沉瑜的影一和影二到底是沒能動身。
越如歌擔心著京城裡的事情,但是那是慕容止的地盤,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她現在,還是更擔心楚沉瑜多一些。
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當天夜裡,慕容止頭疼難忍,越如歌去回春天處討了一點葯來,親手餵了慕容止吃下。
「沒事,放心睡吧。」越如歌半撐著身子,吻了吻慕容止的額頭。
越如歌也躺在慕容止身邊,閉著眼睛,好像已經睡著了。
等到慕容止呼吸平穩以後,越如歌才忽然睜開了眼睛。
「慕容止?」越如歌輕聲喊了他一聲,沒有迴音。